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爾布加緊張地看向我,此時,那隻博格特閉上眼睛,靠在箱子邊上沒有動作了。
這次換奧賴恩嘲諷地笑了一聲,他吸引博格特的注意,那個穿着婚紗的沃爾布加又回來。她看上去又瘦又高,眼睛神經質地亂轉,嘴裡快速說些什麼。
我把一顆小球扔到博格特臉上,讓它看見我。
“你甚至不願意動一動你那高貴的腳。”奧賴恩朝我嘟囔。但是他不敢大聲說話,害怕沃爾布加繼續像瘋狗一樣罵他。
博格特在與我對視之後仿佛凝滞住,我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這隻小怪物在思考,卻變不出什麼像樣的東西。
它一會是一隻大蜥蜴,一會是一隻鷹,一會變成獅子,一會又變成一種四肢修長沒什麼毛發的猴子。
隻是那些動物大多面目模糊,它隻變化出它們的利爪、尖牙和手上的武器。
在永不停歇的變化中,恐懼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不是死亡,而是獵食者。’我想了想,對旁白說,‘它想要變化出‘痛苦’本身。’
然而,在現實世界裡,痛苦是無形之物。于是,它隻能變出造就痛苦的武器,試圖诠釋痛苦。或者說,博格特一直都隻能變化出武器,而并非‘恐懼’。
我猜,沃爾布加害怕的是我對她的精神暴力;奧賴恩則是不可被自我掌控的婚姻。
這些情緒上的痛苦在物質世界根本就無法被具象表達,于是,他們看見的是穿婚紗的妻子和朋友面無表情的臉。
“隻是這樣嗎?”我有點失望地看着面前的神奇動物。
沃爾布加見我興緻不高,她慌亂地說出奉承我的話,“因為派瑞特很勇敢,所以博格特也不知道應該變成什麼。”
她的語氣急促,我猜,她應該也意識到了,我是個無法無天的家夥。
-或許,這就是自我到極緻的一種體現呢?
-越全知,越無知。
*人性值大幅下降*
-當我們去掉某些修飾性的形容詞,還原最本真的自我,派瑞特,你看見了什麼?
‘【我】,’我對它說,‘最本真的時候就是在黑暗中,那裡隻有【我】。現在,讓我們給【我】加上一點形容詞。’
-那你的第一個形容詞是什麼?
‘當然是‘好孩子’。’我回答它。
于是,旁白問我:
-派瑞特,你還記得之前你問過我,我能夠給你什麼忠告嗎?
-不要在黑暗中達成交易。
它說着,催促我早的回去睡覺。
克利切把博格特打包回櫃子,我們三個小孩在房間門口分别。
沃爾布加終于安定下來準備睡覺,我也鑽進被子裡。旁白像個媽媽一樣哄着我,我們又聊了一會。
我對它說,我早就不怕那些尖牙利爪了,因為如今我擁有了力量。
-那你害怕失去力量嗎?
伴随它輕聲哼着歌,我陷入夢鄉。
*你的注視值大幅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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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們三個果然呵欠連連。柳克麗霞斜睨我們,問沃爾布加:“你終于帶她去看那個博格特了?”
說完,她對我說:“聖誕節之前,爸爸就要把那個東西處理掉。但是她硬是不讓,說一定要等你過來。”
聽到她這麼說,沃爾布加漲紅臉。她像往常一樣不滿地發出尖銳的聲音。她的母親也隻是冷淡地看她一眼,沒有阻止。
吃完早飯,我們四個就要回霍格沃茨了。沃爾布加強迫奧賴恩幫我提着箱子,奧賴恩為了不受沃爾布加碎碎叨叨地折磨,學着和我一樣閉上眼睛,提起箱子狂奔進列車。
“不知道湯姆什麼時候過來。”我在他身後狀似不經意地說。
隻見他一個急刹,停在站台前。他手上的箱子差點甩出去,還好排在他前面的馬爾福幫他擋了一下。
馬爾福也不是自願的,他一早就杵在那裡,老神在在地不知道在想什麼。他被箱子撞到膝蓋,然後看見我們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凝固在一種奇異的狀态。
柳克麗霞轉身站在我面前,她擋住我看樂子了。我伸長脖子,探頭去看那兩個倒黴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