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恭喜你在五年級當上拉文克勞的級長!這個位置非你莫屬。
……
蘭伯特·阿拉德肯定愛上你了,但在這件事上你過于遲鈍,竟覺得他隻是對所有人都這樣好。
我告訴過你:他會向我打探你的喜好,精心為你準備生日禮物;他不喜歡看報,但在你和博伊德分手後訂閱了《唱唱反調》;他成績不算拔尖,猜到你在五年級時會當上級長,熬夜複習功課,隻為了能成為獾院級長,多一些和你相處的時間。
比起你的前男友,他内心更強大,願意去了解你。你似乎也挺喜歡他,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會在一起。
……
盧平前段時間惹你生氣了。他一直是個老好人,我實在想不出他讓你生氣的原因,直到今天你才願意和我說這件事。
你說,布萊克把斯内普騙去了尖叫棚屋,差點害了斯内普的命,也差點把盧平害去阿茲卡班。你勸盧平離布萊克遠一點,可他委婉地拒絕了你的建議。
你得理解盧平,他太缺乏安全感,不敢對布萊克的出格行為提出不滿,因為他擔心失去這份友誼。你曾多次勸他擔起級長的責任,好好約束他的朋友們,他也是因為同樣的理由,對你的建議置若罔聞。
……
你和伊萬斯因黑魔法的研究吵了起來。你應該遷就一下她。
她和你不一樣,對純粹的研究沒有這麼大的興趣。在她的世界裡,魔法是非黑即白的,這種觀念根深蒂固,你無法改變,唯一能做的隻有遷就。
不過過兩天你肯定能想明白,到時候自然會給她道歉。
……
你和阿拉德終于在一起了。
我承認我曾經很看好你們,但你們交往一段時間後,我發現,哪怕他極力想了解你,也不能融入你的精神世界,他不懂你。
看來你們不會交往很久。
……
交往一年後,你還是和阿拉德提出了分手。盡管他很愛你,把你照顧得無微不至,但這種愛顯然不是你追求的。你希望你的戀人能和你同頻,和你分享共同的精神世界,可阿拉德做不到。
你上次哭得這麼傷心,還是因為承受不住三年級初始繁重的學業帶來的重壓。看得出來,你曾經很愛他。
我唯一能安慰你的,就是一遍遍地重複:你們不合适,遲早是要分的。
……
父母的離世給你造成了巨大的打擊,這段時間你幾乎變成了我不認識的樣子。
你甚至想要退學,和食死徒決鬥——希望你說的是氣話,但我不得不重視。因此我把這件事告訴給了院長和校長,但他們的勸導你也聽不進去。
愛我們的人不會遠去,他們會以另一種方式存在。他們能看見你,他們希望你安全。這兩句話我翻來覆去、更換形式地和你說了無數遍,你總算打消了退學的念頭。
但你還是無法從悲痛中抽出身來,整個人都失去了光彩。
……
你還是接受了菲爾尼爾·賈維斯的追求。
這段時間因為父母的離世,你的情緒幾乎崩潰。賈維斯在這個時候表明自己的立場,說他盡管作為一個純血統的斯萊特林,也不會投靠神秘人的麾下——不可否認,這需要巨大的勇氣。他還說他會加入鳳凰社,給你複仇,我相信他說的是真話。
可這從某種角度來說,盡管他主觀上沒有過錯,這也算是‘乘人之危’。因為你原本不愛他,是因為他對你的承諾和付出,才在極度崩潰的情況下選擇從他那裡尋求慰藉。你對他的愛源于愧疚,源于你不想辜負他對你的愛。
這份愛遲早會成為你的沉重枷鎖,而我知道,你是最讨厭束縛的人。
……
畢業後你幾乎斷了與所有人的聯系,我也快有一整年沒有見過你了。我知道你在為複仇和鬥争做準備,無暇顧及其他。
你的鬥争在今天已經付諸了實踐,我肯定我看到了你的文字,我不會記錯你的文風。但你的方式太危險,聽說有的食死徒在找你的下落。
朋友們說你加入了鳳凰社,我不大相信。你天性謹慎,不會輕易相信鳳凰社的所有人,不會放心把自己的工作暴露給他們。何況,他們的幫助對你而言并不必要,我相信你能設計出各種魔咒來解決繁重的任務。賈維斯大概率已經加入了鳳凰社,通過他,你也能在不加入鳳凰社的情況下與他們互通有無,且這種交流是單方面的,對你而言很安全。
還有一點原因,我想你自己都不知道,那就是你不會做任何人的手下,不願意聽從鄧布利多的命令,你希望保持自己的獨立性——像一隻鷹。
……
回想起我們上一次見面,竟過了一年半。這一年半裡,你在暗處辦了報紙,發了文章,設了電台,可以說幹下了一番大事業,救了很多家庭的命。
你向我道歉,因為你直到現在才來見我。我怎麼會因此責怪你?我知道,你不來見我,是因為你在很長的時間裡都沒有從父母離世的陰影中走出。隻要兇手沒有被繩之以法,你就不會走出複仇的圈子,不會幹除了複仇以外的事。哪怕是談戀愛,也是因為對方和你站在了複仇的統一戰線。
萬幸,更偉大的事業拯救了你,你不再受困于那份陰影,走了出來。
特殊時期,隐蔽為先,這次見你,你的頭發又變回了黑色,我都有些不大習慣。
……
魔法部的人是蠢貨!下流坯!他們竟把你關了進去!
……
你所期待的黎明已經到來了,可你還在阿茲卡班。要是你出獄後得知伊萬斯離世的消息,不知道該有多傷心。
……
在很多人的努力下,你終于被平反。我來到聖芒戈看你,可你隻是昏睡在那兒,我不知道怎樣才能把你叫醒。
……
你仍在昏睡,我多希望你能起來和我說一句話。我隻能把這個本子當做你,通過這種方式和你對話。
前段時間,《預言家日報》報道,有人指控賈維斯是食死徒,但他沒有被魔法部審判。不久後,他結婚了,新娘在魔法部法律執行司工作,名叫伯莎·喬金斯……
我總覺得這裡面有些不對勁。
……
你昏睡了七年,終于在今天醒了過來。我迫不及待地到聖芒戈見你,可是你神志不清,被魔咒束縛在病床上,拼命地掙紮,看得我心痛。
我偷偷幫你解開了魔咒,你竟打碎了一個玻璃杯,用玻璃碎片割手腕……我真的很痛心。
……
聽說在斯内普的治療下,你的情況逐漸好轉。期待你能早日清醒,期待能與你再次見面。”
這是潘多拉為她留下的最後的文字。
這厚厚的一本随筆,幾乎每隔兩天就會更新一次,涵蓋了阿萊西亞整個學生時期的成長經曆——那是她的半輩子。上面記錄了她的快樂、自信與慷慨,也記錄了她的自卑、傲慢和迷茫,以及潘多拉給予她的陪伴、建議、鼓舞和安慰。
潘多拉比三省鏡更了解阿萊西亞,她的支持也比冷冰冰的鏡子更有溫度和力量。
可惜,潘多拉在她清醒的一年前離世了,沒能等來與她的“再次見面”。
“愛我們的人不會遠去,他們會以另一種方式而存在。”阿萊西亞合上本子,手指摸着封面上潘多拉的名字,好像在和這位老朋友問候一樣。
她能感覺到,潘多拉仍陪着她——她參與了阿萊西亞靈魂的成長,注定她會永遠地停留在阿萊西亞的心中,永遠地在她身邊存在。
天快亮了,阿萊西亞把本子放在櫥櫃最高的那一層,倒在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