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主的五指細爪已經朝談彌抓過去了。那十隻尖利指甲藏泥帶垢,即使沒有屍毒,裡邊那些細菌估計也得把談彌抓掉半條命。
談彌想躲,奈何墓主速度太快,它的指甲都要碰到談彌的肩膀了,還差那麼一點點。
難道她就要死在我面前嗎?
“談彌!”
急火攻心之下,我不敢猶豫,朝墓主撲過去,用胳膊勒住了它的脖子,這怪屍掙紮得厲害,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現在想想,當時怎麼就這麼大膽,萬一它再快一點把我肘關節啃了,那不得痛死。
談彌趁這時間躲開,我正想收回手,結果這怪屍爪子已經抓住了我的手,那觸感真夠惡心的,我的意識其實已經昏死,但還是緊緊勒着這怪屍的腦袋。
靠得太近,那種獨屬于粽子的屍臭味我到現在還記得!
談彌不好朝它開槍,因為我和墓主貼得近,這東西靈活異常又詭計多端,子彈肯定會打中我,那我到時候不是死在墓主爪下,而是死在談彌槍下。
幾乎是在我感受到墓主的指甲要刺破我皮膚的那一刻,我的整個身體突然就被控制住了,先是左手以手刀劈在了墓主的後脖頸上,瞬間這怪物腦袋就被打彎一半,有一塊脖子肉也凹了進去。
但我立刻放下了心,是旺季過來救我了。
這墓主的脖頸太硬實,更可怕的是,我覺得旺季是想用手直接砍下這怪物的腦袋。
可能是由于我太弱了,直抽冷氣,這真的太太太痛。
緊接着我的腰以一個奇異的姿勢開始發力,之所以說奇異,是因為我心裡門兒清我根本做不出來。
随後我兩腿壓下用力躍起,帶着墓主就到了空中,反手扣住墓主的腦袋,扯着它一千年還沒脫落的頭發将其甩開。
墓主就被甩到了牆壁上,砰的一聲,可見旺季用了多大的力氣。
這一套動作下來,墓主的一隻腿被甩斷了。
整個過程發生不過幾秒,談彌迅速反應過來,朝墓主砰砰砰又給了幾槍,還抽空給我豎起一個大拇指。
我心說這墓主的頭皮真不錯,還好它不脫發,要是沒有這鋼筋似的頭發,可能還甩得沒這麼麻溜。要是我的頭發也能像這樣一根不掉那該多好,這樣一想,我竟然多了那麼一丁點兒的羨意。
可這墓主百折不撓,它的動作像斷了一條腿的蜥蜴,還奇快。怪屍剛剛被旺季揍了,這下是朝我這個方向無比詭異地爬過來,我看着它那張幹癟的臉流出一股灰綠色的液體,一陣反胃。
我以為自己能動了,沒想到剛想去幫忙,旺季卻還在我的身體裡,她擡起了我的槍。
我覺得她應該知道槍已經沒子彈了,下一秒這槍就被她甩了出去,力道之大,精度之準,令人咂舌。
槍砸在了墓主的緊閉的嘴巴上,這麼大力道的一擊,直接砸陷了它的嘴。
談彌也沒了子彈,她在後邊砸槍,打中了墓主的後腦勺。
這時候旺季似乎從我體内抽出,我第一次感受到那種虛弱到極緻的輕盈,明白她為救我于怪屍口下消耗太多,同時這也反噬到了我的身上。
她救了我一次,起碼從現在到出墓開始,是救不了我第二次了,我得自己解決這千年老屍。
可我幾乎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皮鬼除外,對付這些邪祟的經驗我都沒來得及消化,腦中一片空白。
這幾秒時間談彌在和它周旋,我急得抓耳撓腮,就像火鍋上的螞蟻。一邊幫着談彌吸引墓主的注意力,一邊對着談彌就喊:“跑跑跑!我們跑出去!”
對于這種怪物,打不過就跑,跑不過也先跑,這就是我的作戰理念。
談彌:“跑就跑!”
我們幾乎是奪門而出,可即使墓主的左腿被摔斷了一半,它的速度仍然可觀。我們要想和它比速度,是不可能比得過的,隻能暫時拖一段時間。
我和談彌跑出耳室,黑漆漆的環境告訴我,如果兩個人在這裡走丢,那可就麻煩大了。
風馳電掣下,我腦中閃過一個想法。這老東西一直緊閉着嘴,甚至少咬人,更多的是用十指抓人,是不是因為它不能讓來者知道它嘴裡含着個東西!難道真是壁畫所繪紅片?以至于這老屍到現在還能動彈。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得試着把這老東西口裡含着的紅片給拿出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