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機的手電筒關了。
周圍再度陷入一望無際的黑暗當中,我等了一會兒,這條怪物果然沒有了動靜。
我伸腿往前面踢了幾腳,什麼東西也沒踢到。
剛剛風沒吹滅手電之前,我是看不到它的,當我把手機的手電重新打開,我才照到它。
也就是說,她是在那段黑暗的時間間隔裡出現的,所以隻要我再做一個嘗試,我就能知道我所猜測的是真是假了。
這個嘗試就是,我再把手機的光打開一次,照一照。
我收回腿,沒有打開過亮的自帶手電筒,我怕到時候來不及關掉,隻是摁下了手機的亮屏鍵。
微弱的屏幕讓我看清了一點,我一下就後悔了,這條怪物正在我的臉不到十厘米的地方看着我,我要是再近一點,就要和她挨在一起。
這東西的爛眼珠正對着我,我翻湧起嘔吐的沖動,突然想狠狠地一拳打在它臉上。
不過有心無膽,我已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立刻關掉了手機屏幕,讓周圍重新陷入黑暗。
前方的壓迫感也瞬間消失了,我試探性地伸手推了推,沒人,這讓我松了口氣。
目前能斷定的,剛剛這個像蟲子一樣蠕動的鬼東西,肯定是個吓人的,隻要沒有光,她就不會出現,難道這是什麼神奇的迷惑人眼的法子。
不過,這又是為什麼?真的談彌又到哪去了?
她該不會是在我沒注意的時候被什麼東西纏住了,沒跟上來吧。現在我不敢開燈,而且剛剛那一陣邪風居然能把我的手電筒和照明燈都給吹壞了,看來以後得加強一下設備。
這條直直的通道裡,我隻能感知到我自己。出乎我預料之外的是,再往前一點,隻有對講機閃爍的紅光。紅光沒有随着那條人的消失而消失,還在一閃一閃。
我心裡咦了一聲,如果剛剛的人是假的,她消失了,這對講機沒有消失,是不是說明這對講機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得走過去看看才知道。話雖然是這樣說,我卻有點猶豫,猶豫之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再次打開了手機屏幕,果然那條人又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吓得趕緊關上了屏幕,随後壯起膽子又試了幾次,發現怪人真是隻會在光下出現,也放了心。
那我不打開燈就好了,看不見就等于不存在,不存在就等于沒威脅,我如此安慰自己。
由于比較着急,我速度比剛才快了不少,越靠近那個紅點,光線越亮,我身後有東西跟着的感覺就越強烈。
就在馬上要到那個紅點的一瞬間,我撲過去,蓋住了紅光,随即馬上關掉了對講機的開關。
紅光消失,那種由于被人注視尾随而産生的恐懼感也不見了,連心跳也慢下來。
對講機在這,談彌應該也在附近,可我剛剛叫她,她怎麼不應?
地道不寬,我張開雙手,頂着兩邊的洞壁就往回摸,雖然沒有光看不見,但是這樣一定不會漏過一個人。隻要我這樣走,她要是靠在壁旁休息,我肯定能摸到她。
就這樣往回走了一小段路,手指尖除了凹凸不平的粗粝泥石,也沒有碰到屬于人的皮膚和衣服。
“談彌!”我沉着嗓子喊了她一聲,現在情況複雜,我也不是很能搞懂到底發生了什麼,越晚彙合,變數越多。
尤其是那個怪東西。
我心裡一團亂麻,腦袋一團漿糊。就在這個時候,我的右手摸到了一坨滑膩膩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