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能為他做什麼嗎?”戴甯不知不覺就有點想哭,發生在朋友身上的事令他難以釋懷。
淩晨搖搖頭,“我和他見面的次數太少,除非他主動對我們敞開心扉,不然我很難去了解他的内心。”
“等下,巡哥,你現在和石蕭住一起吧?這不是了解他内心的好機會嗎?”
這是戴甯今天唯一一句戳到重點話,宋巡沉默幾秒後說,“我今天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我現在能确定的,石蕭的改變和高中時期的經曆有關,我們作為在高中和石蕭關系最親近的三人,在一起湊一下也許能找到線索。”
“原來你是為這事,”淩晨眼中忽然閃現高光,“我正有此意,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盡管開口!”
“诶,還有我,我也可以!”戴甯舉手說。
這或許是近段時間來淩晨和戴甯達成的唯一共識,宋巡看着兩人對此事的積極态度,不知怎麼的竟感慨萬千。如果石蕭也能看見這一幕就好了,他們四個人一定能穿越時空再次回到高中時期親密無間的樣子。
“好了,我們先聽宋巡怎麼說吧,”淩晨看向宋巡,“你既然找上門了就說明一定發現了什麼,可以和我們說說嗎?”
宋巡點點頭,“我想請你們先回憶一下石蕭高中時有沒有反常舉動或者情況,多小都可以。”
問題一出,淩晨和戴甯都開始認真回憶起來,高中入學到現在已經七八年了,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現在要從高一的點點滴滴開始回想,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很快淩晨想到了一些細節,“我是高二分班之後才和石蕭關系變近的,他平常沒什麼特别的興趣愛好,班級活動也從不參加,基本上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學習了。
你們也知道石蕭學習很好,我好像聽老師提過一句,說石蕭當初中招本來考上了附中,但是不知道怎麼的來了三十六中。附中那可是臨海市數一數二的重點高中啊,和三十六中簡直雲泥之别,估計全市第一次出現考上附中的學生流落到三十六中上學的,也許這件事和石蕭的改變有關。”
“聽你一提我好像也想到了,”戴甯接話道,“他以前不是總輔導我嗎?有時候哥你陪着我,有時候就我們兩個,但是我們總是去學校附近的咖啡店,有次我随口一提想去石蕭家,當時他臉色就變了,陰森的吓人,弄得我也不敢提了,當時我還納悶過一段時間。”
“對對對,石蕭從來不提家裡的事,倒是他爸有時候會找到學校,對着老師就是一頓大罵,老師們都還挺怕他爸爸的。”淩晨贊同說。
“啊?你确定那是他爸爸?”戴甯撓撓頭問。
宋巡聽到了關鍵點,連忙問,“怎麼了?”
“不是,就石蕭他爸爸是我們醫院院長,很和氣一人啊。當年他還是心髒外科主任的時候風評就很好,隔三差五就有家屬來送錦旗,他還經常被市領導請去辦講座。而且他對科室裡的同事們也很友善,每周都自掏腰包請大家吃飯和下午茶,大家都挺尊重他的。”
“你不是個實習生嗎?怎麼知道這麼多?”
“道聽途說呗,你也知道醫院裡最不缺的就是八卦,不過雖然是聽說,但大家都這麼傳,肯定是有根據的。而且我之前剛到醫院摸不着路的時候石院長就平易近人的提醒我路,還親自把我領過去,後來我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綜上所述,我認為石院長是一個很不錯的人。”
“這你就不懂了,”淩晨笑了笑,“我開會的時候經常能碰見石院長,他在外人面前确實挺和藹的,每次他主持的會議氣氛都很輕松,不過我師父私底下給我提過醒,說非必要情況不要私下和石院長打交道,他說石院長是個流于表面很好面子的人,他在外面一套人設,在内又是另外一套,要是有人犯了他的忌諱,他會當場翻臉不認人。”
“你師父怎麼知道?他看過石院長的内啊。”戴甯不甘示弱。
“廢話,我師父是全國知名的心理學專家,光看别人的眼神就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戴甯聳聳肩不語,淩晨生怕戴甯不相信,趕緊說,“你看看石蕭,你不覺得石蕭高中時的乖巧都是僞裝出來的嗎?就算他每天和我們嘻嘻哈哈,可我們之間還是有些距離感的,他是石院長兒子,萬一這種性格就是在石院長身邊耳濡目染下養成的呢?抑郁症産生原因很多都和童年與家庭有密不可分的關系。”
這點倒是讓戴甯想不出回怼的話,石蕭家世又好,模樣也不差,父親還那麼溫柔有能力,生長在這樣完美的家庭怎麼會抑郁成這個樣子?一想到兒子在外面受盡精神折磨,老子在醫院位高權重風生水起,不知不覺間,石院長的形象在戴甯眼中也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