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禹白幾乎是冷笑:“你是醫生嗎?”
回旋镖正中李港港眉心。
她這樣顯得她是有點渣了,畢竟他們現在不僅在鬧離婚,她白天還剛拒絕了他,于是她讪讪收回手。
正要道歉,她這隻作惡的手就被按住。
李港港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她能明顯感覺到這股氣息是什麼,果然下一秒,他覆身過來,一隻手撐在她身邊,另一隻手扶着她下巴迫使她擡頭,滾燙的唇瞬間就落了下來。
她和賀禹白接吻的次數不多,比做的次數少多了,一個手指頭就數得過來,但他的吻和他行事一樣霸道,吮着她唇就往裡挑,李港港幾乎是被他固定在身下,毫無反抗之力,隻能嗚嗚地擡着下巴被他親。
親得全身酥麻,雙腿發軟,大腦都缺氧到暈沉沉,手已經本能地去摸他小腹,想找到最燙的那塊兒。
賀禹白這時候卻停下來,黑暗裡似乎都能看到他幽暗的眼睛在冒着火,他往下看,那隻作惡的手都快碰到了。
李港港這個身嬌體弱的已經迷迷糊糊到反應不過來。
賀禹白貼在她耳邊,聲音染上重重的嘶啞:“……喜歡的話,多摸幾下。”
理智和本能在作對抗,李港港搖頭含糊地說:“不喜歡。”
小倔驢隻是嘴硬,她嘴硬的時候也可愛,畢竟隻有小孩子才會做她這樣心口不一的事。
外面風聲漸漸停了,雨聲越來越大,活像天空被撕開了一個口子,賀禹白粗糙的唇摩擦在她耳邊。
“港港,我讓你玩不好嗎?”
他第一次喊她港港,以前都是直呼她大名的,兩個字被他叫得有些寵溺,他在她耳邊低笑一聲,像笑話她又不像笑話她:“你哪裡不喜歡了?我看你喜歡得要死。”
李港港什麼德性?
她就這個德性。
每次其實都爽得要死。
李港港缺氧的大腦在慢慢恢複供養,她咽了下口水,舌頭很麻,賀禹白說的話她竟然完全反駁不了,她氣不過地罵他:“混蛋。”
賀禹白笑着回她:“小混蛋。”
混蛋抱着小混蛋翻了個身,他躺下來,攬着她睡在自己身上,他手臂緊緊箍着,李港港根本反抗不了,她自己心裡有數,于是不白費這個力氣了。
反正他的胸肌趴起來也挺舒服了。
李港港早就想這麼做了。
她這會兒整個臉都被他抱着埋在他胸膛,賀禹白低頭看着懷裡的人,他胸腔裡的心髒好像都被她填滿了,他忍不住又喊她:“李港港。”
李港港懶得理他。
賀禹白說:“我把家産給你,把我自己也給你,你想用錢了就用錢,想用我了就用我……混蛋都這麼跟你說了,你就不能可憐他一下嗎。”
李港港:“你還要我可憐嗎?”
需要可憐的人嘴巴還會強吻别人,可怕得很。
賀禹白停了會兒,他低低應了聲:“要。”
他這一個字就讓李港港心髒往下沉了沉,她又覺得這塊有點悶了,賀禹白這樣的人對她說讓她可憐,竟然讓她有點不知所措,她越發意識到他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在跟她開玩笑。
李港港心裡邊又酸又疼的,她故意說:“我這個人脾氣不好,又作死了,還惹你煩,你幹什麼要喜歡我?”
李港港的缺點。
也是李港港的優點。
她也沒有脾氣不好,就是咋呼了一點,思維跳躍,有點小嬌縱,可有她在的地方都很鮮活,家會變得鮮活,他也會變得鮮活,連她财迷的時候蹲在那數錢都很有意思,她咋呼歸咋呼,真有事了又很乖,乖得讓人心軟。
李港港就像是個寶藏,總有更多的好東西沒有被發掘出來。
“以前不知道你是這麼好的人。”賀禹白這句話說得很認真,“哪裡都好。”
天知道李港港最受不了别人誇她,而且還是聽起來那麼真誠的誇獎的話,她眼角也酸了酸,小聲嘟囔:“還用你說,我一直都這麼好。”
“是,你一直都這麼好。”賀禹白承認,“是我之前瞎了眼。”
賀禹白都承認自己瞎眼了,看起來是真的跟之前有大改變,李港港沉默下來,沒說話 。
外面又一陣大風,李港港還來不及吓一跳,賀禹白手臂已經把她攬緊,于是兩人貼得更緊,幾乎是密不可分。
“聽見了嗎?”賀禹白沉聲問。
“什麼?”李港港不明白。
賀禹白另一隻手按着她的耳朵在他胸膛,這裡是心髒的位置,他的心髒和他的軀體一樣,跳動得非常強勁有力。
“這裡因為你跳得飛快。”
李港港聽見了,不止聽見了心跳,也聽見了賀禹白說話,沒臉沒皮的港港女士臉也紅了起來,她好像被他傳染了,心髒也開始跟着“怦怦”地快跳,跳到她有點喘不上氣來。
黑暗裡,沉默才能更好的傳遞心跳,李港港聽着他的心跳真的跳得很快,比她的還要快,她知道,隻有很喜歡一個人才會心跳這麼快,因為說出來的話可以是假的,身體本能的反應卻不會騙人。
李港港這時候才突然想起來他身上有傷。
她這麼趴在他身上,不會壓到他的傷口吧,到時候被她弄得更嚴重怎麼辦?
她這麼想着,趕緊就要從賀禹白身上下來。
“你那點兒重量頂什麼用?”賀禹白沒肯松手,他甚至拍了拍她的後臀,讓她不要亂動。
生病之後越來越瘦,抱在懷裡都要沒重量了,現在她這樣子是真的能去演林黛玉,被風一刮就會吹跑。
賀禹白用下巴抵了抵她頭頂,有點親昵又有點寵溺的動作。
“讓我多抱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