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若有所思,所以,是童年創傷外加外面的衆說紛纭的影響嗎。
根據阿清寫的筆記,這時我應該開導他。阿布握拳,滿臉鬥志。
他趕上急匆匆的胡琦,捉住他的衣袖,“跑那麼快幹嘛,我又不會吃了你。”
他跟上了腳步稍緩的胡琦,看他一臉尴尬,彎了彎眉眼。
“所以,你想說什麼呢?是因為世人對你們的誤解,還是心有不甘呢?”阿布繼續說下去:“死亡,即使是終會到來的一天,人們也會對此感到恐懼,更别提能正常行走于生死邊界的你們了,他們隻是會更恐懼罷了。人們生來對不了解的事物感到害怕,會因逝去的親人悲傷,你無法改變他們的本性。”
“就像你。”阿布點點胡琦的肩膀,“遇到魔物的時候不也是恐懼得無法動彈了嗎?”
“那是因為……!”胡琦漲紅了臉。
“為什麼不問問你爺爺他們呢?”阿布問道,“如果真的像你所說,世人的誤解與恐懼向你們襲來,那麼,那些世代堅持的胡家人所推崇的又是什麼,你的爺爺和父親所信仰的又是什麼呢?”
胡琦張張嘴,一臉茫然,是啊,是什麼支撐他們走下去的呢?
“你不知道。”阿布盯着他不解的眼睛,肯定道。
“去問問他們吧,隻有親身經曆過的人才最有發言權,也隻有他們才能解答你的疑惑。”風撩起他們的發絲,似乎在應和。
“去感受,去經曆,去接納,你會找到答案的。”太陽徹底升起來了,陽光照在阿布的眼底,顯現一抹溫柔。
“好。”胡琦攥緊了拳,眼神堅定。
“那麼……”阿布還想說什麼,卻被打斷。
“阿布!看到應達了嗎?”魈的身影自風中出現,他滿臉焦急。
“應達?沒有。”阿布握住想跑的魈的手腕,沒管目瞪口呆的胡琦,“出什麼事了?”
“應達不見了!”
“所以說,現在是伐難還在昏迷,應達也不見了?”再次聚在大殿上,阿布感慨自己出現在這地方的頻率有點高了。
“對哦……”阿布沉思,“我們隻看到了伐難被侵蝕得厲害,可是沒想到應達與伐難一起,怎麼會沒事呢。”
“我是今天一早去和應達換班照顧伐難,發現她不在,等了許久,也不見她回來。再問浮舍他們,他們也不知道,我感覺情況不對,這才到處找人的。”魈很擔心僅剩的族人們,他盡可能冷靜,條理清晰地說出事情的經過,試圖發現線索。
“不用擔心,昨天我也對此心有疑惑,所以在她身上放了印記,可以追蹤到她。”帝君不愧是帝君,靠譜的一批。
他手中亮起金光,往地圖上一揮,瑩瑩的亮光漸漸升起,一顆小亮點正極速地往一個方向趕去。
“這是……遁玉?”阿布皺眉,“那裡是人類聚集的部落,她往那去幹嘛?”
“邪祟要想快速增長實力,首選的便是人類的血肉,簡單易得,而且效果極好。若是她被魔神殘渣影響,唯一的可能就是……”摩拉克斯話語未盡,但是誰都能聽懂未盡之言。
衆人變了臉色。
“但是還不能妄下定論,現在我們要做的是找到她。”摩拉克斯輕點遁玉地區,沉聲道。
“我去找。”魈首先站出來。
“浮舍今天還要去巡邏,彌怒在照顧伐難,我去為最合适。”魈冷靜分析。
“還有我!”阿布高高舉起手,“她要是真的失控,我還能壓制她。”
“允。”摩拉克斯颔首。
“我們需要聊一聊。”胡琦站在胡老爺子面前,胡老爺子閉目坐在躺椅上。
胡燚不在,有人出殡,他前去主持了。
沒有人說話,但胡琦在經過阿布的一翻敲打後,已經可以稍微沉住氣了,他靜靜等待着。
胡老爺子緩緩睜開眼,坐起來,問道:“你想聊什麼?”
“你們的堅持,胡家的信仰。”
“嗚嗚嗚嗚……”玄龜生無可戀地龜殼着地嗚咽,旁邊盤着一條白蛇。
“帝君真的會來找我們嗎……”白蛇恹恹地低頭。
“肯定會!放心吧,藥君。我可是留下線索了!”玄龜喊道,“布吉拉一眼就能看懂!”
“好吧,好吧,反正我們一個重傷,一個被綁,根本逃不出去。”藥君聞言,隻能相信援軍會快點到了。
希望能快來啊,她吐吐舌頭,她可不想變成蛇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