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昇“啊”了一聲,歎道:“那可太多了,上千名旅客,一個個搜半天也搜不完吧?更何況現在他們……也不像是能配合讓我們搜身的樣子。”
沈娴小心翼翼地問:“那個……既然這才是真正的愛德華夫人,要怎麼……解決她?”
旅客們口中萬惡的女巫已經成為了灰燼,不能再被處罰了。
衆人想了半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動着嘴想說點兒什麼,但最終又沒人開口。
片刻才有人低聲提議:“灑向大海吧,讓她自由。”
這一句話打開了話匣子,立即有人出來提别的建議:“是不是該……交給愛德華先生?”
“或者留在這,不要亂動……誰也不知道NPC對這東西的反應會是什麼樣的。”
“可是現在夢境沒有被破解,遊輪也沒有靠岸。”許昇皺起眉,“事件真相大概已經推出來了,現在就差解決船上的瘟疫。”
他看向那個小鐵罐:“……解決愛德華夫人。”
悖論又回來了。
愛德華夫人已經被燒掉,該怎麼繼續“解決”她?
衆人面面相觑,總感覺似乎還缺什麼東西。
“寶箱。”祁霄突然道,“寶箱的鑰匙還沒找到。”
時怿擡眼看去,恰好與他對上視線。
長裙女人說:“可是既然已經知道裡面就是愛德華用來收買船長的财物什麼的,打開不打開還有什麼必要嗎?”
祁霄收回視線:“沒打開之前,你怎麼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
“不是,等等,我沒跟上,我有兩個問題。”齊卓一頭霧水,“第一,愛德華先生為什麼要把愛德華夫人的骨灰藏起來,讓别人假扮成她?”
有人說:“或許是怕有旅客前來報複?”
“他把假愛德華夫人藏在自己房間的密室裡,誰敢擅闖他的房間?”齊卓依舊滿頭問号,“還是這個問題,誰敢擅闖他的房間啊他有必要把愛德華夫人的骨灰放在船長這兒麼?船長跟他得是多大交情,他才能把妻子的骨灰存他這?”
有人默默道:“買命的交情呗……船長要是沒被買通,愛德華夫人也上不了船啊。”
“對啊,這相當于艾德華夫人的命都是他跟船長買的……現在人都死了,放船長着倒也可以理解。”
祁霄的聲音适時響起:“不論愛德華出于什麼原因将愛德華夫人藏了起來,他既然不想讓别人發現她,對于戒指的處理大概會往三個方向走。”
“一,自己保存。”
“二,交給和他關系密切的人,也就是船長和船醫。”
“三,和愛德華夫人的骨灰放在一起。”
衆人反應了一下,有人問:“為什麼?他不能直接扔掉?”
“當然可以,”祁霄揚了揚手中的情書,“但是大量證據表明,愛德華深愛愛德華夫人,NPC證詞說他‘最後都不肯把她扔進水裡’,這麼看來他還是比較重感情的,大概率是不想随便處理掉兩人婚姻的象征的。再者,你看他是怎麼處理愛德華夫人的。”
他輕輕點了點那個鐵皮罐子:“雖然說是有點簡陋……但他沒把她直接丢進海裡。既然如此,煞費苦心取下戒指扔掉的目的是什麼?不如自己保留,反正也沒人會去搜他的身。”
“不過比起愛德華自己保留了戒指這種可能性而言,我更傾向于戒指和愛德華夫人項鍊一樣,在别人那裡。”祁霄眯了眯眼,“……明明可以直接撒謊說别人是艾德華夫人,他卻給她帶上了項鍊來保證辨識度和可信度——愛德華喜歡萬無一失。”
“剩下的兩個選項裡,愛德華,船長,船醫都有可能——船長嫌疑大點。”祁霄繼續道。
“愛德華和船醫呢?”有人問。
“愛德華和船醫不是沒可能,隻是沒有船長優先,畢竟我們已經把他們的地方翻了個底朝天。”
“不。”時怿突然開口,“我們沒有搜過他們身上。”
祁霄看過去,皮笑肉不笑地彎了一下眼:“嗯……說的很對,時先生打算跟我一起去上手搜搜看?”
時怿置若罔聞,站起身朝門外走去:“船長可能性最大,我先去搜他。”
而與此同時,樓下,宴會廳的門終于被“砰”的一聲破開,幹屍大軍一湧而出。
愛德華被夾在其中向前,動作比其他人都要僵硬些。
匆忙擁擠之中,誰都沒有看見,他奔走時不慎帶翻了桌上的燭台。
走廊的地闆微微顫動,許昇靈敏地擡起頭:“我好像聽到了腳步聲。”
衆人聞言紛紛到門口看,卻見剛離開的時怿從走廊對面大步走來,面色冷峻:“上樓,他們出來了。”
“……誰們……?”
衆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他身後不遠處,幹屍大軍浩浩蕩蕩朝着他們奔來,口中發出咆哮聲。
衆人拔腿就跑,叫的比身後的怪物還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