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燃雖然嘴上這麼說着,但腦海裡過起了各種各樣比基尼的款式,心裡憤憤,她遲早要玩死沈時遷。
餘光注意到羅勒跟弗蘭站在一起時,風燃突然有些微妙的不安,于是撇下沈時遷,徑直走了過去。
“你們在聊什麼呢?”
弗蘭臉色微妙地後退了半步,好似遇見什麼洪水猛獸,“在說沈時遷的壞話。”
風燃看他的表情就有些不爽,明明出門前好好覆蓋遮掩掉了自己隻能聞到自己的信息素,但弗蘭還是這種反應,“啧,狗鼻子。”
“下次記得當着他的面說。”
弗蘭秒慫:“我不敢。”
風燃:“另外兩個人呢?”
弗蘭:“他們不太适應,估計紮根在廁所裡了吧。”
羅勒不會自讨沒趣去問風燃剛剛離開宴會廳跟沈時遷回房間做了什麼,畢竟她是那麼主動,那麼親密,讓他無法理解,她真的讨厭沈時遷嗎?那種惡劣的占有欲仿佛像是另一個人,他是不是從來沒有好好認識過風燃,是不是被她的借口欺騙了?
信任被撕開裂隙,被陰暗侵蝕,可羅勒卻做不到責怪她,因為說暫時分開的人是自己,現在又感到後悔,即使潛意識裡覺得風燃有問題,他也想取代沈時遷的位置,這種喜歡就是這麼無可救藥。
他隐藏起自己的情緒,努力溫和地向風燃開口:“燃燃,這是你的朋友嗎?”
風燃反應慢了半拍,直接被弗蘭一臉酸欠欠地搶答:“我是你情敵。”
不等羅勒反應,風燃擡手就給了他一個暴栗,“學不會聽話就給我滾回去。”
弗蘭啞巴了,隻敢在心裡唧唧歪歪,他把空掉的餐盤放回桌子上,扭頭就走:“我去廁所找找他們。”
反觀羅勒,一時間表情都有些崩塌了,這突然之間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情敵啊,本來一個沈時遷就夠煩了,現在又冒出來一個Omega,雖然風燃從來沒有對同性戀表現出反感抗拒,但也沒具體說過自己的性取向,她雖然在學校裡拒絕Omega的追求,但不代表異性戀的危機感就不存在了,更何況她跟弗蘭之間的氛圍太過熟稔了,甚至相處都是與其他人不同的獨一份的模式,羅勒心裡一時間七上八下,怎麼都不是滋味。
風燃連忙解釋:“你不要聽他胡說,他隻是我實驗室的研究員而已。”
羅勒笑得很蒼白也很勉強,手裡的馬卡龍被不動聲色地捏成了碎渣,“你從哪裡認識的這麼奇奇怪怪的人啊。”
風燃:“各種機緣巧合吧。”她微妙地引開話題,揚了揚剛剛爆錘的拳頭,“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兇啊?”
羅勒一直都知道風燃的性格并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平鋪,從他們最開始相識的那場打法格外激進瘋狂的模拟賽就能看出來,風燃就不可能是一個穩重柔和的人,她善于包裹僞裝自己,這在貴族子弟中再平常不過沒人會在意日常流露出的這一點小瑕疵,但風燃的僞裝除了被羅勒私下裡拆穿的時候,鮮少有瑕疵,天真爛漫到一種以假亂真的地步。
按理來說這種人往往最危險,但羅勒還是被她這種危險吸引,奮不顧身,義無反顧,隻是現在他隐隐約約察覺,風燃要一點一點撕開她身上的所有假象,這究竟是不是好事羅勒無法判斷。
隻是短時間内發生的變化太多,未知帶來的不安讓他很不想去接受即将可能發生的一切。
他捏着馬卡龍的手微微背在身後,神态又很快恢複如常,“當然不會啊,你的個性我還不了解嗎?”
風燃愣了一下,剛要說點什麼就被一隻手從背後扒住了肩膀,沈時遷有些陰晴不定地出現在她身後:“燃燃,留我一個人幫你應付客人是不是不太好?”他輕飄飄地看了羅勒一眼然後又有些嬌嗔地說道,“在這種事情之後你就不能再溫柔一點嗎?”
風燃看着他,眼睛瞪得格外大,什麼事情?她不就咬了他一口,讓他幫忙(咬)了一下嗎?這還不夠溫柔?她就應該糙死他是吧。發什麼神經,在情敵面前,元帥的威嚴都不要了嗎?
羅勒對他的挑釁意外地沉得住氣,他假笑着伸出手,無視沈時遷的造作纏綿暧昧:“沈元帥,好久不見啊。”
周邊的目光又被他們三個人吸引,沈時遷也不得不正式地回應,他虛虛地握住羅勒的手,卻被他抓着使勁地按進去,在手心粘了一圈黏膩的甜點碎屑。
惡作劇成功的羅勒笑得十分嚣張,活動着不怎麼幹淨的作案手指得體大方地說:“燃燃,你們有事情就先聊吧,我去一下洗手間。”
風燃冷漠地看了一眼沈時遷的手,迅速撇清責任:“你說你惹他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