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讓林才子閉門思過呢……”
蘇眠試圖委婉提醒狗皇帝,換個人寵幸寵幸,别老是圍着林才子一個人轉,否則他怎麼賺錢?
“朕寵幸誰還需要按着規矩來?”
程長庚故意闆着臉壓低聲音,不怒自威,頗有一種蘇眠再多說半句就将他淩遲處死的既視感。
這蘇眠哪裡還敢再逼逼,他隻能自我安慰,這次不行就下次,找機會再替姐妹們努努力,也就對得起他收的錢了!
“哎,奴才待會就去傳林才子來侍寝。”
心裡吐槽的厲害,面上蘇眠卻是恭恭敬敬,他繼續給程長庚布菜,專門避開自己愛吃的。
[等把狗皇帝喂飽,我就拿下去偷吃,我最愛的油焖大蝦嘿嘿。]
“蘇眠,給朕剝蝦。”
蘇眠面上笑嘻嘻,心裡哭唧唧,這狗皇帝怎麼專挑自己愛吃的?
[沒關系沒關系,蝦吃完了還有紅燒豬蹄。]
“蘇眠,豬蹄給朕夾兩塊。”
故意聽着他的心聲逗了幾次,程長庚便讓他将晚膳撤了下去,那麼多菜實際他也吃不了幾口,每樣都剩不少。
原先,他是打算從今天開始讓禦膳房将每頓的菜色減少的,可瞧着蘇眠就等着他這口剩菜,他想要也就作罷了。
多吃就多吃點吧,他家大業大,也養得起。
趁着蘇眠去傳召林才子的功夫,程長庚在明正殿内踱步消食。
他來回走動,思考着這三個月以來一直在糾結的事情。
他來這裡之後,是繼續做一個暴君,還是治理有條的明君。
但他今夜依舊思索無果,沒有草草做下決定。
畢竟,暴君雖殘虐,聲名狼藉,可屬實好扮演,倒是想做個為國為民的明君,是件難事,更何況他本就不是這個國家的人。
——
“林才子,皇上今夜傳召你侍寝,還請跟奴才走一趟吧。”
蘇眠對林才子還算客氣,倒是林才子,生怕自己讓蘇眠落水,他會記仇。
“有勞蘇公公跑一趟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望公公收下。”
當林才子将一個比沈佳人給的還沉的錦囊塞進他手裡時,他心底樂開了花。
忽然覺得自己這份工作能幹到死,走哪都有人上趕着賄賂他,爽!
“哎呀,林才子那麼客氣真是折煞奴才了,這都是奴才應該做的。”
蘇眠嘴上這麼說,動作卻很實誠,立馬将錦囊收進懷裡,生怕被别人瞧見。
“林才子真是好福氣啊,在這後宮皇上獨寵你一人!”
總歸已經拿了别人的好處,蘇眠本着不白給的原則,學着看過的宮鬥劇,吹捧了兩句。
可若是他仔細點便會發現,面對他這句吹捧,林才子卻是高興不起來的。
至于原因,那便隻有他自己知曉了。
領着林才子進了西偏殿,蘇眠總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林才子你先沐浴,皇上還在前頭看折子呢。”
将林才子安頓好,蘇眠便返回前殿,見狗皇帝在批奏折便沒有上前打擾,默默回到後廚去給自己加餐。
好在他悶頭炫飯的功夫,狗皇帝沒有召喚他,他倒是樂得清閑,吃的也開心。
“蘇公公。”
但是也有人沒眼力見,趁着這個時候過來巴結。
蘇眠啃着豬蹄打量着面前的小太監,他對這小太監沒什麼印象,但聲音很是耳熟。
眯着眼睛仔細回想着,将手中的豬蹄啃幹淨他擦擦手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你啊。”
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旁人,正是他剛穿過來時聽見師徒二人對話,想要等他死了坐上他位置的其中那個小太監。
“蘇公公記得我?真是小德子的榮幸。”
來來回回那麼幾句奉承話,蘇眠感覺這兩天他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不光旁人說,他自己也說。
“嗯我記得,你師傅想取代我。”
蘇眠直接挑明,倒也沒慣着他,總不能别人都惦記着他死了,他還給好臉色吧?
“蘇公公說笑了,我哪有什麼師傅,不瞞公公說,那人便是江公公,一直惦記着蘇公公您的位置,平日裡對我們多加打壓,奴才這也是沒辦法,才順着他喊一句師傅。”
這小太監說的聲情并茂,邊說還邊低頭抹眼淚,倒是給蘇眠看樂了,這是唱的哪門子戲?
“竟然還有這種事?”
他佯裝驚訝和氣氛,叫那小太監以為是引起了他的共鳴,立馬應和道:“是呀,所以奴才這也是沒辦法了,隻能找蘇公公做主,希望能在公公手底下做事。”
“行啊,皇上這會正在批奏折,正好我準備去給他送茶,你替我送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