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他還挺無奈:“他那張嘴呀,次次落在你手裡,怎就不長記性。”
陳師兄也沒覺晏冰輪能吃虧,見封逐原在這裡住得蠻好,又緊着忙去了。
将陳師兄留下的東西搬到封逐原房間,晏冰輪還想着魇宗。
宗門搬遷不是小事,青雲山居然沒得半點消息。
封逐原瞧他一眼,去翻一旁竹簡。
他看書也快,将讀過的竹簡放到旁側,已然不少。
晏冰輪見他對陣法之類有興趣,幹脆帶人去了藏書閣,喜歡什麼往回帶。
封逐原零零總總挑了不少。
這些時候,他的身份早已傳開,瞧見晏冰輪,大家便知他身邊跟着的是那位曾流落在外的真少主。
比起年輕的弟子,其他同門要沉穩得多,還有些沉浸在修煉中并不關注。
所以來往都算輕松,頂多偶爾被瞟一眼。
晚上回到屋舍,晏冰輪照例給封逐原疏通經脈,強忍着困意完事,忍不住嘀咕:“這法子有點東西呀,靈力還能見漲。”
都不比他打坐弱了,就是好容易疲乏。
見封逐原阖着眼呼吸清淺,晏冰輪輕手輕腳地回去自己房間,晚間卻做了夢,夢見徐師叔教他煉的丹都被黑幽的妖獸叼走,小童們便吵嚷着他躲懶。
晏冰輪被吵得頭疼,醒來後,叽叽喳喳的聲音也沒消停。
他探向窗子,看到真有小童在院門外喚他,隻是封逐原攔在面前,教一衆小豆丁沒敢大聲說話。
見到他出來,小童們如蒙大赦。
“晏師兄!”
“師叔!”
封逐原回頭看來。
晏冰輪瞧他照例捧了靈果回來,撚過來吃,邊問:“什麼事?”
小童們瞄過封逐原,才道:“晏師兄怎麼沒去看園子?”
晏冰輪一怔:“我沒看嗎?”
他掃了眼院子周圍長勢依舊好的花花草草。
“沒有啊,園子裡的靈植全被偷光了!”
“對啊,徐師伯很生氣,說這次不能再放過晏師兄了。”
“我們是來抓師兄回去的……”
晏冰輪都聽懵了。
他意識到不對,驚道:“我要看得是哪片園子?”
小童回:“山根下的苗苗呀。”
“……”
他每次都管這片地,以至于當時問都未問。
不是吧。
晏冰輪還是驚詫。
青峰上靈植多歸多,一般人也是沒膽子來偷的,怎麼還一偷偷一片!
晏冰輪跟着小童們趕去山根底下,果真見到光秃秃的某處地方,極為顯眼。
好嘛。
那賊倒是隻偷花葉,把根留下了。
但也夠徐師叔肉痛的了。
晏冰輪問:“誰偷的?”
“沒找到哦。”小童老氣橫秋地歎氣:“晏師兄,你完啦。”
晏冰輪去薅他發揪,小童們吓得跑走。
封逐原掃一眼苗園:“青雲山,也有賊?”
“當然。”
晏冰輪遞他個眼神:“在青雲山當然是山内的賊,但敢偷上青峰的……”
實在不多。
畢竟這些随便種在山下的靈植,不算很貴重,普通弟子也是買得起的。
可丢了,就是大事。
青雲山絕不允許門下弟子做這種事。
所以也不用晏冰輪找賊,律戒司會負責。
果然沒多久,律戒司便派了弟子來,仔仔細細地找尋痕迹。
若附近有殘存的靈力波動或異常氣息,他們能輕易捕捉到。
晏冰輪則要接受徐師叔訓斥。
“說說看,你又幹什麼去了?”
晏冰輪辯駁不得,這次的确是他疏忽,别讓他知道那賊是誰……
“你還不服氣!”徐師叔怒。
旁邊律戒司的弟子看得直樂:“徐師叔,我看不如讓晏師弟來我們這做工好了,說不得抓賊都更快些。”
律戒司盡是處理門内雜七雜八的羅亂,晏冰輪摸清門道,極少踏足。
但别說,他們對各種大小事最知之甚詳了。
說不得也能最先知曉魇宗的消息。
晏冰輪不由心動,被徐師叔瞪了眼:“教你煉得丹呢。”
晏冰輪将煉成的養精丹拿給他。
徐師叔神情不辨喜怒,隻唬着臉道:“便拿這些丹抵債,缺的材料我再教人送去……”
不是吧……
一想到要天天煉丹,晏冰輪有點窒息。
徐師叔卻不給他反駁的機會,轉手将養精丹送予封逐原,和顔悅色道:“這東西對你還有些用,拿去吃。”
“……”晏冰輪。
多煉點丹。
也不是不行。
這麼一耽擱,已快到聽學的時間,晏冰輪緊趕慢趕總算沒來遲。
他們進得朔學殿時,沒見講學的老師。
弟子們交頭接耳。
“不是說靈源閣要派人過來,真的假的?”
“靈源閣的仙子與炎少……炎琦師兄有婚約,如今少主換了人,他們當然要來瞧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