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終于咬牙切齒地得出了結論:
“好,這個條件我們接受。”
人們總是妥協于不可能的條件之後提出的條件,這是談判常用的伎倆。
老頭子們像是不甘心似的,又道:“不過,有一點我們要跟所有的咒術師強調,從今以後,凡是那個港口組織的生意,一律收十倍的高價——”
五條悟歪了歪頭,反應過來什麼。
接着他就爆發出一陣狂笑。
“噗哈哈哈哈,連這個都料到了嗎——”
一群老頭子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大眼瞪小眼,隻當他又在發瘋。
“太厲害了啊,就連我都被當槍使了呢!”五條悟由衷地贊歎着,對那位港口黑手黨的女性首領,不由得興趣更濃了。
說實話,他原來對黑手黨是沒什麼好印象的。
就算離經叛道,五條悟也是個典型的咒術師,站在黑惡勢力對面的那種。
但他這次卻忍不住想和她結交一番了。
聽罷對方傳遞來的那些咒術界高層的意見,森川悠鈴笑了。
“您真是個效率高的人。”交易算是正式達成,她毫不吝啬地誇獎,“明天我的幹部會親自到高專和咒術界的諸位簽訂協議,順帶實地考察一下,其他的詳細事項,他會和你們說明的。”
五條悟還是覺得她有點虧了:“您就這麼賣了那東西,不再考慮一下嗎?”
她低眉而笑:“不,知足一向是我的優點。”
五條悟:“……”
恕他覺得這句話槽點太多。
“對于我來說,能夠認識五條先生這樣技藝高超的人,也是一個大的收獲。”她說着場面話,即使知道是虛僞的客套,也讓人覺得滿足。
“我也很高興認識您,您是我見過最難對付的女性。”五條悟真情實感道:“橫濱和東京離得一點兒也不遠,希望我們還能見面。”
“當然。”如果不是在咖啡店,森川悠鈴都想開瓶紅酒了,等明天中原中也回來之後,叫上他一起喝好了:“您準備什麼時候去祓除那些詛咒呢,我的施工團隊已經在路上了。”
“您真是個效率高的人。”五條悟把這句贊歎還了回去:“不過這次動手的不是我,我傾情推薦我的幾個學生來,您放心,他們一定能按時完成任務。”
他伸手打了個響指。
從他身後沙發的另一個座位上,忽然冒出來三個高中生模樣的人。
森川悠鈴早就察覺到有人一直在旁邊偷聽了,不想卻是……
她的目光忽然一下子定在其中一個黑色頭發海膽頭的少年臉上。
“介紹一下,這是虎杖悠仁,這是釘崎野薔薇,這是伏黑惠惠~”
“那個惠字是多餘的。”少年一臉“無聊煩死了”的表情嫌棄道。
旁邊的一個少年和少女已經不等他們兩個,直接搶着開口了:“姐姐好,我是虎杖悠仁,呐呐,你和五條老師……”一巴掌被拍在臉上,打斷發言,然後旁邊的少女開口了:“姐姐好,您看上這個眼罩男了嗎?最難對付是什麼白癡做出的白癡形容啊!”
森川悠鈴卻像被人删去了臉上所有表情一樣,望着那個海膽頭的少年,輕輕道:
“甚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