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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十五、阿德勒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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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救治足夠及時,阿萊西亞此次康複并沒有像上次那樣花費這麼長時間。僅僅是清醒後的第二天,她就能自如地使用大腦封閉術了。斯内普解開了赤膽忠心咒,這相當于是出院批準,不過她暫時不能離開霍格沃茲——周圍都是攝魂怪,她随時有再度昏迷的風險。

阿萊西亞以圖書管理員的身份暫住在霍格沃茲,實際上,她隻是挂職,并不承擔任何工作,也沒有工資,需要額外交一筆錢給學校。鄧布利多在三樓給她找了一間不用的教室,她将這裡布置成卧室和書房,又寫信讓妮娜給她寄來生活用品、衣物和書。

上半年對巨人文獻的研究、對巨人語言的學習以及對巨人部落的實地考察,使她獲得了一些有關蠱惑魔鏡的線索,并設計了一組能夠封印蠱惑魔鏡的咒語。

她在竊聽一個巨人母親和兒子談巨人族曆史時,得知羅馬尼亞巨人族首領漢格斯年邁後,被部落的青年艾納爾擊敗。阿萊西亞懷疑魔鏡也被艾納爾獲得,于是将注意力轉到艾納爾身上。可是沒有巨人知道魔鏡被艾納爾獲得過,阿萊西亞猜測,艾納爾擔心魔鏡被其他巨人使用,将其藏了起來。

在一本收集巫師冒險家随筆的書中,阿萊西亞發現,有一個叫阿德勒的英國女巫提到過艾納爾的名字。她在随筆中寫道:“巨人們兇殘而好殺戮,經常發生内部鬥争,我恰好目睹了他們首領艾納爾敗北的過程。聽說他的上一任首領漢格斯擁有巨人族的珍寶,說不定我能趁亂在艾納爾這裡找到它。”這是阿德勒留下的最後的文字。

阿德勒所謂的巨人族珍寶,很有可能就是蠱惑魔鏡。阿萊西亞又翻閱了大量書籍,以期找到有關阿德勒的故事。功夫不負有心人,一個遊曆四處的作家收錄了這樣一則故事:“在英國的海登(Hidden)小鎮,女巫阿德勒是一個冒險家。她聰明、美貌,但為人高傲、自私,瞧不上平庸的麻瓜丈夫,常常丢下丈夫外出冒險。有一次她探險歸家,殺死了她一直瞧不上的丈夫以及丈夫的父母,最後畏罪自盡。”

阿德勒殺死丈夫及其父母的事情或許是真的,但她的丈夫是否平庸,她是否瞧不上丈夫都未可知。如果誠如作者所言,阿德勒強大而高傲,熱愛冒險且具有足夠的自由,她不會嫁給她瞧不上的平庸男人。作者為了将阿德勒殺夫的行為合理化,才默認阿德勒對丈夫積怨已久。阿萊西亞推測,阿德勒并不知道蠱惑魔鏡的真正作用,将它帶回了家,在其蠱惑下殺死了丈夫和他的父母,清醒後情緒崩潰而自殺。

可是故事裡沒有提到蠱惑魔鏡。阿萊西亞猜想,如果阿德勒足夠聰明,應該能夠發現自己受到了魔鏡的蠱惑,為了防止自己的悲劇再次發生,她或許會把魔鏡毀掉……不過她真能毀掉嗎?那面鏡子被稱為巨人族的寶物,能在巨人的多次動亂中完好存在,應該不會輕易被一個寂寂無名的巫師給毀壞,莫非被她藏起來了?無論如何,阿萊西亞都打算去海登小鎮看看,即使那裡毫無線索,她也能以此為由和斯内普旅行。

她開始查找海登小鎮位置,這不大容易,因為這是兩百多年前的地名,現在不知道已經換了多少次名字了。最終,她發現海登小鎮已改名為阿德勒鎮!這真是令人振奮的巧合,一定有什麼原因讓這個名字保留了下來,可她暫時不知道原因。不過沒關系,她已經找到了阿德勒鎮的地點,在諾森伯蘭郡北部的一處盆地,等她到了那裡,自然會弄清楚原因。

“咚咚咚——”阿萊西亞的房間門被敲響了,誰會在放假第一天早上來找她?她滿心歡喜地打開門,眼前卻是一個矮小的身影。

“哈利?快進來。”她把哈利領進房間,在小書房裡和他面對面坐着,給他變出一杯茶。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你的臉色看上去可不好。”阿萊西亞擔憂地問。

“您為什麼和我談我父母的事情的時候,從沒有談起過布萊克?”哈利看上去心煩意亂,他昨天在三把掃帚酒吧裡聽說了西裡斯·布萊克出賣他父母的事情,輾轉難眠了一整晚。

“布萊克?哦,我和他并不算熟悉,隻是認識——你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

“我最近得知他出賣我父母的事情……他和我爸爸真的是朋友嗎?”哈利看上去難過極了,手緊緊地握着杯子。

阿萊西亞輕歎一聲:“你都知道了……不過你總會知道的。是的,他曾經和你爸爸是很好的朋友,幾乎是形影不離。他對你爸爸比對自己的親弟弟還親,甚至搬到了你爸爸家裡住——可人總是會變的……”

“但你們都沒有發現他變了。”哈利并不是想指責誰,他隻是感到無奈。

“或許他根本就沒變,而是你的父親變了,與他之間的隔閡逐漸變大,他也就出賣了你的父母。當然,這都是我的推測。畢業以後,我和布萊克基本沒有往來,上一次和他見面還是你出生的那天。”阿萊西亞憐憫地看着哈利。

她反應過來,她的推測并不适合對哈利說。什麼叫“你的父親變了”?難道他爸爸以前和布萊克是同一類人?她可不想在孩子面前破壞詹姆的形象,但平心而論,她在六年級之前都不大喜歡詹姆和西裡斯。她經常看見他們給其他同學念惡咒,有時甚至當衆羞辱别人。

而她對西裡斯的厭惡更甚。她記得五年級時有傳言,說詹姆救了西弗勒斯的命,可包括莉莉在内,沒有人關心過西弗勒斯遇到危險的原因。好奇心驅使她進行調查,最後發現西弗勒斯在滿月那天去了尖叫棚屋,而她知道那是盧平變身狼人的地方。接下來,走廊上的畫像告訴她,是西裡斯把西弗勒斯引去了尖叫棚屋……她對西裡斯的厭惡簡直達到了頂峰,這一行為非蠢即壞,不但會害死西弗勒斯,還會把萊姆斯送進阿茲卡班,而他則不會受到任何懲罰。她立即理解為什麼西弗勒斯對詹姆的救命之恩并不領情了——詹姆和西裡斯的行為在他看來是一體的,謀殺他後再救下他,讓他欠謀殺者一份大人情?

不過在六年級時,他們的行為收斂了很多,已經不再欺負其他同學了,至少阿萊西亞沒有看到過他們欺負别人,而到了七年級,詹姆和莉莉開始約會了。

“你真的答應和他出去約會?”七年級的某個周五,阿萊西亞驚訝地看着莉莉,“可他是個混蛋。”

“詹姆已經改了,西亞,他早就不欺負人了。”莉莉甜甜地笑着。

阿萊西亞相信莉莉的選擇,詹姆對莉莉也很好。她對詹姆逐漸改觀,連帶着消減了對西裡斯的厭惡,可現在看來,他還是曾經的那個謀殺者……

“聽說,您總能知道很多有關伏地魔和食死徒的消息,您也沒有發現他背叛了我的父母嗎?”哈利的話把阿萊西亞的思緒拉了回來。

阿萊西亞搖搖頭:“可惜,我并非全知全能。”

哈利在阿萊西亞這裡待了一個多小時,和她聊他父母的事情,臨走時,阿萊西亞再次勸他不要去尋找西裡斯,要盡力保護好自己。

“或許,我也能全知全能……”哈利走後,阿萊西亞心想。她有些自責,她的反鏡裡應該有西裡斯向伏地魔傳遞消息的錄音,但這些都曾被她忽略了……她隐約有一種預感,蠱惑魔鏡内就有失落的一部分信息,而這些信息裡就有西裡斯向伏地魔傳遞情報的對話。

阿萊西亞拿上她找到的線索,從抽屜裡取出一摞麻瓜紙币,到地下一樓找斯内普——他放假後沒有回家。

“你應該不會糊塗到,忘記學校外有很多攝魂怪的事實吧?”斯内普用一貫的諷刺口吻說。

“我當然不會忘。我們可以用門鑰匙出去,直接把我們送到阿德勒鎮,那裡很偏遠,還是麻瓜的聚居地,沒有攝魂怪——攝魂怪都聚集在霍格沃茲附近。再說,不是還有你嗎?”阿萊西亞仰起臉,淺藍色的眼睛向斯内普投向期盼和信任的目光。

他無奈地應承下來,和阿萊西亞一起用玻璃瓶做了一把門鑰匙,前往了阿德勒鎮。

這個鎮子占地不大,總共也就三四十戶人家,被群山環抱着,但并不凄涼,低矮的房子被刷成彩色,很多煙囪都冒着熱氣,這是在做午飯。透過櫥窗,每家人都在為聖誕節做裝飾,爐子裡的火燒得很旺。

天上正下着飄飄揚揚的大雪,阿萊西亞和斯内普找到一家幹淨明亮的小旅館歇腳。

“你們不是這的人吧?”老闆給他們端來濃湯和牛排,揚起眉毛打量他們,胡子也跟着向上揚,表示對眼前這兩個衣着怪異的人不信任。

“我們是劍橋大學民俗學的學者,來這裡研究風土人情的。”阿萊西亞從衣兜裡取出僞造的證件,又從包裡取出筆記本和鋼筆,放在桌子上做出采訪的樣子,“能問您幾個問題嗎?”

老闆看着她的證件和親和的笑臉,打消了幾分疑慮。店裡恰好沒什麼客人,他點點頭,也搬來一把椅子,坐在他們面前:“好吧,你問吧。”

“您可以告訴我這個小鎮為什麼叫阿德勒鎮嗎?”

“哦,當然。聽我爺爺說,這是為了紀念一個姓阿德勒的男人,他是好多年前的人了。我們這個小鎮長期與外界少有聯系——這沒辦法,周圍都是山。直到一百年前我們才發現一條隧道,直接打通了北山,隧道口刻着‘阿德勒’。因為這條隧道,我們出入都方便了很多,小鎮也慢慢繁榮起來。不過,那個隧道太小、太窄了,不能通車,又通向的是北方,那裡不大發達,後來有了别的路,這條隧道就沒人用了。”老闆搖頭晃腦地說着。

“一百年前才發現?意思是這條隧道的建造并不為人所知?”阿萊西亞問,将老闆說的話記下來。

“是的,人們之前都不知道有這條隧道。”

“可是阿德勒建造隧道為什麼不告訴别人呢?”

“他不想讓别人知道這條隧道的存在。傳說他還是個十八歲的青年時,結識了一個住在外面城鎮的姑娘,但他父母反對他們在一起,為了能時常見到心愛的姑娘,他就挖了這條隧道,每晚偷偷去見她。”老闆動情地叙述着。

“可這樣大的工程不像是一個人能完成的啊。”阿萊西亞裝作震驚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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