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布萊克家很有趣,他們極力勸好孩子變壞,卻不盼望壞孩子變好。我覺得,這可能是一種家庭文化造成的人格缺陷。
想到這裡,我不由古怪地看一眼奧賴恩。他被我盯到毛骨悚然,因為以往,這種眼神是落在柳克麗霞和沃爾布加身上的。
她們的結果也顯而易見。在奧賴恩看來,她們也變成我的一隻小狗。
他與我進行一場推心置腹的交流,他覺得我有天賦,也有本領。即使血統不明——他還在糾結這個呢——布萊克家也能給我找一對好的純血的養父母。
“然後呢?”我問他,“這是你的想法,還是大人們想法?”
我猜這是他異想天開的表現,但是他卻對我說,他的家人很喜歡我。
“我爸爸媽媽很喜歡你,如果你願意,他們也可以收養你。”他别扭地說,“但是到那時候,你就不能學湯姆了。”
“那我要怎麼辦?”我笑眯眯地問他,“那你的理想要怎麼辦呀?”
奧賴恩被我逗得團團轉,他急的漲紅臉,對我說:“那我們就幫裡德爾認祖歸宗,然後你和他結婚。”
-然後找個農場,生一窩小崽子。派瑞特,你的人生完蛋了。
我被他和旁白逗得咯咯直笑,說我要把這個天才的想法告訴裡德爾。
他說不定會直接放棄永生,想着幾十歲——不對,在可以結婚之前就死掉算了。
“我猜,他一定會被你的聰明感動到”我說,“你說,他會怎麼表揚你?”
奧賴恩被我完全不符合表情的話語吓了一跳,他再次問我,就像我曾經對待柳克麗霞一樣,他又問了一遍:“你到底想要什麼呢?”
“聽着,”我說,臉上的表情還維持在說出裡德爾要誇獎他的那句話上,“我隻想探尋某種......極限。”
“那你應該在拉文克勞,而不是斯萊特林。”他反駁我。
我毫不在意地瞥他一眼,他被我吓住,立刻不說話了。
過了好一會,他才繼續問我,“你為什麼要那樣對待他?就因為你覺得湯姆是壞孩子嗎?”
“難道不可以嗎?”我反問。
“你是在欺負他。”他說。
我笑得更開心了,“話不能這樣說,是他先試圖挑釁我。在孤兒院裡,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壞孩子。至于在這裡——”
我湊到他面前,壓低聲音:“你覺得他不是嗎?”
“禁咒——我猜猜,是變形術,還是某種黑魔法——是黑魔法吧,他去禁書區找的,他的變形咒沒我厲害,也不喜歡用那個。奧賴恩,用了黑魔法就是黑巫師了哦。”
-懲罰壞小孩怎麼能叫欺負呢。
旁白也在一邊附和我。
我們兩個關系最好了。
“對,懲罰壞小孩怎麼能說是‘欺負’呢?你覺得湯姆也欺負了弗林特嗎?也欺負了艾莫克嗎?”
大概是我後面提到的兩個名字并不得奧賴恩喜歡,他狠狠打了個寒顫,含糊對我說:“你不要用這個詞。”
“好吧,你也覺得‘懲罰’這個詞更貼切,不是嗎?”我說,“那我就是在‘懲罰’湯姆。我是上帝的一條鞭子,專門抽打那些不聽話的壞小孩。”
奧賴恩有些畏懼地看我兩眼,小聲說:“你真是......”
把對手放在壞小孩的立場上,我當然就是好孩子了。當我拿起上帝的鞭子,自然就擁有懲罰的權力。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在裡德爾跟前表現得那麼聽他的話。”我好心提醒他,“他不是那種會善待手下的人。如果你面對他一而再地降低底線,他就會徹底踩住你,把你榨成一塊幹巴巴的肉渣。”
我不知道奧賴恩聽懂我的話沒有,至少在他離開的時候,表情變得若有所思。
關于“交易”,我先是帶着這個詞去問賓斯教授。
這隻老靈魂擡起眼睛,用詫異的眼神看向我。他問:“你找這個做什麼?”
“我很好奇。”我大大方方地說,“我聽說這是一個邪惡儀式的最終産物。教授,但是那本書沒有寫這是什麼儀式,儀式的目的又是什麼。它隻是含糊地一筆帶過。”
我伸出一根手指貼近臉頰,“對了,之前我把那本書裡的幾個小咒語抄給鄧布利多教授看過,他給我幾條建議。我看都是一些變形魔法,這個‘魂器’會不會也是一種扭曲靈魂的産物?”
“教授,您知道的關于曆史的東西是整座城堡裡最多的,您能不能告訴我呀?我保證不會跟其他人說,真的。”
我一邊說,一邊纏着他跟在他身後。
賓斯教授夾着書,嘴裡不停嘟嘟囔囔。但是他在我的恭維和搬出來的‘鄧布利多教授’的名号裡徹底迷失。他停在辦公室前,叫我進去,并且在書架上找出一本手抄本。
“這得有幾百年了吧!”我瞪大眼睛驚歎。
“記載的魔咒是三世紀的,就是耶稣複活之後的第三百年。”幽靈說着,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他看我一眼,讓我把書翻到某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