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不喜歡……”

雪娩的大腿很痛，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他有些膽怯，因為那些人類書籍沒有太多的篇幅做通識教育……那些詩歌、曆史、浩瀚的星空，不曾教過他太多的人類常識，何況是，這種時代。

這個時代，和書籍描繪裡的黃金時代差了太多了。

是不是他違反了古人類的禮節？

“我不明白……”

雪娩快哭了，生理性的眼淚在眼眶中積蓄，他的鼻尖濕漉漉的，有些用力地咬着唇，說話帶了點兒鼻音。

“不可以嗎？”

怎麼可能可以！這怎麼可能！

陸辰的下巴在軟肉裡陷着，太過難堪了，動作幅度太大又怕吵醒另外兩人，不好解釋。

陸辰手上用力，慢慢地起身，掐着雪娩的大腿，将人抵在車門上。

雪娩身上的外套淩亂地疊在一起，衣領扯下一半，那塊露出來的肩頸肌膚上有幾抹紅痕。

“你到底是在裝傻，還是真的不懂？到了這一步，你還問我是不是不可以？”

雪娩看着陸辰，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胸前的項鍊。

那是陸離身上的項鍊，其實本來就是雪娩送給陸離的，如今竟然也算另類的物歸原主。

項鍊刺痛了陸辰的眼睛。

“你以為你有幾分姿色，是個人都要為你神魂颠倒麼？”

雪娩面色燥紅，他終于開始理解到問題所在，果然，大家同為人類，用對待異神種族的方式對待同伴，是一種亵渎。

哦……

雪娩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純血人類本來就是很珍貴的，他雖然是純血，但身體并不完全是人類身體。

異族為了養花，也對他的身體做過一些小小的改動。

他習慣性地用重複過很多次的舉動來安慰這個人類了，現在這樣的狀态，或許是被眼前的人類讨厭了。

被讨厭了……

對不起。

我會改正的。

雪娩意識到，其實對于眼前這些真正的純種人類來說，自己不夠純粹。

或許算是花中的畸變品。

“你……”

陸辰将陸離的外套完全扯下，扔在雪娩的小腹上，雪娩不明所以，正要掙紮，忽然被捏着腿骨将腿往上提。

“動作快點。”

陸辰将背包拉開，隻找出一條短褲扔給雪娩。

“把你的衣服換了。”

雪娩嗯了一聲。

他雖然動作幅度很小，但外套依然不夠遮擋，昏暗光線中，陸辰的餘光看到，他掐過的地方微微紅腫，指縫間幸存的肌膚上，長着一枚漂亮黑色的小痣。

并且那微涼的味道竟然變得略微濃烈了些。

良久，看着低頭努力擺弄鞋帶的雪娩，陸辰終于彎腰，将雪娩穿着鞋的腳放在膝蓋上。

“你甚至不會系鞋帶。”

他手指快速地給鞋帶打結，做完以後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是要生氣的。

這樣一點也不可愛，他也并不會被雪娩吸引，他隻會覺得麻煩。

和那些j蟲上腦的家夥們不同，在末日，雪娩這樣的家夥沒有任何赦免權，喪屍并不會因為他連鞋帶都不會系就放過他，大概隻會在吃掉他的時候說一句肉質鮮美。

就連末世災難片裡，也不會選擇生活不能自理的家夥作為主角。

陸辰沒能意識到他身體的疼痛确實消失了不少。

那種并不甜膩的，讓人感到溫馨的味道令他的大腦無比清醒，又無比放松。

畢竟這是連異神也會喜歡的“花蜜”。

他沒能品嘗，其實是一種遺憾。

·

天剛亮起，越野車就已經出發，朝着最近的基地繼續前進。

按照原本的計劃，再有七個小時他們就能到達下一個基地，但越野車内的汽油告急，哪怕是折返回去取了轎車油箱裡的汽油也不夠用。因此他們不得不先去找一下最近的加油站。

越野車試探着開進了城市，荒蕪的馬路上散落着車輛殘骸。

一輛翻到在地的小轎車裡，本來安靜的喪屍忽然暴動，如果不是安全帶的束縛加上空間狹小，它恐怕已經沖了出來。

太危險了。

如果可以，陸辰等人并不想選擇進入市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