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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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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女兒,活像是來報仇的。

養她十七載,她竟拿着孟茴的嫁妝單子,一樣一樣與他對峙!

許淳想着,正暗自怄氣。

便聽馬縣令激動地拍了一下桌案道:“阿玉的婚事,你好好辦,辦得風風光光,熱熱鬧鬧的。咱們衙門好久沒添喜事,興許能借阿玉的婚事沖沖喜,去去晦氣,我這烏紗帽就保住了呢?!”

“是,是。”許淳連連點頭附和,笑得比哭還難看。

許家,許菱玉捏着嫁妝單子,袅袅婷婷站在繼母韋淑慧屋内,慢悠悠四下環顧。

“阿玉,你這是做什麼?你從不肯喚我一聲娘,可名份上我畢竟是你的母親,你怎能無禮地檢查我的屋子?不成體統!”韋淑慧站到她身前,擺出長輩的派頭,憤怒指責。

許菱玉仿佛沒聽見,擡手不輕不重撥開她,款步走到她琳琅滿目的妝台側,止步回眸:“二太太,若我沒認錯,這點翠金鳳銜珠簪、花開富貴紅玉金钗,都是我娘嫁妝裡的東西吧?”

韋淑慧見勢不妙,快步上前,想把東西藏起來。

可許菱玉年少輕盈,反應敏捷,已先一步将東西抓在手中。

韋淑慧面色漲紅,火辣辣的,但她絕不會承認,嘴硬道:“你胡說,我何曾動過孟姐姐的東西?我又不缺首飾,不需要惦記她的遺物。這些都是你爹送我的。”

“哦?二太太說是我爹偷拿的我娘遺物?”許菱玉不給她反駁的機會,将東西放入廣袖内的袖袋中,“東西我先收着,等爹回來,我會向他證實。”

“你!”韋淑慧感覺自己被當成了偷東西的賊,眼睛瞪着許菱玉,幾乎能冒火。

罷了,許菱玉不好招惹,等許淳回來,讓他自己去教訓。

韋淑慧忍住怒氣,别開臉,指着門口:“你出去,母親這裡不歡迎你。”

“二太太,待會兒我讓丫鬟給你送兩盒好牙粉吧,你口氣熏着我了。”許菱玉故意拿帕子掩住口鼻,嫌棄地繞過她,避開數步遠,才對臉快氣綠了的韋淑慧道,“我今日來,是為知會二太太一聲,婚期定在九日後。二太太籌備婚事的時候,切莫忘了把我娘的嫁妝都放回原位。那都是娘留給我的東西,樣樣都無可取代。”

“三日後,我會再跟爹對賬,若還少什麼,别怪我不信任二太太的管家能力,要來親手翻二太太的箱籠,看看是不是哪個手長的賤婢偷拿了主子東西,藏到二太太這裡了。”

“你敢!”韋淑慧說着,伸手便要去搶許菱玉手中的嫁妝單子。

許菱玉稍一側身,靈活避開,揚起列了數頁的一沓嫁妝單子,淺笑:“身正不怕影子斜,二太太搶單子,是心裡有鬼嗎?不過,你就算搶去也沒用,這隻是我謄抄的一份罷了。”

随即,她氣定神閑折好單子,收入袖袋:“二太太若想看,我也可以讓人多抄幾份,貼在衙門口,出嫁那日,讓賓客、百姓們做個見證。”

許成琢從外面回來,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這話。

他顧不上說什麼,趕緊加快腳步,扶住被氣得搖搖晃晃的他娘。

“阿姐,娘拿了你什麼,我讓她還你就是了,你别生氣。”許成琢扶着韋淑慧坐到圈椅中,卻不敢指責許菱玉什麼,語氣帶着很沒血性的規勸。

“你住口!”韋淑慧很少對兒子說重話,這會子急火攻心,怎麼也忍不住。

快被氣死的人是她好吧?!

兒子作為許家唯一的香火,卻連替她出氣都不敢。

還說讓她把東西還給許菱玉,說的輕巧,還了許淳可買不起那些。

可顯然,許菱玉聽進去了,對同父異母弟弟的話很滿意:“好,我回去等着。我耐心有限,隻等三日,成琢你好好勸勸二太太。”

金钿留在桂花巷,跟許菱玉一道過來正院的,都是許家的小丫鬟,需要仰韋氏鼻息過活。

是以,許菱玉特意讓她們在院外候着,免得她們難做。

待許菱玉出來,她們才敢默默垂首跟着,個個噤若寒蟬。

許菱玉一路往自己的院子走,望着小徑、遊廊旁的景緻,隻有淡淡的留戀,眼中更多的是激動的神采。

阿娘,女兒終于長大成人,等到這一日。

許淳回來後,許菱玉去書房與他談了半個時辰。

後來,不知許淳如何與韋淑慧商量的,聽說韋淑慧氣得砸了好幾副心愛的碗碟杯盞。

但第三日,阿娘嫁妝單子裡,留在許家的東西,總算湊齊了,擺在許菱玉眼前。

好些都有使用過的痕迹。

不過韋淑慧氣病了,許菱玉沒趕盡殺絕,而是睜隻眼閉隻眼,當着許淳的面,把謄抄的嫁妝單子撕了。

“還是親爹知道疼女兒,不會克扣女兒應得的嫁妝。”許菱玉先哄了許淳一句,繼而話鋒一轉,“不過,那些都是娘給我的,爹爹您這一份呢?”

許淳為了她嫁妝的事,與韋淑慧起了幾番争執,已好幾宿沒睡好,頭昏腦漲。

一時沒聽懂,他擡起布着紅血絲的眼,疑惑問:“什麼?”

許菱玉立在書案側,拿剪刀利落地剪斷一截燭芯,燭花跳躍一下,更亮一分的燭光映照着她靈慧的眼,和剪刀鋒利的寒刃。

她似乎忘了放下剪刀,就這麼握在手裡,刀鋒合攏,尖端朝着許淳的方向。

“當年阿娘走了以後,爹仍堅決為玉兒改姓,如今到了爹遵照為父的本分,為女兒出一份嫁妝的時候,爹怎麼就開始裝聽不懂了呢?”許菱玉握着剪刀,盯着面色發白的許淳,“要不爹去問問我阿娘?若她說不需要爹再額外出一份,玉兒就不要了。”

聽到這裡,許淳臉色幾乎全然失去血色。

他略顯臃腫的身形微微發抖,往後仰去,脊背緊貼椅背,擠得脊梁骨發疼。

看看許菱玉手中泛着寒光的剪刀尖,許淳甚至不确定,她說的去問孟茴,是去孟茴靈位前問,還是去天上問。

“給,爹給。”許淳胡須哆哆嗦嗦,聲音有些變調。

許菱玉收起剪刀,笑靥如花,看起來嬌俏無害:“爹爹怕什麼呢,難道女兒還能弑父?不會的,阿娘又不是爹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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