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雪地間,夏靈若不舒服的動了幾下,終于停在了一個讓她舒适的位置。
眼前的小比熊凍得睫毛忽閃,夏靈若心疼地擋住它的臉。
“這麼冷的天,一定冷壞了吧?”她伸出手,試圖将狗狗抱起。
狗頭紋絲不動。
好奇怪,這隻比熊是陷在雪地裡了嗎?
夏靈若頓了下,抱住它的頭使勁往上拔了拔,依舊半點不動。
本就短路的大腦一時難以理解現在的情況,夏靈若隻能發愣地看着它。
對面的謝司珩臉色冷得讓人發怵。
他從未受過這樣的屈辱。
被人坐在腿上,如同拔蘿蔔一樣非常用力地拔他的頭。
“你給我停下來。”謝司珩強忍心氣,語氣算不上平靜地命令到。
夏靈若雖看不到他,但突然出現的聲音顯然起了效果。
朦胧月光透過窗台,夏靈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小奶狗。
比熊,比熊說人話了?
救命,杉杉要瘋了!
它好幾次都想開口提醒她,又怕此刻已經中邪的夏靈若被它驚吓到,意外暴露出系統的事情。
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杉杉急得幾乎要打出亂碼。
夏靈若繼續盯着眼前的小東西,腦子開始非常用力的思考起來。她非常确定這就是一隻普通的比熊,可它為什麼會說話?
直到謝司珩已經開始下行運氣,慢慢開始用内力逼出母蠱時。
她才終于恍然大悟地回過神,驚訝道:
“你,你該不會是比熊精吧?”
比熊精?謝司珩冷眼看着她,這顯然是一個他從沒聽過的詞彙。
望着那張小臉上毫不掩飾呈現出的驚訝和害怕,謝司珩不由挑眉,停頓了會回答她:“我是。”
還,還敢承認?
夏靈若吓得一個機靈,本能地想要往後退去,卻發現自己的衣服不知在什麼時候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住了,完全動不了。
怎麼回事,狗精施法啦?
夏靈若有些慌神。
對面的謝司珩一言不發地看着她拼命掙紮的,被自己壓住的衣帶一角。
大概還要幾息的時間,他就能沖破蠱毒的控制了。
夏靈若卻在此時激動起來。
眼前畫面裡的比熊忽然動了動,朝着她的方向笑了起來。
這個笑簡直詭異至極,夏靈若震驚了。即便她此刻思考的邏輯受限,也知道這是極其不正常的事情。
它在笑什麼?
她側眼看了看,躺在雪地裡的那對男女已經一動不動了。
是被比熊精殺了嗎?
夏靈若有些絕望的看着眼前的小東西。
怎麼辦,怎麼辦才好,她才不要死在雪地裡……
她垂着腦袋想了很久,久到謝司珩終于要在下一刻沖破阻力時,忽然像是下定決心一般,目光堅定的點了一下頭。
她望着小狗的脖頸。
下一秒,夏勇士猛地靠近,抱着必死的決心一口咬了上去。
來吧,同歸于盡吧!
謝司珩隻覺左肩瞬間酸痛起來。
她咬得很是用力,細小的牙尖幾乎扣住了骨骼,血液漸漸從傷口漫開。
單純的疼痛中又帶着一種難言的怪異。
謝司珩逼出了毒蠱,卻沒有立刻推開她。
在這樣一種帶着溫度的咬合下,傷口處似乎隐隐開始發熱,随後神奇地向心髒處慢慢聚攏。
謝司珩甚至在短暫的某個時段内感受到了幾次怪異的心跳。
這種感覺十分奇妙,他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曆。
如果不是夏靈若此刻正被蠱蟲控制着,謝司珩會毫不猶豫地懷疑她對自己下藥了。
就這樣過了須臾後,謝司珩才不耐地将人推開。
下一秒,夏靈若被血染紅的唇就這樣暴露在他眼前。淺淡的月光之下,那張臉透着一股和平日決然不同的妖娆。
鮮豔的紅隻讓人感覺黏膩且燥熱,夏靈若輕嘶出聲,不甚自知的開始抿唇。
望着她微妙的動作,謝司珩一時沒有做出反應。
黑夜讓一切變得隐蔽,在沒有意識到這個行為是否過界時,謝司珩蓦地擡起手。
他先是輕輕碰了一下血迹,随後用力的朝着那裡按了下去。
熱感滲透手心,讓他有一種久違的熟悉。
夏靈若隻感覺下巴被人猛地用力掰了下,一種巨大的疼痛湧向她,有種整個下巴要被人掰斷的感覺。
但這還不是最難受的。
母蠱死亡,子蠱開始在她體内橫沖直撞,最後掙紮着從傷口處鑽出,
那一瞬間的痛楚讓夏靈若頭腦發暈,軟綿綿地向下倒去。
此刻的姿勢絕非故意,完全是依托原先的坐姿順勢而為。
夏靈若靠得并不穩,她隻是輕微依托着謝司珩的膝蓋,很有可能下一秒就重心不穩而滾落在地。
謝司珩紋絲不動,目光有種居高臨下的冷漠。
并沒有半分要去扶住她的意思。
漠視有時候是比主動殘害更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