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間點,未免太湊巧了點。
還有口吻,乍一看竟然跟許川柏那麼相似。但這隻是他的猜測,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總不能平白揣測人家許川柏。
昨天挂斷視頻後喬沒有發一條消息,今天也是,按照以前聊天的頻率來看,這不太正常。
桑钰一開始還以為他生氣了,但這語氣又不像。
仔細回想,他對這個喬的認知甚少,劇情介紹中對方隻是簡單的一個暧昧對象的身份,沒有更多有用消息。
他擔心喬又說出一些令人羞恥的話,現在還在醫院,要是被人撞見就不好了。
桑钰保守起見,謹慎回複:“在醫院有點事,準備休息一會。”
“怎麼去醫院了,生病了嗎?”
怕他多問,桑钰故意說:“在宴溫牧這裡。”
“他在你旁邊?”
桑钰想了想,回道:“嗯。”
這樣對方該識趣地結束話題了吧。
可惜對方壓根沒有這個想法,反而像是更興奮了,“能接電話嗎?”
“……”
這人是有點變态在身上的。
他這樣做的目的無非是想在宴溫牧前面顯露出端倪,太放肆了!
“現在不太方便。”
他說完後,對面安靜了一會,慢悠悠發來一句:“你以前都不會拒絕我的。”
那是以前。桑钰嘟囔着。
他認真地解釋道:“還沒跟宴溫牧分手,這樣不太好。”
“寶貝是舍不得他了嗎?”
【檢測到角色情緒變化,钰寶請注意維持人設哦~】
突然響起的系統音充斥在腦海,桑钰無奈抿了抿嘴,一字一句敲下:“才沒有,隻是不想被他抓住把柄,要是他知道了,肯定會鬧的。”
喬像是被逗笑了,發了條語音——“是寶貝鬧得更兇吧。”
桑钰語塞,他在别人心裡的形象到底是有多差啊。
他微蹙起眉,敷衍道:“不跟你說了,我好困。”
發完後他把手機往床頭一放,任由提示音在旁邊響。
昨晚睡得不算太好,今天又接連遇到這種事,桑钰隻想好好睡上一覺。
困意來襲眼皮變沉,眼睛一合上就睡了過去。
天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已經快要到上課時間,路上沒有幾個人,桑钰要去教學樓找老師簽字,小路荒涼又陰森,他默默加快了腳步。
靠近教學樓更怪了,居然看不到一個人影,今天明明是周三。
走到樓下時桑钰似有所感,腳步頓了一下。
“啪——”
什麼東西摔了下來,砸在他的腳邊。
要是他剛剛再往前一步,就會被這東西砸到,桑钰松了口氣感歎自己的運氣好,視線慢慢下移想要看清那東西是什麼,大腦像是僵硬了一樣,咔哒動得很緩慢,一口氣卡在胸口不上不下。
一張血肉模糊的臉朝着他,鮮血滑過眼角,藏在碎發下的那雙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已經松弛的嘴角咧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桑钰被吓到了。
一動不動看着那具身體以極快的速度腐爛,臉上的肉一塊塊往下掉,血水滴得到處都是,濃烈的腐臭味蔓延開來。
他捂住鼻想要立馬離開,小腿上攀上了冰涼粘稠的觸感,桑钰顫抖着往下看,那隻腐爛發黑的手抓住了他的小腿,雪白色被沾染上了血色。
對方的聲音很尖銳,像是用砂紙摩擦玻璃發出的聲音,刺耳極了。
“不聽話要受到懲罰……”
桑钰瞳孔睜大,嘴裡發不出聲音,身體也動不了。
周圍沒有人,一片死寂。
在陷入絕望之前,桑钰終于被吓醒了。
這一覺睡了不到一個小時,後背被冷汗浸濕,桑钰重重喘着氣,失神地瞪大眼睛望着潔白的天花闆。抓住他的那隻手真實,他現在都能回憶起殘餘的觸感。
緩了一會後從門外傳來了說話的聲音,桑钰微微轉過臉去,骨科醫生和宴溫牧一起進來了,兩人聊了一會,宴溫牧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
“小钰醒了啊。”
桑钰臉色慘白,手攥住被子低低地應了聲,“嗯。”
“回家的話要多加注意,宴醫生應該很清楚……”醫生的話還沒說完,轉頭就看見宴溫牧俯身在青年臉上親了下,那個号稱是弟弟的男生眨着眼,臉上很快浮起一層紅。
他好像被騙了。
“我知道的。”宴溫牧說着,推過一旁借來的輪椅,跟桑钰說:“我先抱你上去,别碰到腳了。”
桑钰下意識地看了醫生一眼,對方正在看這邊,對視上後立馬移開了視線。
到了停車場宴溫牧把車開了出來,桑钰又被抱上了車,他這才發現宴溫牧在車裡鋪了毯子,對方讓他坐後座,将受傷的小腿擡高搭在墊子上。
“今天那個是你同學嗎?”
桑钰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許川柏,“是住在隔壁的鄰居,跟我一個學校,比我小。”
“新來的嗎?好像沒見過他。”
桑钰心想,宴溫牧早出晚歸的,一天都不在家,能見到人才怪,就算是以前的鄰居,他也碰不上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