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着,管貴嫔情緒愈發壓抑不住,她緊緊地攥着茶盞,聲音發顫。
她與賢妃差不多時候入東宮,連賢妃都有了好消息,她隻能眼巴巴瞧着,心裡嫉妒的不行,但面上還隻能裝的端莊溫婉,嘴上還要說着恭喜的話。
何其不公?
麗春不願瞧見她這般模樣,她哽咽道:“主子您别這樣說,就算您沒有子嗣,陛下心裡也很敬重您。他說,您端莊娴靜,這樣的性子很好。”
管貴嫔扯了扯嘴角,嗤笑道:“我又不是皇後,要這敬重做什麼?橫豎不過是個笑話罷了,什麼端莊娴靜,都是假的。這宮裡要麼恩寵,要麼孩子,這才是真真正正的好。”
這樣的道理她很久前就明白了,可她偏偏什麼都抓不住。
良久,她平複好情緒,睜開眼睛又恢複往日的沉靜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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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美人接連兩夜侍寝又得到晉封,恰逢這時候姜才人傳出了染病的消息,皇後那邊順勢讓人取下了她的綠頭牌。
除卻容更衣外的十一位新人繼續翹首以盼侍寝的好消息,一個兩個都忍不住讓人出去打聽。
然則一直到入夜,禦前才又傳出陛下翻了惠和殿的牌子的消息。
又是殷美人,還是殷美人!
已經一連三夜,一連三夜侍寝,除了從前的徐貴妃,就是賢妃和玫妃都不曾有過的,衆人都坐不住,但隻能眼巴巴瞧着殷璟初侍寝得幸。
惠和殿風頭一時無倆,宮裡是最勢力的地方。隻要小主得寵,人人便都上趕着巴結做好人,殷璟初受着優待,連帶宮人也都紅光滿面,那叫一個得臉。
一直到新人入宮的第五夜,許多人都不抱希望了,就這樣陛下終于翻了一位麗儀的牌子,衆人都喜不自勝,盼着接下來有一日能到自己。
陛下倒真是陸續翻了幾位選侍、娘子和采女的牌子,但一夜侍寝後莫說晉位,就連一般的賞賜都沒有,如此愈發體現當日殷璟初有多受陛下青睐,由此宮裡酸言酸語聲不少。
殷璟初都不放在心裡,随她們去罷了。
以為陛下能将新人的牌子都翻到,但也僅僅是四五夜,陛下又轉而翻了徐貴妃、玫妃等人的牌子,果然笑到最後的還是貴妃等人。
這日請安時貴妃就很是得意,說出口的話更是張揚得意,衆人都不得不避其鋒芒。
哪知這日過後,将近半個月,陛下都不曾再翻牌子。起初一日兩日衆人還隻道尋常,可等過了七八日陛下都是在紫宸殿獨寝,衆人便開始急了,一個兩個請安時都在吐酸話。
皇後隻是一貫笑的溫和,卻不大言語,除了草草的幾句安慰便打發了衆人。
就這樣等啊等,一直到了六月,這日禦前終于傳來了消息。時隔半個多月,陛下頭一次翻了惠和殿的牌子,氣的貴妃在宮裡摔了一個花瓶。
此刻被衆人嫉妒的不得了的殷美人正伏在陛下的懷裡,二人靠的十分近,姿勢十分暧昧,連氣息的起伏都聽的十分清楚。
殷璟初輕輕勾着陛下的脖頸,她擡起圓潤細膩的下巴,露出那張驚豔的臉蛋來笑着道:“陛下半個多月都不曾來後宮,一來就到惠和殿,嫔妾真是受寵若驚呢。”
蕭煜晲了她一眼,氣息深重,“此話當真?”
“千真萬确。”殷璟初點了點頭,笑起來時雙頰酒窩淺現。
天氣漸熱,已經到了用冰盆的時候了,好在殿内的冰供的較足。
殷璟初穿的清涼,薄薄的錦緞貼着柔嫩的肌膚,勾勒出□□翹臀來。
她生的很纖細,很難令人想到身材這般好,該有肉的地方一點不少。
蕭煜自然是食髓知味,時隔半個多月還能想起初夜的滋味來,因此今日敬事房來時,徐德智以為又要撲場空,哪知道陛下的視線當即停留在殷美人的牌子上,細長的手指勾了勾那牌子。
若說從前,徐德智對殷美人是不敢小瞧,但如今就是徹底的上了些心了。陛下時隔大半個月,到了翻牌子就想起惠和殿來這說明什麼?說明至少陛下是将人記在心裡了的,這位殷美人總歸有些不同了。
但凡陛下對人上了心,他們這些底下人就要更上心。
蕭煜的呼吸聲又重了些,殷璟初察覺到不對勁兒,她耳根子不争氣的紅了紅,輕輕扭了扭身子,這下讓蕭煜愈發把持不住。
索性也不忍了。
紅帳散下,又是一夜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