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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三十八、岡特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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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赫敏、羅恩、西裡斯、莫莉等人簡單地說明情況後,阿萊西亞和鄧布利多來到霍格沃茲的校長辦公室。

鄧布利多埋頭處理自己的教務,阿萊西亞則坐到一旁,盯着她那面方形鏡子,等待斯内普的信号。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方形鏡子周圍閃爍起白光,很快,鏡子上顯現出縱橫交錯的密集線條,這是經緯線;某個點閃着紅光,那裡大概是桑德蘭的郊區。

二人對了一個眼神,阿萊西亞立刻從衣兜裡取出一把還魂聖樹樹葉的粉末,抛在空中。

“魂絲盡顯-蹤迹隐匿。”她念道。

“如何,阿萊西亞?”鄧布利多詢問着,因為他什麼都看不到。

“很成功,教授。”她愉悅地微笑,興奮地順着她眼前的綠色光線望去,“或許,我們需要一些交通工具,夜騎怎麼樣?”

“不錯的選擇,搭配上幻身咒會更保險。”鄧布利多用魔杖敲了敲自己的頭頂,随後阿萊西亞也照做,他們身體的顔色和質地立即融入了周圍的環境。

帶上吸收過巨蛇血液的格蘭芬多寶劍以後,他們無聲地走到禁林,找到兩匹溫順的夜騎,翻身騎上去。

“教授,跟緊我。”阿萊西亞随後發現自己在對鄧布利多發号施令,一種違和感湧上心頭,于是她尴尬地加一句,“請。”

“不用這麼客氣,”鄧布利多咯咯笑着,“阿萊西亞,你才是這次計劃的策劃者和主導者,你的确可以對我發号施令,自在些。”

兩匹夜騎張開翅膀,向空中飛去,阿萊西亞指揮她身下的那匹夜騎,讓它朝着軌迹的方向飛行。

夜騎飛到了小漢格頓附近,阿萊西亞在高空中看到軌迹的終點——鄉間密密麻麻的灌木樹籬中的某處。伏地魔為什麼要把魂器放在這種鬼地方?就像是在空中随便扔垃圾一樣。她回過頭去想提醒鄧布利多降落,但鄧布利多竟然也朝着她盯着的目的地看去,就好像他能看見軌迹一樣。

“教授,我們該降落了。您怎麼看上去好像知道我們的目的地在哪一樣?”她疑惑道。

“哦,當然。阿萊西亞,你應該不會認為我對伏地魔一無所知吧?”他風趣地說,操縱夜騎下降。

他們沿着軌迹走了一小段路,最終在一座雜草叢生的房屋前停下來。這裡看上去被荒廢很久了,破爛得不成樣子,植物和動物占領着此地,用原始的生命力一點點地抹除有關人類的痕迹。

“教授,這是什麼地方?”阿萊西亞問。

“岡特老宅,不過現在應該稱為岡特老宅的遺址。伏地魔的母親和外祖曾住在這。”鄧布利多輕松地解釋,“原本我打算在暑假拜訪這裡,因為我查到一些線索。走吧,我們去尋找下一個。”

“沒有下一個,教授。軌迹咒隻呈現出三條軌迹,除去西弗勒斯所在方向的兩條,就隻有這裡的了。這是除納吉尼外,唯一沒有被消滅的魂器。”阿萊西亞肯定地點頭。

鄧布利多的眼睛裡閃過複雜的情感,欣喜,猶豫,失望,甚至是……排斥?阿萊西亞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用那樣的眼神看她自己,好像是想要趕她走一樣,但這樣的情感隻在他眼睛中停留了一秒,很快,他又變成那個和藹的老者。阿萊西亞懷疑自己看到了幻覺。

“你要先回去嗎,阿萊西亞?這裡很可能被施加了很多惡毒的咒語,我擔心你會有危險。”他關切地說,但阿萊西亞總覺得他隐瞞了什麼。

“那我就更不應該走了,我怎麼能讓您一個人面對危險呢?您放心,我不會拖您後腿,對于防禦,我一向很在行。”

他無奈地歎一口氣:“好吧,多謝。但是阿萊西亞,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鄧布利多将格蘭芬多寶劍放在一旁,對着岡特老宅施了好幾個無聲咒,而後,老宅附近的植物立即動起來,扭動着粗壯的枝條,發射着匕首般鋒利的葉子,向他們展開攻擊。

阿萊西亞被動地進行防禦,但也算從容應對,而鄧布利多則主動進行攻擊:他揮舞魔杖,操縱着一道道火焰,将攻擊他們的植物團團圍住,直到他們燃燒殆盡後,他才收回火焰。

眼前的房屋轟然塌陷,變成了一團焦炭。

“阿萊西亞,你能找到魂器的具體位置嗎?”他問。

“能。但我想,或許還有什麼咒語布置在周圍。”她瞄準軌迹的末端——大概是房屋的東南角,“粉身碎骨!”然而,那處廢墟竟将她的咒語反彈回去,好在她早有準備,迅速發動鐵甲咒保護自己,沒有受傷。

“教授,魂器就藏在那裡。”她指了指東南角,也就是她剛剛攻擊的地方。

鄧布利多警惕地向那個地方走去,而阿萊西亞跟在他身後。

“精妙的保護咒語……”鄧布利多喃喃道,“單純攻擊肯定是不行的,需要一點……巧思。”他像麻瓜破譯密碼那樣,一點點地進行推敲,時不時詢問阿萊西亞的意見。最後,他把魔杖放在那堆廢墟上,魔杖發出的金光将那團廢墟包裹住,随着金光的消失,鄧布利多念了一個粉碎咒,廢墟立即化作粉末,僅留下一枚戒指——這也是軌迹的末端。看來,它就是他們要找的魂器。

這枚戒指看上去很有年份了,像是金子做的,做工很粗糙,中間鑲嵌着一個黑寶石。即使不用魔咒測試,阿萊西亞也猜到上面附着了伏地魔施下的黑魔法,但是鄧布利多竟然想伸手去觸碰它。

“教授!”阿萊西亞驚慌地抓住鄧布利多的手,“小心,這上面很可能有黑魔法!”

鄧布利多恍惚地擡起頭,這樣的神情阿萊西亞從未在他臉上見到過,就像鬼迷心竅一般。

“放手,阿萊西亞。”他的聲音像是另一個人的,在阿萊西亞聽來,竟帶着一絲哭腔。

他怎麼了?他不知道危險嗎?他真的是剛剛操縱火焰、推敲解密咒語的智者嗎?一瞬間無數的問題湧上心頭,加上鄧布利多之前想要讓她離開的反常行為,她幾乎有這麼一瞬間,懷疑鄧布利多老年癡呆了。

“教授,這是個魂器,上面肯定有很危險的魔咒!我們先清除上面的魔咒,好不好?”阿萊西亞勸阻道。

這時候,鄧布利多好像恢複了一些理智,至少,他把手收回去了。

“沒錯,你說得沒錯,我差點犯了錯誤。好,讓我們來清除上面的魔咒。”他依舊心不在焉,再也不像剛剛那樣從容,甚至有一點暴躁。

鄧布利多的反常态度讓阿萊西亞無比擔心,她生怕他會忍不住誘惑,而觸碰那枚戒指……

把它毀掉!她這樣想,于是她一邊盯着鄧布利多,一邊施了一個無聲的飛來咒,讓格蘭芬多寶劍飛到她的手上。由于她過于謹慎,加上鄧布利多過于全神貫注地盯着戒指,他沒有發現她的這一系列動作。

一道寒光從鄧布利多的眼前閃過,下一秒,戒指上的黑寶石已經被阿萊西亞劈裂,連同上面附着的魔咒。有那麼一秒鐘,憤怒、埋怨、責備的負面情感出現在鄧布利多的臉上,但很快,它們被自嘲、理解、感謝所取代。

他無奈地搖搖頭,苦笑一聲:“謝謝你,阿萊西亞,幸虧你和我在一起,否則……我恐怕真的會死。”

鄧布利多深吸一口氣,拿起地上的戒指,戴在手上,像是被冰凍住了一般,站在原地,神往地看着前方。可阿萊西亞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那裡什麼都沒有——除非鄧布利多認為幾棵樹和幾隻鳥是值得注意的東西。她想,鄧布利多或許什麼都沒有看到,他隻是在期待看到些什麼,因為他的眼睛并不聚焦。可既然什麼都沒有看到,他為什麼要停留這麼長的時間?

許久,鄧布利多收回視線,眼睛裡閃着複雜的淚光,他把頭扭向阿萊西亞,又恢複了往日慈祥而鎮定的神情。

“走吧,阿萊西亞。”

她無聲地點點頭,将所有疑問都埋進肚子,将鄧布利多所有的脆弱都抛諸腦後,騎上夜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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