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辭:咬手絹。
“這個村莊,是個不錯的地方。”阿布若有所思。
有人誇村莊,單辭也驕傲地挺起胸膛,“對吧!”
“那我就住這裡好了。”阿布眉眼彎彎,一錘定音。
“哈?!”單辭不可置信。
阿布已經自顧自地決定了,“幫我建個房子吧,善良的單辭少年。”他認人很準,單辭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家夥,而且他心腸很軟。
“初到此地,身無分文,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啊,抽泣抽泣。”阿布可憐兮兮地假哭,去看單辭的表情。
果然,他猶豫了。
“你先别哭!我幫你就是了!”善良的孩子,分不清真哭和假哭。
總之,阿布計劃通。
“那個……”單辭有些不好意思,他躊躇着。
“怎麼?”阿布歪頭。
“你,可以教我練武嗎?我看到你殺野豬時的情景了,很厲害。”單辭終于說出了口,“無論是劍還是槍,隻要能上場殺敵的,都可以!”他有些急切,期盼的眼神一落不落地看着阿布。
阿布沉默,然後默默擡手,擋住了眼睛。
“阿布?”單辭疑惑,叫着初識朋友的名字。
“好,我知道了,可以的!”阿布仍擋着眼,他轉身,快步向前走着。“你幫我的忙就當是交學費了!”
“好!”單辭的眼睛唰地亮起,如果他有尾巴的話,可能都轉的起飛了。
所以,為什麼單辭會對一個剛認識的人報以信任呢?在之後的某一天練完槍的下午,阿布終于想起問這個天真得不可思議的少年這件事。
累癱在地上的少年喘着粗氣,聞言隻是粲然一笑:“直覺哦!因為,阿布看起來不是壞人!”
就連阿布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信任,應該交付相應的信任。
所以阿布一直沒有問單辭習武的原因,就像單辭一直沒問阿布來自哪裡一樣。這是屬于他們的默契。
“胡鬧!”單易怒吼。
他還想說什麼,卻被阿布攔住了。銀發少年輕拍這位暴怒的父親的肩膀,輕笑,“何必這麼肯定呢?既然誰都說服不了誰,不如讓他比一場。赢了,就去。輸了,留下。”
單易心頭的火氣漸漸平息,他點頭,将身上束手束腳的外褂扔到地上,手上提着棍子,“好啊,打赢我,你愛去哪去哪!”
藥君和浮錦站在屋頂,饒有興趣。
“你說,誰會赢?”浮錦問道。
“那個村長吧,看體型就知道了。而且他上過戰場,經驗差距太大了。”藥君往下看,幹脆利落道。
浮錦露出神秘的笑,想起好友靈淵的抱怨,“這可不一定。”
父子對戰,無聲的硝煙彌漫。
單辭咽了口唾沫,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單易率先發起攻擊,他舉着木棍,像一座大山,向單辭壓去。
單辭赤手空拳,靈活閃躲。
單易無法碰到單辭的衣角,單辭也無法打倒單易。局面似乎僵住了。
單辭咬牙,他知道,以他爹的固執性格,根本沒想過讓他赢。不然,他怎麼會不等他找到武器再開始呢?這本就是一場不公平的對決。
“單辭!”阿布揚聲,向單辭的方向丢過去一柄槍。
場中的兩人皆是眼神一厲。
單易連連攻擊,試圖讓單辭遠離槍的掉落地點。
單辭不退反進,他沒别的優勢,就是靈活并且快!
他迎上單易的攻勢,對愕然的父親露出狡猾的笑,借着力道上跳,一把抓住了那柄槍。
他在空中翻滾,與單易拉開距離,落在地上時,還靈巧地耍了個槍花。
得到武器的單辭與沒有武器的單辭簡直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他無懼且無畏。力氣不夠又怎樣?多來幾槍就好了!
那個躲在父母身後的孩童,在這一刻,在單易的眼中,變成了手持長槍,眼含戰意,毫不猶豫沖向自己的意氣風發的少年。
長槍抵在咽喉,飄起的衣擺落下。
“我赢了。”單辭滿臉汗水。
“對,你赢了。”單易手中的木棍滑落,他眼中滿是欣慰。
人群爆發一陣歡呼。
藥君不可置信:“你是怎麼知道這小子會赢的?”
浮錦長呼一口氣,輕笑:“因為,無論他是不是笨蛋,有信念,堅持下去,也一定會成功吧?”
此時,璃月港。
“帝君,您确定他會來嗎?”一隻仙鶴落在地上,向對弈中的白袍神明低聲問。
“當然,他别無選擇。”摩拉克斯擡手,執黑棋,“啪”的一聲落子,白棋宛如一隻被困的蛟龍在做最後的嘶吼。
“而這,也是此局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