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霆淵吻過黎語的膝蓋後,臉色未變,若無其事地拿起棉簽,沾了碘伏,輕輕給黎語塗藥水。
黎語的心跳卻一直很快。
而且,他感覺好熱啊。
厲學長給他塗藥的過程都變得難捱起來。
好不容易塗完了藥,厲霆淵把黎語的腿放下,黎語這才松了口氣。
厲霆淵轉身去收拾,剛把藥水和棉簽收好,他的手機響了。
他接了電話,聽對方說了幾句,便回頭跟黎語說:“你先自己玩一會,褲子不要放下來,會沾到藥水,等幹了再放下。”
“我臨時有點事情要處理,去書房用一下電腦。”
又道:“冰箱有水果和飲料,零食在盒子裡,想吃什麼自己拿。”
厲霆淵叮囑完,就一面講着電話,一面進書房去了。
等他走了,黎語才真正放松下來。
他低頭盯着自己的膝蓋。
确切地說,是盯着膝蓋旁,剛才被厲霆淵吻過的地方。
那種柔軟的觸感,似乎還殘留在皮膚上。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點,像是觸電般的酥麻的感覺。
黎語一想起來,耳根就又要發熱了,不自覺地蜷起了腳趾。
他忙閉上眼睛,使勁搖搖頭,把剛才那種感覺從腦海中趕走。
黎語坐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兒呆,也沒有去拿小零食吃。
半晌後,他拿出手機來,在某APP上提了一個問題。
“學長為什麼要親我的腿?”
很快就有人回複:
“親腿?親哪裡的腿?大腿根嗎?”
“題主你是不是來秀恩愛的?”
“展開說說呢?在什麼場景下親你腿?”
黎語認真敲字回複:
“不是親的大腿根,是親的膝蓋旁邊。”
“我沒有秀恩愛啊,學長就是學長,又不是男朋友。”
“我剛才摔跤了,摔到了膝蓋,學長幫我塗藥,就親了我受傷的膝蓋旁邊。”
剛才回複的人又出現了。
“題主這還不是秀恩愛?這特麼就是秀恩愛的,鑒定完畢!”
“那你學長人還怪好的呢。”
“學長這不是明擺着勾引嗎?你倆後面就沒發生點什麼?”
“褲子都脫了,他怎麼就沒趁機親你大腿根?你是男生吧?那親那條腿也不是不行的。”
黎語看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那人說的“那條腿”是什麼意思。
他臉色一下爆紅,扣上手機,不想再理會這些人了。
什麼人啊!
為什麼要說這種下流的話!
黎語有點生氣,把那個人拉黑了,還把提問也删掉了。
他的膝蓋晾了這麼一會兒,上面的藥水幹了,于是便把褲腿放了下去。
沒一會兒,厲霆淵從書房出來。
黎語說:“厲……淵哥,藥水已經幹了,我回家去了。”
厲霆淵擡手看看表,“快到中午了,吃完午飯再回去,我剛才點了外賣,兩人份的。”
黎語:“啊?那、那好吧。”
厲學長都已經點了兩人份的,不吃就太浪費了。
反正他回自己公寓,也是點外賣,不如就和厲學長一起吃。
很快餐廳的外賣送來,是三菜一湯,色澤漂亮,聞起來很香,黎語剛好也有點餓了,吃得很滿足。
吃過飯後,黎語再一次提起想要回去。
厲霆淵說:“我再給你的腿上一次藥吧,這樣好得快。”
黎語說:“淵、淵哥,我自己可以上藥的,不用麻煩你——”
厲霆淵已半跪在黎語腿邊,大手握住他的小腿,托住他的腳放在自己腿上,開始一點點地卷起他的褲管。
黎語:“……”
黎語有點兒緊張。
不知道為什麼,他好怕厲……淵哥,一會兒又會親他的膝蓋。
但這次,厲霆淵沒有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隻仔細給黎語塗好了藥水,便把他的腿放下了。
黎語晾着膝蓋,等藥水幹。
厲霆淵收拾好了碘伏和棉簽,提議說:“我們一邊看電影,一邊等?”
黎語想了想,閑着也是無聊,點頭答應了。
厲霆淵打開電視,問:“想看什麼?”
黎語說:“都可以的。”
厲霆淵點開了一部前段時間很火的電影,剛剛從影院下線,在網絡上線。
這是一部劇情片,時代背景是八、九十年代,網上的評分很不錯。
黎語很認真在看。
但可能是因為年代的原因,有很多細節他看不懂。
黎語是00後的孩子,上個世紀的故事,他實在陌生得很。
看着看着,黎語困意上湧,眼皮開始變得沉重。
他周日和厲霆淵一起去過貓咖後,晚上睡眠質量很好。
周一時有一整天課,他就沒有去找厲霆淵貼貼。
結果昨天晚上又沒有睡好。
不知道是不是厲霆淵這裡的暖氣開得太足,黎語昏昏欲睡。
等電影播放到一半,厲霆淵一轉頭,發現黎語已經靠在沙發上睡着了。
厲霆淵把電視關掉,目光落在黎語臉上,久久注視。
睡着的黎語看上去很乖。
他的睫毛濃密,卷曲上翹,鼻梁挺直,鼻尖精緻,肌膚細膩如白瓷,嘴唇紅潤,呼吸均勻。
若靠得近了,就能嗅到青澀而甜蜜的橙花香氣,似有若無的氣息撩人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