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淋的人,黑洞洞的槍口,指着她的腦袋。
森川悠鈴隻能無奈地舉起手,表示自己沒有攻擊性。
“醫生……”窮途末路一臉血的光頭驚疑不定地看向她的臉,确認了自己沒找錯地方,也沒有找錯人,緊接着他看向旁邊,一個瘦瘦小小的黑發小孩,哪裡跑出來的?這不是重點,他道:“救救我,拜托了。”
他被手下背叛,重傷逃到這個獨立在黑白兩道邊緣的診所,已經耗費了他所有的力氣,也讓他始終緊緊攥着自己的手槍,如果醫生不同意的話……
“我知道了,大島先生,先進去坐坐好嗎?”
醫生微笑着安撫他的情緒。
光頭這才放下了手中的槍,靠在一邊,等醫生和那個孩子進來之後,伸手關上了門,隔絕了外面那美麗的夕陽。
“這就是您說的美麗又和平的城市嗎?”
貓在她身邊,一邊往裡走一邊輕聲吐槽。
森川悠鈴隻能無奈地笑了笑:“現在的确還不是,不過沒關系。”
她聞着空氣裡熟悉的血腥味和消毒水味,一時間眼中仿佛露出了神秘莫測的暗色,臉上志在必得:
“以後會是的。”
從那個規矩森嚴,處處刻闆禮節的津島家族回來之後,森川悠鈴重新回到屬于自己的日常。
地下世界的暗醫,中立于黑白兩個世界的聯系人,以及情報收集處。
來到她這裡的人沒有一個是自然生病的,大多都是被在身上開了個不怎麼友善的口子,他們當中既有好人,也有見不得光的壞人。所有人都裝着她這裡達成了一個共識——不能在醫生的地方動手。
能夠對醫生動手的隻有一個例外。
手臂被拘束起來,似乎是嫌這樣還不夠,又把她的十指緊緊地扣住,向下按去,直到森川悠鈴脖頸上的青色血管因為呼吸不暢而暴露在視野裡,伏黑甚爾才撩起她的頭發,順着那淡淡的香味一直吻下去。
他們在一起已經有一年多了,從第一次和她在一起,一直到現在,她那讓人欲罷不能的魅力都絲毫沒有消退。
他有時總會在殺完人後怅然若失,感覺到一種壓抑在心底的無聊和煩悶,然後就會跑過來見森川悠鈴,把人哄上床。
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可以忘記一切,得到最大的歡愉。
房間的門沒有關,拉上的窗簾使得屋内昏昏暗暗,被壓在桌子上,森川悠鈴覺得自己的腰都要斷了。
她歎了口氣,不由道:“你完了嗎?”
伏黑甚爾湊在她的頭發裡,聞着那裡面淡淡的香氣,她是醫生,不抽煙不喝酒,香水也很少用,身上隻有消毒水味和血腥味,真是巧妙地符合了他的愛好。
“急什麼,你今天不是休假嗎?”
“……都說了是休假啊。”
森川悠鈴仰頭看來了一眼天花闆,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掙了掙自己被鉗制的手,沒掙開,伏黑甚爾傾訴道:“我從昨晚到現在,坐了八個小時的車特地趕過來,就是為了見你……你呢,想念我嗎?”
“八個小時的車你不累嗎?”
聽到這個問題,伏黑甚爾在她耳邊笑,森川悠鈴知道自己算是白問,伏黑甚爾曾經有一次半是嘲諷半是自傲地說過他的“天與咒縛”,一臉自厭自棄的模樣,用那張痞子樣的憂郁小白臉來勾引她,誰想他到後來,每次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連裝都不裝了,直接就把自己的本性暴露個徹底。
“我怎麼可能會累呢?”
他惡劣地道。
森川悠鈴能動的隻有腿,擡腿屈膝,腳腕就被人攥在了手裡,但因此手腕的束縛也松開了,她支撐着半坐起,淩亂的頭發被汗打濕,幾乎蓋住了一半的臉,披散在穿着吊帶的肩膀上。
伏黑甚爾手指摩挲着她腳踝處細嫩的皮膚,打量着她:“親愛的,你這副樣子更勾引人。”
森川悠鈴又想收回自己的腳,往回扯了一下,卻紋絲不動,憑身手的話,她還真不是這個家夥的對手。
于是她隻能瞪他。
伏黑甚爾對她的目光全然接受,他清楚她的底線在哪裡,在這之下,他一直肆無忌憚:“不過有個問題,我早就想問了。”
他又朝她接近,直直地盯住她那雙漂亮的眼睛:“我和你的前任男友,我們誰更厲害一點?”
森川悠鈴挑眉,這個家夥病又犯了。
因為他對于她的愛好再清楚不過。
找情人的話,她隻喜歡找最強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