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洞黑漆漆的,特别是她後面的那一片黑暗,把手電光都給吸走了。
“談彌?”我試着叫了她兩聲,談彌就這樣站在那個地方,我壓住心裡的恐懼走近了一點。
她好像聽不到我講話,對我的叫喚一點反應也沒有。可她能這樣站着,說明她肯定能控制自己的身體,談彌不像秦安,秦安或許會在這種時候做些惡作劇,但是按照我們目前的熟悉程度,談彌肯定不會。
難道她不是談彌?不可能,地道裡隻有我和她兩個人,絕對沒有第三個人,要是有人靠近我們,肯定也會被發現。
但我又馬上想到旺季,連鬼都可能存在,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手機的手電光打在她的身上,我晃了一下想看清全局,結果這一照之下,她居然動了起來。
我被吓了一跳,往後邊退了幾步,下意識地把槍口對準了她。
她做了一個扭曲的動作,整個人開始發抖,邊抖動腦袋邊往地上砸了下去。這下,她馬上就變成了趴在地上,成了一條人,而我與她的距離也因為這個動作縮減了一點。
非常不對勁,可我又沒有馬上看出來是哪裡不對勁。
這種不對勁讓我毛骨悚然,我的食指已經摁住了手.槍扳機。
我還在想,談彌卻開始蠕動起來。她手不動,就身體動。
即使是在這種環境下,我也會因為這個動作笑出聲,她屁股拱起又落下,那姿勢特别搞怪又好笑。
但我臉上的肌肉馬上僵住了,這家夥這是在向我蠕過來。
就像蟲子在爬,像毛毛蟲,還有點像蛇!
我也意識到了是哪裡不對勁,剛剛她在倒下來的時候,居然沒有用手撐住地面,而是直直地砸在地面上。
它蠕動的時候,腦袋還不動,向着地面,就隻有身體像蟲子一樣鑽過來。
一個人摔倒的時候,用手撐住地面是本能,難道談彌的手已經失控了嗎?還是說她不是作為人的談彌?
她蠕動的速度很快,三兩下就到了我面前兩米的地方,我想開槍又不敢,萬一她真的是談彌,那我這不是得把她打死。
“砰!”我邊後退邊周旋,一槍打在她前面的地上,子彈射出甚至迸出了一點火星。
地面發出響聲,這條人卻沒停下,這種讓人崩潰的恐懼讓我再也憋不住話,“不想死就停下。”
我眯起眼仔細打量了一下,發現她動的時候,底下的泥土卻沒有被翻起泥屑。
砰砰砰地我繼續連發兩槍打在地上以作警告,“你趕緊停下來!不然下一槍就打你腦袋上!”
這條人根本聽不懂人話,速度甚至比剛剛更快,兩秒後,就到了我的面前。
這個怪物擡起了頭,我心裡大叫一聲有鬼!它臉上的防毒面具幹幹淨淨,可面具下面那張臉卻不是人臉,準确地說根本不是談彌的臉。
其實由于我們戴了防毒面具,整張臉我隻能看見它的眼睛,但它的眼球是爛的,而且看起來還是爛了很久,眼睛上也沒有眉毛,臉皮呈現由于缺水而幹裂的狀态。
這怪東西好像還在笑,因為它眼尾上揚,它在獰笑。
我不敢直視它,太醜陋了,醜得又太吓人了,眼下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我戴着防毒面具。
這個時候再不采取行動,這東西很快就會蠕到我附近,我後退幾步,它馬上又逼了上來。
這個時候,我看着它蠕動的動作又想起剛剛的奇怪之處,突然冒出個想法,一下就有了頭緒,于是我做了一個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