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霆淵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黎語身上。
全場頓時安靜了一瞬。
項卓張着嘴,滿臉的震驚。
段以寒看了眼厲霆淵,扶了扶眼鏡,不知道在想什麼。
還是林嘉先反應過來,“小魚,你剛想說什麼?”
黎語說:“我是想說,我有點累了,你們玩吧,我要先回帳篷了。”
他最近失眠嚴重,白天精神一直很差,能撐到現在已經很勉強了。
林嘉也知道黎語的狀态,馬上把撲克牌扔了站起來,“那我也不玩了,咱們一塊兒回帳篷休息吧,時間也不早了,還得去洗澡呢。”
黎語點點頭,跟着站起來。
他抓住身上的外套,看向厲霆淵,想把外套還給他。
但黎語還沒來得及說話,厲霆淵已經開口,“外套你先穿着,晚上風大。”
厲霆淵垂眸看着黎語,聲音低沉,身高的差距帶來難言的壓迫感,語氣強勢不容人拒絕。
黎語隻好乖乖點頭說:“好的。”
等黎語和林嘉走遠了,項卓才湊到厲霆淵身邊,道:“淵哥你看上小鯉魚了?”
小鯉魚是黎語的小名,剛才打撲克牌聊天的時候,項卓跟林嘉問出來的。
厲霆淵瞥項卓一眼,冷淡道:“你想多了。”
項卓叫道:“那你怎麼把外套給他穿啊?咱倆從小一塊兒長到大,你都從來沒把外套給我穿過!”
段以寒:“也沒有給我穿過。”
項卓一聽更來勁了,“就是就是!淵哥你這是區别對待啊!你跟小鯉魚才剛認識幾個小時,我跟老段都跟你認識十幾年了,你要說你對小鯉魚沒點想法,打死我都不信!”
厲霆淵沒有回應項卓這話,起身邁開長腿,往帳篷的方向去了。
……
厲霆淵的外套尺碼對黎語來說有點太大了。
他自己穿着明明是普通的外套而已,可到了黎語身上,下擺都遮了半截大腿,再長點要成風衣了。
這件外套也很暖和,比黎語自己的外套厚實,牌子他不認識,但摸起來質感很好,價錢應該不菲。
黎語披着這件外套有點兒不想脫,索性就這樣穿去洗了澡,又穿着回了帳篷。
林嘉也是剛洗完澡回來,頭發還濕着,這會兒換了睡衣,正在整理被子。
見黎語進來,林嘉道:“話說……厲霆淵不會是想追你吧?要不怎麼單隻把外套給你穿,不給别人啊。”
黎語搖搖頭,“不會的,厲學長人好,他應該是剛才聽見我打了噴嚏,才把外套給我的。”
林嘉盤腿坐在床鋪上,拿出手機來玩,“你說的也對,我們今天才剛和他們認識呢,都沒說過幾句話,應該是我想太多了。”
黎語脫了鞋,準備躺進被子裡。
林嘉一見忙說:“你先别躺啊,等頭發幹了再躺,不然明天早上起來都炸毛了,晚上剛吹了風,搞不好還會頭疼。”
黎語動作一頓,強撐着沒躺下去。
他感覺自己電量已經嚴重不足了,拿被子蓋住腿,小聲嘟哝,“我眼睛好酸。”
林嘉說:“你把厲霆淵那外套披上,暖和,閉着眼睛坐一會兒,也不用等頭發全幹,幹的差不多了就行了。”
黎語像隻烏龜似的緩緩拉過外套,把自己裹住,眼皮已經睜不開了,小聲應了,“知道了。”
外套好暖和。
黎語迷迷糊糊地想。
還有好聞的味道。
有點點像是咖啡。
淡淡的苦澀中揉雜着焦香的氣息。
好好聞。
黎語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他就這樣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連自己是什麼時候躺下去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清晨,山裡鳥兒的叫聲把黎語吵醒。
黎語緩緩睜開眼睛,盯着頭頂的帳篷,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是在哪裡。
他坐起來揉了揉眼睛,竟有種久違的精神飽滿的感覺。
昨晚的睡眠質量很好。
夢都沒做一個,直接一覺就睡到天亮了。
他好久、好久,都沒有睡得這麼好了。
黎語深呼吸一下,唇角翹起來。
帳篷外面傳來人說話、走動的聲音,是其他同學陸續起床了。
林嘉被吵醒,一骨碌坐起來,先看了一下黎語的臉色,問道:“昨晚你睡得還好吧?我看你臉色比昨天好多了。”
黎語點頭說:“嗯,昨天睡得很好,好久都沒有睡得這麼香了。”
林嘉笑道:“我就說吧,爬山是有用的!”
黎語也笑道,“是的!我覺得今天能量滿滿!”
林嘉說:“起床吧!昨天晚上項卓給我發微信,說今天一塊兒去釣魚。”
黎語準備掀被子,一低頭,才發厲霆淵的那件外套蓋在身上。
他把外套拿起來,仔細疊好,小心放在了枕邊,拍了拍。
農家樂為大家準備了簡單的早飯。
吃早飯的時候,黎語遇見了厲霆淵。
黎語睡好了覺,整個人元氣滿滿,容光煥發,笑着說:“厲學長,你的外套被我穿髒了,我拿回去洗幹淨了再還給你,可以嗎?”
又補充道:“我會拿去幹洗,不會把它弄壞的。”
厲霆淵颔首,“可以。”
吃完早飯,大家就開始今天的活動了。
有人結伴去爬山,有人拿着魚杆去小溪裡釣魚。
有的去劃船,有的去摘水果蔬菜,有的不想外出,幹脆就在農家樂裡打麻将。
項卓約了林嘉去釣魚。
黎語和林嘉幾乎形影不離,自然也就一起去。
便還是和昨晚一樣,加上厲霆淵還有段以寒,五個人一起行動
他們在小溪邊支起了簡易的小桌椅,桌上擺着切好的水果、飲料和小零食,潺潺的溪水從桌子底下流過,初秋樹木漸層染上淺金色,微風帶來植物的清香。
項卓在不遠處教林嘉釣魚,兩人有說有笑的,氣氛很好。
厲霆淵和段以寒沒有釣魚,隻坐在桌旁各自玩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