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一群不知死活的小妖怪。
她這樣想着,出口的語氣便帶上了幾分怒意,結果……
“不要、不要打我,嗚。”
和鈴:“……?”
她又試了一次。
她說:“#@%*?&#!”
結果聲音出來後,又是:“嗚嗚……好疼。”
和鈴:“……”
艹!這是怎麼回事?
她伸手往背包裡掏符紙,結果剛伸到腰間,隻覺那處細嫩柔軟,明顯就是皮膚的觸感。
和鈴猛地低下頭,隻見一具近乎白到發光、全身赤裸的女性身體毫無遮掩地暴露在衆人面前!
和鈴:………
讓世界毀滅吧。
“第一次聽說木魅這種妖怪,原來是這麼弱小的嗎?”這時,一道不正經的聲音從半空傳來。
這聲音聽着有些耳熟,和鈴面無表情地想。
下一秒妖群驚惶散開,露出了一個正坐在樹枝上晃着腿,朝下面望來的人,他垂在腦後的金色頭發在山風中一晃一晃。
……滑頭鬼。
“啊啊啊啊!!是滑頭鬼!”
“快逃啊!!滑頭鬼要殺人了……”
有一小妖道出了他的身份,驚得其他妖紛紛四散逃竄。
沒有了妖怪們的阻擋,奴良滑瓢更清楚地看到了少女的全貌——
肌膚潔白如雪,黑色長發柔順地垂落下來,眼眸含霧,濕漉漉的像個小動物。
“鴉天狗說的果然沒錯,柔弱純潔,你是世間少有的美麗。”
少女臉一紅,怔怔地望着高處的男人。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誇她漂亮。
和鈴正面無表情地在腦中模拟着将這個男人各種大卸八塊的場景,猝不及防就接收到了一條不屬于她思緒的情感。
她一懵,還不等她進一步思考,心髒突然不受控制地跳動了起來。
和鈴有些不适地蹙起眉,左手按在胸口上。
那顆心劇烈地好像要跳出來。
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不,這不是她的感覺。
那種心跳如擂的感覺就像是另一個人傳給她的,她隻是被迫接受了這道多餘的情緒而已。
和鈴的眸色逐漸加深,她已經意識到,自己發生了一點意外。但是在奴良滑瓢眼中,就是這隻弱小美麗的妖怪眼睛漸漸濕潤,像是快要哭了。
奴良滑瓢輕輕一笑,跳下樹來朝愣愣坐在地上的少女走去。
他邊走邊解開身上的披風朝少女揚去,“山裡涼,你光着身體别凍壞了。”
少女反應似乎有些遲鈍,她看了眼男人,又遲疑地把手放在披風上,柔軟的觸感上還帶着溫度,是……他的體溫?
少女低下頭,臉上連着脖子,燒紅了一片。
和鈴同樣感受到了臉部以及身體上傳來的熱度,還有心底湧上來的一絲喜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她繼續分析——
她的意識可能進入了某個人的身體裡,也或許她的身體被某個存在給占據了。總之,此時的她就像被割裂開了,理智和情緒并不在同一個頻道上。
所以,她看着滑頭鬼,腦中還可以很清醒地分析出他的弱點,自己該如何利用這些弱點做到必殺。但是她的身體又不允許她做出以上行為。
“等你長大,願意成為與我交杯之人嗎?”
少女和和鈴同時擡眸,隻見男人蹲在她面前,與她平視,臉上是不羁的笑容,但是在那一瞬間,她們眼中隻倒映出了他的眼睛。
明亮,包容,強大。
和鈴一怔,透過少女的眼睛,她仿佛看到有金色的流光在其中閃耀。
分不清是少女還是她的意識,就如被這雙眼睛蠱惑似的,緩緩點下了頭。
“約定好了哦。”
奴良滑瓢伸出一隻手,寬大的手掌看着很有安全感。少女也伸出手。
他勾起唇,“我叫奴良滑瓢,有人叫我滑頭鬼,而我的下屬們稱我為總大将,你喜歡什麼?”
少女歪着腦袋,細嫩的指尖忽然摸上滑頭鬼的眼睛,和鈴也被迫感受着隔着指尖傳來的溫暖和顫動。
【大将。】
和鈴聽着她在心中默默念出了這個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