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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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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遺憾,女士。‘那不勒斯的藝術家埃琳娜’小姐已經預約了我,在您之前。看來我沒有那個榮幸拜訪寶地。”

這個錯誤的答案使她眉峰微微蹙起,眼神閃爍,似乎在進行思考。

……下一秒,她就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大力拉扯,上前半步,頭抵過來,鼻尖幾乎與他的鼻尖相碰,讓他得以看清她眼中美瞳仿真度極高的葵花狀紋路。

法語,大聲的抱怨,疾如暴雨,或者冰雹,噼裡啪啦地砸下來,連綿不絕。路人側目之餘,紛紛為拖拽着他的她讓出一條路,沒人願意摻和情侶或夫妻吵架。

聽上去好像有一塊熱豆腐,在她嘴裡滾來滾去,讓她沒有一個字不是叽裡咕噜的。

他知道,她在故意說他聽不懂的話。對視之時,她眼底的促狹之意壓根沒有掩飾的打算。

法語水平微乎其微的蘇格蘭任憑她帶領,感覺有些莫名的滑稽,可是那種輕松的笑意與他之間,如同隔靴搔癢,橫亘着什麼不可見又難以逾越的阻礙。

離開酒吧門外的街口,她松開他的衣領,改為挽着他的手臂,路過兩座餐廳,拐進一座建築物,電梯抵達九樓,開門進去。

普通的、旅遊景區常見的、公寓式酒店,一室一廚一衛,面積約21疊,帶個6疊的露台,可以看到聖心堂與埃菲爾鐵塔的景觀,價值不菲,150歐元,每天。

以“諸伏景光”的家政A眼光來看,這裡亂得像剛被三個小偷接力翻找過,沒有一個物品在它應有的位置。

胡亂擺放的各種零碎,跟地雷一樣,讓他無法落腳。很擔心往裡面多走一步,房間就會爆炸。

女性随意地踢掉半新不舊的跑鞋——一正一反——一隻船襪留在了鞋裡,另一隻被她蹬掉,就那麼不管了。

她赤着腳,一路踩着浴巾、衣裙、床單、國際象棋的棋盤和一個意味不明的紙盒,穿過房間,點燃香薰蠟燭,又去拉上内層窗簾。

狙擊手眼中另有一套評判标準:樓層高,牆體薄,落地窗外有露台。封閉性、隔音性、隐蔽性和逃離便利程度,都不能滿足“安全屋”的需求。

女性對着洗手間的玻璃門,舉起一隻手,按在頭頂,拇指翹起,四指第一指節伸進頭巾下,向上向後撕拉。

寬大的頭巾連帶着爆炸頭假發離體,她本身的深黑色卷發一絲不苟地盤在發網裡。

摘下那副不甚美觀的深粉色眼鏡,取下美瞳,撕掉輔助蒼老妝的膠條,從洗手間回來的她,換上了垂墜感與舒适度極佳的絲綢睡袍,又變回了給蘇格蘭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的那個埃琳娜。

——埃琳娜是她的真名嗎?

她踢開礙事的易拉罐空瓶,繞半步避過另一個意味不明的紙箱,停在床邊。粉白的足趾染着露草色甲油,行動間帶出天青色的殘影,後踝有鞋口磨紅的淺表傷。

蘇格蘭注視着那道磨傷。

香薰蠟燭的草木清香在房間裡氤氲開,他想到了長野春天的花,夏天的樹,秋天的河魚,冬天的雪。

長野和群馬的山連着山,山村家的小操活潑可愛。

他也當上了警察,去他們的秘密基地留了言,寄出的明信片,小操收到了嗎?正義的夥伴,小操又走到哪一步了呢?

七歲的有裡因為闌尾炎被帶走。父母的血,兇手的刀,錯認成杯子紋身的觀音。

外守一束手就擒,對罪行供認不諱,犯罪事實清楚,證據确實充分,下一步就該是檢方提起公訴。然而直到他參加封閉訓練,那起案件還沒開庭。

東京的親戚家老舊的和室,榻榻米掉下的蔺草碎片,縫隙中爬出來的西瓜蟲和蜈蚣。

和Zero一起度過的童年,一起打過的架,一起犯過的傻,假面騎士的貼紙本,捕蟲網下的獨角仙和鳳尾蝶,樂器社合奏的吉他和貝斯。

朦胧的煙霧袅袅升起,埃琳娜把自己丢進軟綿綿的懶人沙發,伸直雙腿,抱起身邊的水晶球,捧在手裡,舉高。

濕漉漉的臉隔着水晶球盯着蘇格蘭,翹曲的長睫挂着水珠,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放松。

蘇格蘭保持着跟她進入房間以後的狀态,位置、動作、姿勢、神情,都可以用“一動不動”來形容。

水晶球把她那隻眼睛放大成一掌寬,頗具漫畫效果。金瞳并未呈現看破一切的銳利,也沒有表演不谙世事的煙霧蒙蒙,像一個無機質的擺件,單純“看”着而已。

落地窗前的窗簾有兩層,蕾絲紗簾隔絕外界窺視,遮光厚簾束在兩側。日光照進室内溫暖明亮,玻璃映不出蘇格蘭站在門口的身影。

“茶還是咖啡?”

埃琳娜似乎一點都不覺得“把客人扔在門口去忙自己的事”有什麼問題,她的客人大概也沒有“遭到慢待”的自覺,就那麼站着挺好的。

被詢問了,蘇格蘭本來在出神的眼神終于靈活了些,禮貌地回答:

“茶就好,謝謝。”

出神是在思考——為什麼他居然就真的跟着這位根本不熟、隻是第三次見面、身份背景存疑、表現在外的武力值差得離譜的、上次離别時還一副“我們玩完了”的氣氛的女性,回到了她的居所。

要知道這可不是長野的幼兒園或東京的中學,他不是什麼毫無心機、天真爛漫的小孩子,而是24歲的成年人。

經過了嚴格的卧底培訓,進入組織後又從底層新人混成了代号幹部,他會“輕信陌生人”這件事,本身就很詭異。

如果他是一些封建迷信活動的愛好者,此刻應該已經在“降頭術”或“魅惑術”之間進行選擇了。但他不是,他反思的重要問題如下:

他是不是受到了水平非常高的催眠暗示。

……不管怎麼想,這位女士都沒什麼高明的心理學家的影子。

總不能真的是她體外激素對上了他的接收器。或者總不能真的像她說的那樣,邂逅了女巫吧?

埃琳娜得到了回答,窩在懶人沙發裡未起身,看起來不像準備為他沏茶的樣子。果然,她撥動着水晶球想了想,說道:

“沒有茶。”

也沒有咖啡吧。蘇格蘭腹诽一句,退而求其次:

“好的,咖啡也可以。”

這下她倒是動了動,拉開懶人沙發旁邊的床頭櫃,在裡面翻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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