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沐杉沒有看她,雙眼盯着哈魯出神,可是哈魯像是完全不認識他了一樣,對他此刻的遭遇熟視無睹。
“哈魯……”沐杉還是抱有希望一般喚了一聲。
沒有回應。
“這條狗以前是他的吧?怎麼在你那裡了?”韓銘指了指哈魯問道。
“因為我的能力,隻要我塗上口紅親吻對方,那他就會成為我的囊中之物,任我擺布。”南筝說着從口袋掏出一支口紅,有些炫耀一般在衆人面前晃了晃。
“原來如此,那這個能力還真是有些不道德。”組織老大摸了摸自己的沙漏,“那你試試讓狗咬傷他的前主人,要是做到了我就讓你加入。”
“咬傷?咬死吧。”南筝哼了一聲,似乎是覺得對方開得條件不夠狠,“去,咬死那個男的。”
哈魯哼唧了一聲直起身子,沒有一點猶豫。
他那怕是猶豫一秒沐杉也不會如此難受,心髒就像被挖了出來,放在鹽水裡腌制後晾曬。
澀、痛、空虛……
那一刻時間在沐杉眼裡放慢了速度,他看着哈魯沖來慢慢張開嘴,他也是第一次這麼直觀的看到哈魯的犬齒是這麼鋒利。
那嘴巴咬住了自己的肩膀,咔嚓咔嚓,不知道是骨頭碎了還是皮開肉綻的爆裂聲。
“疼!哈魯!”沐杉側身去躲卻因柱子的束縛無處遁形,他隻好硬着頭皮迎接肩膀處的劇痛。
哈魯沒有松口,沐杉感覺自己的手指有些濕,好像是從肩膀處流下去的血液。
沐杉覺得自己要疼暈了,他一次又一次說疼,可是哈魯依舊咬得緊。
明明之前隻需要說一次就夠了。
“哈魯……又要背叛嗎?”沐杉的聲音有些弱了,這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如同半個世紀,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肩膀處的痛感頓了頓,可又再次襲開。
“好了。”組織老大示意南筝停下,南筝也乖乖照做。
沐杉感覺插在肩膀裡的牙齒拔了出來,意識也就此斷開了。
一股寒風吹過,将心吹得如同被冰封住,按理說這個季節已經要轉暖了。
“合格了,跟他們去後面學學規矩。”組織老大架起胳膊囑咐了一句便轉身離開,而南筝也跟着幾人走了進去。
哈魯變回獸人緊随其後,在無人在意時伸手抹去了沐杉眼角的淚。
噼裡啪啦的雨點似乎打在了窗戶上,漸漸地雨聲也沒了,世界徹底陷入寂靜。
“咳咳咳……”沐杉緩緩睜開眼,四周已經漆黑一片,整個醫療大廳隻剩下他一個人。
他們怎麼放心讓自己一個人待着?
也是,自己沒有能力是個廢物,就連死了也沒有水晶。
沐杉側頭看向肩膀處的傷口,血已經不再流了,而且傷口似乎不是特别深。可是剛才哈魯狠狠咬住自己的樣子沐杉實在忘不掉。他又扭了下手腕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手腕處已經被繩子磨破了皮,裡面的粉肉露出輕輕一碰就是鑽心。
難道要坐以待斃?
肯定不行,明天他們第一件事就是殺了自己。
沐杉決定再努力試試,但手還沒用力前面便出現一個黑影。
“哈魯……”沐杉咽了口口水,原來和哈魯變成敵對關系後會這麼緊張嗎?
哈魯漸漸靠近,腳步聲像是踩在沐杉心頭,那壓迫感十足的步伐讓沐杉一時間忘了求饒。
“等等……哈魯……”
“别出聲,跟我走。”哈魯來到了自己面前,而這次不是撕咬,他解開了沐杉身上繩子。眼睛一瞥便看見了沐杉肩膀處駭人的傷口。
“我沒事。”
“快走。”
沐杉被哈魯拉着往前跑,這裡果然是個廢棄的醫院,沒想到一個殺人組織竟然在治病救人的醫院建巢。
真是諷刺。
“對不起。”
“别說了,我知道不怪你。”沐杉看着自己被緊緊攥住的這隻手,“以後别分開了。”
“嗯!”
“你們去哪?”南筝的聲音竟然在前面傳來,她站在高處向下看着,仿佛兩人已是她的籠中鳥無處可躲。
“你怎麼會?”哈魯一驚。
“看你半夜鬼鬼祟祟就知道你耍小聰明,被我親了還能殘存自我意識,是我小看你了。”南筝輕笑一聲背後竟然長出一對翅膀,背着月光樣子倒像是個天使,隻不過為的是讨命奪魂。
她翅膀一振向着哈魯飛來,哈魯伸手去擋卻被吻住手臂。
“去,殺了他。”南筝嘴上的口紅有些花了,笑起來的樣子像是裂口女有些可怕。
而更讓沐杉心裡發毛的是哈魯真的用力按倒了自己,他擡起手後利爪如劍般朝自己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