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們都在為案件四處奔波,穆語卻被困在辦公室裡,她氣不過穆謹言的自以為是,更痛惜被劉偉人丢掉的信念,竟比她以為的還要多。
麥栩好不容易沖破重重阻礙,來到田七這邊,卻不見穆語人影,“小語呢?我給你們帶了禮物,剛才還看見她在。”
女神當前,田七不由緊張地吞了吞口水,大腦一片空白,張口便答:“像是去尋仇了。”
“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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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語氣勢洶洶地趕到臨東CBD中心,頂着烈日,大步穿過天橋上來來往往的遊客與步履匆匆的白領,一路暴走,筆直殺向不遠處雲啟資本的大樓。
分明是午餐時間,雲啟一樓的大廳内,卻除了保安,幾乎沒見到什麼人。
穆語倒不覺稀奇,這間公司的管理,是業内外出了名的沉悶無聊。
也難怪,穆謹言這樣專橫跋扈的領導,要不是為了他幾個臭錢,誰稀罕伺候?!
她憤憤刷卡通過閘機,又毫不客氣地按下電梯間内屬于穆謹言的專梯按鈕,等了一會兒,見電梯遲遲沒有動靜,又蹙眉去按另外幾部,這才發現,所有電梯竟然全部停了載?
她一面回撥穆謹言的電話,一面轉身朝消防通道的樓梯口跑去。
穆謹言的辦公室在大樓十一層,她吊着口氣奮力向上,期間撥給他的三個電話都沒有被接通。
“穆謹言,你給我等着!”穆語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地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離開消防通道後,穆語疾走幾步,上前一把推開穆謹言辦公室虛掩的大門,卻不見裡面半個人影,就連平日時刻端坐在助理室座位上的于夕萌也不見了?
怪事一樁!
穆語在穆謹言偌大的辦公室内兜了一圈又一圈,就連廁所也沒能找着半隻蚊子。
她雙手撐住膝蓋,彎腰緩了口氣,又開始滿屋子找水喝。
水壺空空如也,一大冰箱的涼水她偏喝不得,見穆謹言桌上放着那隻平日常帶在身邊的保溫杯,便抄起來就猛灌幾口,喝了個精光。
“穆小姐?”此時,門口傳來于夕萌淡淡疏離的聲音。
穆語“咕咚”一聲,咽下口中含着的水,沖她揮手招呼道:“萌萌,快,快幫我弄點水,你們公司搞什麼鬼?故意趁我來的時候大停電,我哥呢?”
于夕萌盯住穆語手中捏着的杯子,破天荒地怔了一跳,“您喝杯子裡的水了?”
穆語點頭,有些納悶,今天她為什麼沒有跟自己強調——“叫我于助理”。
于夕萌喉頭一梗,“全喝了?”
穆語看了眼杯子,又瞧了瞧萌萌,恍然大悟地解釋道:“哦!對不起啊!我例假來不敢喝涼的又沒找着水,如果你介意的話,我以後再也不……”
這時門口隐隐傳來人聲,穆謹言推門走在前面,正側身同邊上一個高大的男人說着什麼,扭頭見穆語來了,有些意外地挑眉,“你怎麼在這?”
“你們公司怎麼回事啊?半天一個活人也沒見着,電梯全停了,我腿了十一樓,可累死我了!”穆語一見到哥哥,全然忘記來意,忍不住潑皮撒嬌連聲抱怨。
穆謹言微微側眸,奇異地瞧了眼怔在一旁的于夕萌,一面沒脾氣地安撫道:“今天公司消防演習,剛才所有人都在樓後廣場那,所以電梯停了,辦公室也沒人。”
“穆總,穆小姐喝了杯子裡的水。”于夕萌打斷他們的對話,語氣還算鎮定。
穆謹言聞言,騰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瞧向穆語。
李珀聞言,更是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奪過穆語手中的杯子,打開手機的閃光燈就往杯底探。
穆語吓了一跳,本能地縮起脖子退後兩步,這頭還沒扶穩桌角就被哥哥一把拽了過去,“小語張嘴。”
穆謹言額頭沁出一層薄汗,滿臉寫着沒在開玩笑的樣子,令穆語意識到事态嚴重。
她皺了皺鼻子,眼中霎時便蓄滿水汽,“穆謹言……杯裡有毒?”
“沒有,張嘴。”穆謹言大手一揮,胡亂給她抹了把眼淚。
李珀也湊過來,扒着她的嘴瞧了半天,頭痛地叉腰來回踱了幾步,無比絕望地咬着手指自語道:“阿拯會殺了我。”
此時,比起掉單子,李珀更怕被商拯知道,他私自把未上市的産品帶出了實驗室。
穆謹言思索片刻,拿起躺在辦公桌抽屜裡的手機,冷靜吩咐,“于助理,叫司機在樓下等我們,聯系孫醫生,我們馬上過去。”
穆語倚着桌角,想起自己原是來找穆謹言算賬的,現在卻輪到她莫名其妙地被帶去看醫生,委屈地紅着眼睛擤了把鼻涕。
李珀這邊還想盡力彌補,他攔住穆謹言,“穆總,還是去我們研發中心合适,我們那邊有産品開發,也有專業醫療團隊,知根知底的,檢查也更全面些。”
穆謹言眯眼與李珀這隻老狐狸對峙,心知他不過是為了産品的保密性,才提議讓穆語去研發中心接受檢查,滿懷不悅,卻偏偏沒有拒絕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