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女王對利爪德雷克也有些印象,在哥譚找不到夜枭時,德雷克總會竄出來代理,孩子很乖,也很懂禮貌,在她這留下的印象還算不錯。她問夜枭:“你要把你的利爪帶到另一個宇宙嗎?可能會有成員不同意,如果你想,我會讓他們同意的。”
托馬斯看向自己的士兵兼養子,後者正帶着格雷森四處亂逛,他久違感到頭疼。面對超女王,他搖搖頭道:“不用,他們會待在這裡觀察變化,發現異常時把我們從那個世界拉回來。”在路上,他就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德雷克,青年接受得很快,應當是把這事當成了處罰,以至于托馬斯開始考慮到底要不要停德雷克的卡。
超女王沒意見,點頭同意。
提姆不知道從哪順了根雪糕,剛想塞口裡,被夜枭和小利瓜同時拉住,沒等他發出疑問,兩人同時出聲:
“不可以吃。”
“你想死啊?”
玩家堪堪反應過來,呃,忘記利爪對冰凍食品嚴重“過敏”了,他心一橫,随機塞阻攔着他的一隻手裡說:“給你吃。我去冰箱翻翻有沒有牛奶、面包啥的。”說完就溜,留下舉着雪糕的夜枭和對此類事情見怪不怪的小利爪面面相觑。
“他最近經常這樣?”夜枭問。
“偶爾”小利爪答,“畢竟大多數時間,身邊隻有我。”
夜枭沒再說什麼,把雪糕給了格雷森,囑咐道:“少在他身邊吃的冰東西。”
“嗯,我知道。”格雷森點頭。
從冰箱裡找出了兩顆青綠色的硬糖,提姆沒吃,把它們放進口袋裡,糖紙很好看,是糯米白。除此之外,冰箱裡擾隻有啤酒、功克力和水果了,略顯單調。青年思索片刻,拿了個蘋果,然而蘋果太大,他削完皮後啃了十分鐘都沒啃完。辛迪加的部分受邀成員前來,便看見利爪盤腿坐在沙發上啃蘋果、腮幫子一鼓一鼓的,看上去讓人很想捏。
穿越計劃總共六位成員,後來的三位基本是一進全議室就問一句:“坐在沙發上那個孩子是利爪嗎?”夜枭給予肯定回答,他們的眼神就齊刷刷地變得古怪,盯得夜枭莫名地惱火。
超女王注意到這一點,好奇地出去看了看,再回來時,眼神兒乎和那三位一模一樣,讓人看不懂以外,還暗藏着共知的秘密。
終極人全然沒注意到自家成員間的狀況。
格雷森幫忙收拾完車西,在讨論開始前離開了會議室,當他看見坐在沙發上專注嘴蘋果的德雷森時,對方才會議室内的情況有了進一步的理解。
沒有人不會喜歡美好的事物,那怕是那些疾妒到将它們撕碎的人,也不得不承認這其中的魅力。不能說這一幕有多美,但有着獨特的韻味,非要形容的話,便是詳和、甯靜,讓人心發癢。格雷森很早之前就發現提姆有這種能力了,無論是蹲在細雨中的滴水獸上,還是在審訊完人質後從黑暗裡滿身血污地走出,又或者是當下,背對着巨大的落地窗,外面一望無盡的黑暗與零星的星光,都讓人忍不住安靜下來,閉上嘴,沉溺于其中,不忍打破。如詩如夢,仿佛驚動了,便是不可饒贖的罪孽。不過格雷森讨厭這樣的提姆,明明離他這麼近,卻又好似在天邊的另一天,摸不着,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打破,哪怕真的因此背負上罪惡,也在所不惜。
“提摩西。”小利爪喊了一句。
把吃完蘋果,正在擦拭手指上果汁的提姆驚得瞪大雙眼:“你為什麼突然喊我教名?”
“想喊”
“你瘋了?你不怕我暴露身份啊?”
“暫時忘了。”
“……我不準你喊我教名。”
“哦。”
被訓了一頓後的小利爪也不難過,坐上沙發換了個話題:“他們好像是要嘗試着去另一個世界。”
另一個副本?還是說主線?玩家火速連接 Timy,然而點出來的卻是:
[系統正在忙碌中,請捎後再連接……]
很好,對系統就沒産生過多高的信任值。提姆将肘撐在膝蓋上,幹巴巴地說:“夜枭說我們得在這得上大半個月,你有什麼好的想法嗎?”
“沒有。”
“好吧,我也沒期待你有。”
“我們看恐怖片吧?”
“你難道不覺得我們現在正和六個超極罪犯同處一室,不,一個空間,就已經足夠恐怖了嗎?”
“難道不應該是和六個警察共處一個空間才算恐怖嗎?”
“……”好小子,對自己的定位過于清晰了。提姆無聊地撓耳朵問:“那我們看什麼?”
“黑暗版海綿寶寶。”
“嗯?”
當小利爪口中的黑暗版海綿寶寶開始播放時,玩家把緊抓中的抱枕,随即在看到第一坨馬賽克後,他冷漠地推開抱枕,抽過毯子蓋在身上道:“你看吧,我要睡覺。”
希望夢裡不會爆發出馬賽克病毒。
色彩詭異,聲線扭曲,瞪着雙紅色大眼的海綿寶寶口中全是鮮血,無論怎樣看,都是毀童年的佳作。玩家卻睡得香甜,絲毫沒有影響。格雷森的反應也不太,捧着一袋餅幹邊吃邊看,純屬打發時間。
而在會議室,讨論已接近尾聲。夜枭提出了讓利爪觀察情況的想法,終極人蹙了下眉,超女王頭一個表示支持,其餘罪犯表示沒有意見。終極人開始作總結:“首先,我計劃去那個世界兩周的時間,兩周,也就是十四天,在這十四天内,我希望各位盡量聽從指揮行事,我們對那個世界的認知程度有限。一旦出錯,輕則留在那個世界,再也回不來,重則失去性命。
“其次,我們要做的是探查同位體的實力,這有助于我們進行對抗,甚至下一次入侵。杜絕不明狀況,意氣用事。敵衆我寡,不可戀戰。探查完信息後務必上報,這些會成為很重要的資料。
“最後,時空傳送門的穩定性不高,我們出現在那個世界的時間、地點會有出入,但差别不會很大,我們保證在一分鐘内全員進入,可以縮小此差距。通訊器已經分發至各位手上,記得及時聯系。”
終極人在念第二點的時候時不時看一眼夜枭,總結稿不是他寫的,他懶得寫,也不會寫。所以這項工作經常交給夜枭來完成。這份稿子是會議前夜枭給他的,他隻看了幾眼就收下了,現在念出來才發現不對。第二段特别指出的那幾條幾乎是把終極人的名字寫上去了。超女王在旁邊笑得歡快,手指繞着黑色卷發,彎着好看的眼睛。護目鏡的存在讓人看不清夜枭的表情,終極人隻能接受,要怪隻能怪他拿到手時沒有認真看。
衆人離開會議室,前往準備好傳送門的房間,沒人注意到,在小利爪之前坐着的椅子下方,有一枚竊聽器在閃紅光。夜枭似乎停留了一瞬,看了看那把椅子,最終什麼也沒說,什麼都沒做,安靜地關門離開。
終極人站在傳送門前,按下紅色铵鈕,傳送門發出“嗡嗡”的聲向,門中出現藍白色的旋渦,他說:“我已經調試好了傳送時間和地點,大家跟我走。”說完,回視一眼,踏進門框。其餘人也随之進入。
他們關沒有從門框的另一面走出,而是消失在了門的中央,不見蹤迹。
片刻之後,一隻紅色的知更鳥飛了出來,它誤入此地,發出尖銳的鳴叫。
提姆猛地坐了起來,格雷森摘下和竊聽器相對應的耳機,不解地問:“怎麼了?”
“有鳥叫。”
“鳥叫?哪有?”
格雷森話音剛落,紅知更鳥飛進此處,鳴叫着飛了一圈又一圈。少年看了眼知更鳥,回頭與年長者對視,提姆平淡地重複格雷森之前的疑問:“鳥叫?哪有?”
格雷森:……”人究竟是怎麼做到不用一句諷刺,不帶一絲嘲諷的語氣說出這麼大的攻擊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