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切說了派瑞特小姐也不聽,聽了又不高興,但是鴿子就是會飛的蟑螂。”
好的,還沒到吃飯的點。
我平靜地坐回沙發上,繼續寫我那該死的作業。我好像有一點理解奧賴恩了,畢竟這一大家子确實難以溝通。
中午,媽媽果然發現西裡斯不見了。然後,波特太太就寄信過來,說西裡斯會在他們家過完暑假。
媽媽像是一下子就被打敗了。她抱着我,幾乎摟着我過了一整個下午。我沒辦法寫作業,也沒辦法看書,隻能縮在她懷裡和她說話,聽她咒罵西裡斯和早就離開的安多米達。
她說,都怪安多米達,她把西裡斯的心帶野了。然後她又不妙地想起我,掐着我的臉讓我保證我這一輩子都不會離開她。
她說,我是從她子宮裡爬出來的,我别想擺脫她。
搞得就像西裡斯不是她生的一樣。
沃爾布加冰冷的發絲垂在我的臉上,又在她的擁抱間塞進我的脖子和後背。我被她緊貼着,感覺整個人被一根又一根頭發一樣的絲線纏起來。
沃爾布加不再是一個柔軟的肉/體,她變成一個恐怖的密不透風的繭。
我對她說,媽媽,都怪你,你把西裡斯打跑了,所以他再也不回來了。你忘記了嗎,是你先讨厭他的。
她把臉埋進我的脖子,我感覺她咬了我一口。牙齒的觸感令人毛骨悚然,很久之前,那些獵食者就這樣吃掉我的。
我想跳起來,又被她死死拽住。
我問她,你要殺掉我嗎?
她又不說話了。
奧賴恩的腳步聲從樓梯上響起,他探出頭:“派瑞特,貝拉喊你上樓。”
“我知道了,爸爸,但是你得先把媽媽帶走。”
奧賴恩聳聳肩:“那就讓她先等着吧。”
我們在沙發上坐着,直到我的雙腿都失去知覺,腰酸的要命。我攬住沃爾布加的頭,對她說:“好了,媽媽,不要再難過了。”
她擡起頭,親在我的臉上。她的嘴唇濕潤吓人,手臂又把我按在她的胸口。她變得很熱,我奮力從她手掌裡掙脫出來,跑到台階上。
家裡沒有人能管住她,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你要去哪裡?”她的臉色陰沉得吓人。
“我去找貝拉,媽媽。”我說,“我還在家裡呢,哪都不去。”
“你不準去霍格莫德。”她說。
我立刻跳起來,“為什麼呢,媽媽?我去那裡隻是想買點糖果,吃冰淇淋。你給我那麼多零花錢,我總得有地方花吧。”我如她所願地又跑回沙發上,摟着她的胳膊撒嬌,“讓我去吧,媽媽。如果格蘭芬多那些人知道我連霍格莫德都去不了,一定會笑話我的。”
“讓你的朋友們幫你買。”
“我哪有朋友呢?”說到這裡,我就傷心起來,“貝拉把他們都吓走了。難道我要去找西裡斯和波特嗎?”
聽到西裡斯的名字,沃爾布加又一次暴怒起來。她狠狠詛咒這個兒子,好像希望他死在外面,永遠也不要回來了。
這聽起來就像是對不久之前的又一場重複。我無奈地閉上眼,再次感慨,當年不如選擇做一個麻瓜。
-湊合着過吧,派瑞特。
旁白勸我,
-等到畢業,咱們就跑。先去讀大學,然後去其他國家,再也不回來了。
哦,它還沒忘記讀大學呢。它想做一個數學的博士,未來去人類科研機構工作,創造出一個能夠供我們容身的□□。
好在沃爾布加真的不希望另一個孩子也被波特拐走——她現在生活的重心除了看住我就是詛咒波特。正巧奧賴恩也讨厭他們,這對夫妻終于找到了情感共鳴。
在假期結束的時候,她在我的霍格莫德申請表上簽字。
知道這個消息時最高興的不是我,而是雷古勒斯——他快被家裡的低氣壓吓死了。
“難道你是一隻小狗嗎?”我笑眯眯地問他,“怎麼随随便便就會被吓死呀?”
雷古勒斯不想和我說話,他已經充分了解我是個惡趣味的家夥。
假期結束,又要去霍格沃茨了。真希望克利切也能和我一起去學校,這樣就能随時吃到新鮮的堅果餅幹。鄧布利多教授送過來的食譜真的很不錯。
這樣想着,我和雷古勒斯被媽媽盯着,送到車站。
然後正好遇見像猴子一樣和波特大喊大叫的西裡斯。
-多可憐的小孩,願他的梅林保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