尚千栖喉嚨一哽,一時失聲。
這家夥為什麼到現在還繞不過這個話題?
見尚千栖面對他的提問竟然啞口無言了,韓江遇心髒猛地一跳,他覺得自己猜中了,一下子就變得怒氣騰騰,咬牙切齒似怒似笑地說:“怪不得,怪不得,你這麼怕冷的人,還要大冷天的出去跟她見面,原來是喜歡她啊。”
尚千栖撞上韓江遇那猶如指責出軌的妻子般幽怨的語氣和表情,越發無語,這人的腦補能力可真是跟他的學習能力一樣令人咋舌。
“韓江遇,别胡說八道了。”
韓江遇上前一步,抵住了尚千栖的額頭:“那你說我說的哪裡錯了。”
就沒一點是對的。
現在已經在操場外圍,來來往往的學生多了很多,兩人就這麼抵着額頭,瞬間吸引了一衆好奇的目光和竊竊私語般的讨論聲。
尚千栖推了他一把,實在無法接受這種小兒科般讓人笑話的吵架,又沒推開,反而被韓江遇一把拽住了手腕。
韓江遇瞪了周圍一眼,那些忍不住圍觀的視線便被駭了一下,紛紛躲開了。
尚千栖:“别鬧了。”
“那你回答我,到底是不是?”
尚千栖無法理解,他明明已經在路上解釋過一次了,韓江遇怎麼還抓着這個問題不放。
這麼介意,總不能是在吃醋吧?
尚千栖心裡飄過這樣的想法,他垂下眉眼,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如果我要是真的喜歡她,你要怎麼辦?”
“我不答應。”韓江遇斬釘截鐵地說,語氣不容置喙。
又繞回來了。
尚千栖冷靜地說:“我要是真想跟她談戀愛,你不答應,也沒什麼影響的。”
韓江遇神色越發陰郁,“你爸媽讓我幫忙照顧你,在這裡,我就是你的監護人,你現在還不能談戀愛。”
韓江遇又補充了一句:“我說不能就不能。”
一副理所當然管着他的模樣。
尚千栖其實很喜歡韓江遇這幅面對他充滿占有欲的模樣,畢竟他喜歡眼前這個人,看到韓江遇不希望他喜歡别人,不希望他跟别人談戀愛,他當然是開心的。
可他又總覺得,好像缺了點什麼。
是因為還沒有戳破那層窗戶紙,是因為他們現在還隻是朋友,不是真正的情侶。
這讓尚千栖有些不安,心裡一片茫茫,落不到實地,總是有些擔心自己的理解會不會和韓江遇想表達的真正意思錯了位,懷疑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尚千栖看着韓江遇眼底倒映出來的自己的身影,不禁又想,韓江遇,應該也是喜歡他的。
他問:“那我什麼時候能談戀愛呢。”
這個問題好像也難住了韓江遇,他皺着眉頭苦思冥想了一會兒,說:“至少,在畢業以後。”
“不對,至少在我談戀愛以後,你才能談。”
這可真是一個霸道專制又不平等的要求。而且,怎麼理解,也是個問題。
尚千栖聽到這個回答,也說不上來是開心還是不開心,他多想一點、少想一點,所能體會到的都不一樣。
于是,他又問了一個問題:“那你什麼時候才會談戀愛?”
韓江遇眉心糾結得更深了一些。
問出口的時候,尚千栖并沒有覺得有什麼,可當看到韓江遇這份表情時,他的心髒也不由得提起來了。
這個問題已經頗具試探性。
過了好一會兒,韓江遇才說了一個仿佛自己也不太确定的答案:“怎麼說,也得過幾年,肯定也得畢業之後啊。哎,我也不知道,我沒想過這個問題。”
畢業之後,也就是至少還有兩年多的時間。
如果韓江遇也喜歡他,難道要等兩年多才能以真正情侶的名義相處嗎?
尚千栖掃了一眼韓江遇滾動着的、格外性感的喉結,他感覺,自己等不了那麼久。
尚千栖心裡有些疑惑,他和韓江遇算得上形影不離,自認為對身邊這個人足夠了解,在他的認知裡,韓江遇平時分明也不是内斂退縮的性格。
難道真的要他來主動戳破那層窗戶紙嗎?
尚千栖思考了一會兒。
韓江遇催促道:“你不要轉移話題,快回答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