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長得像醫生嗎?”
李港港白他一眼。
賀禹白的身體這麼壯,有什麼好讓她擔心的,畢竟他一身肉硬得像石頭,估計傷口崩都崩不開吧。
也不知道那個醫生縫針的線是怎麼過去的,肯定是使了一點力氣。
李港港腦子裡在胡思亂想,但她馬上又有了新的擔憂。
這小公寓離海那麼近,大風撲上來的話會不會漲潮,到時候會把這裡淹了嗎?
李港港突然問:“你會遊泳嗎?”
賀禹白:“會一點。”
李港港松口氣。
幸好幸好。
到時候萬一需要逃跑,她還糾結到底要不要救賀禹白呢,不救的話良心過不去,救的話他那麼大塊頭她也弄不動啊。
他會遊泳就好。
别看李港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事實上,她對今晚能不能安全度過還是保持擔憂,畢竟在天災人禍面前人類太渺小了,渺小到隻是一隻隻的蝼蟻,對大自然的災禍毫無反手之力。
台風已經在東南亞的國家登陸,李港港刷手機新聞随時關注,中心風圈已經高達16級,并沒有因為登陸就減弱。
太可怕了,她看到視頻裡屋頂被掀飛,大樹被連根拔起,甚至還有連人帶車一起被吹走……李港港越看越害怕。
她開始慶幸賀禹白也在這裡。
如果今天晚上隻有她一個人被困在這,她估計這會兒就已經要哭鼻子了,但賀禹白在就不一樣,他在這裡她會安心很多。
這是真的。
起碼在很多方面,他都很靠譜。
李港港把手機充滿電就放到了一邊,今天天黑也比往常早,外面海浪撲打的聲音,大風席卷的聲音,随着夜幕的降臨越來越大,床就靠近窗邊,窗戶已經被風吹得哐當哐當響。
李港港把自己裹進被子裡。
她像極了一隻受驚的小貓,隻露出一個小腦袋,自己把耳朵捂住,還是完全阻擋不了這可怕的聲音,這聲響讓李港港開始懷疑,這真的隻是在外層風圈嗎?
那台風登陸中心該有多可怕。
更何況現在還沒到時間。
被子下李港港整個人都在發抖,她很想睡覺但睡不着,窗戶晃動得越來越厲害,好像連房子都在動,港港忍不住想,要是真完蛋了她應該先把遺書寫好的。
她可是他們李家這一輩唯一的後代了,她要是出事了那可怎麼辦呀,隻能靠她小叔了,但她小叔這個老古闆又不近女色……他們李家不會要絕後吧?
這時候公寓裡的燈突然閃了一下,然後整個空間黑下來。
停電了。
盡管李港港早做好了停電的心理準備,視線陡然變黑還是無限加劇了恐懼感,她下意識看向沙發上的賀禹白,漆黑一片她眼神開始失焦,心慌張地提到了嗓子眼,正要出聲,身邊被子被掀開。
強壯滾燙的胸膛貼到她皮膚,随後一雙手強勢霸道地把她攬到了懷裡,李港港被燙得手臂一抖,還沒反應過來,她耳朵已經被兩隻大掌捂住。
粗糙的掌心緊緊貼着她臉頰邊,她額頭也撞到了他胸膛,李港港還來不及喊疼,外面“哐”一聲,什麼東西被吹倒砸下來,震得她心髒一抖,蜷起身體主動往賀禹白懷裡躲。
她縮起來就那麼小一點,害怕的時候對他的依賴感最足,恨不得把手腳都縮在他懷裡被他保護起來。
他的懷抱就像一個避風港,他擁有絕對強大的身軀,寬闊的肩膀和健壯的胸膛,他的懷裡于她而言形成了一個小世界,李港港躲在裡面,狂跳的心髒可以平複下來,而她發現,她似乎也對他多了一份從前沒有的信任感。
外面的風是帶着哨聲的,像小孩在哭。
賀禹白呼吸聲很鎮定,他的鎮定更給李港港打了一劑強心針,她乖乖地沒再動,就這樣待在屬于自己的小世界裡。
“幾點了?”李港港小聲問。
“十一點。”
賀禹白的大腦始終保持着清醒,這種惡劣的環境對他來說司空見慣,他當然是不會怕的,隻是懷裡的這位已經吓得縮成了一團,她隻有在害怕的時候才會難得乖巧到不行,對他的依賴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賀禹白很喜歡李港港對他的這種依賴。
這讓他心軟得一塌糊塗。
她記得剛剛那會兒看台風路徑圖,他們所在的海島十點風力最強,預計會持續兩個小時,強風之後帶來的就是暴雨,現在外面已經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了。
風聲好像已經小了,起碼不再有那種恐怖的,鬼哭狼嚎般的響聲。
李港港額頭還靠着賀禹白胸膛,她這會兒已經沒那麼怕了,大腦皮層的緊張感減退,才察覺到鼻尖充滿了賀禹白身上的味道,是他專屬的,雄性的那種強悍,李港港曾一度有點迷戀這個味道。
她這時候才發現她雙手是抱着他腰的。
她一雙手幾乎還不夠圈住他的腰,手掌是握成拳的,按在他後腰,小臂上的軟肉都被他腹肌擠出來,李港港窩在這裡,用手碰了碰,心想手感真好。
公狗腰應該就是這樣,或者說,他這個叫公狼腰。
每次搖擺起來都特别的蠻橫,惡狠狠地往裡撞,根本不給她喘息機會。
賀禹白好像沒感覺到,于是李港港趁着這時候又偷偷摸了摸。
說她好色可太沒錯了,這時候還想着多摸一摸,畢竟世界上能有幾個人有像賀禹白這樣的身材,比起那些肌肉duang大的健身壯漢,還是他這樣野性又自然的力量身軀更吸引人,連肌肉上偶爾的幾道傷疤都很性感。
就是如果能再聽她的話一點就好了。
李港港腦子裡想些亂七八糟的,突然面前的胸膛一震。
賀禹白:“摸什麼?”
被發現了。
李港港心虛地回答:“我摸一下你的傷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