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如是回班,就見高笑笑趴在桌子上睡覺,剛想上去敲桌子叫醒她,卻見岑澤端從旁而出,拿數學書擋住了她的手。
應如是看着他,目光相錯,岑澤端垂眸道:“我知道的,不用叫她,我自己去。”
“嗯。”應如是應了一聲,也不管岑澤端知道了什麼,完成任務後功成身退。
岑澤端最後看了一眼高笑笑,活像是英勇就義似的站起身,從後門出了教室。
這個時候同時找高笑笑和他,除了聊早戀那檔子事兒,岑澤端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理由。
雖然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兒,但是岑澤端并不想讓高笑笑面對這些,最終選擇單刀赴會,敲響辦公室的門:“報告。”
楚言楠的聲音從辦公室裡傳出來:“請進。”
岑澤端走進辦公室:“老師。”
“請坐。”楚言楠指了指辦公桌旁的椅子,示意他坐下,順口問:“高笑笑呢?”
岑澤端看着楚言楠,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語氣堅定道:“我們是不會分手的。”
“……”楚言楠心裡暗罵“死小孩”,面上卻不顯,隻說:“給我個理由。”
“我可以幫笑笑補習。”岑澤端說。
“……你知道上一個這樣說服我的人是誰嗎?”楚言楠木着臉說:“是我哥,說是換位置幫人補習,結果補着補着就産生了奸情——雖然他們之前就有奸情。”
岑澤端:“……”
你說的我都懂,但是你這一臉幽怨恨不得取而代之的表情是什麼鬼?
“所以,這個理由對我沒用。”楚言楠說着,往後一靠:“換一個。”
“老師,”岑澤端又慢吞吞開口:“你高中的時候沒有早戀過嗎?”
楚言楠一笑,頗為自豪:“巧了,我還真沒有,母胎solo二十二年。”
岑澤端木着臉,表情頗為不信任,用一種“我不信,你就編吧”的眼神看着楚言楠。
原因無他,楚言楠的長相就很“斯文敗類”,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但就不像是個老實人,哪怕有老師buff加持,依舊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好人家的孩子。
楚言楠似乎十分有自知之明,笑說:“你别不信啊,我真母胎solo二十二年,唯一一次表白還被拒絕了。”
岑澤端還是不信,因為楚言楠說這話的時候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一點也不像是為情所傷。
“好了,不管你信不信,這個理由對我也沒用。”楚言楠說着,又笑:“再換一個。”
岑澤端木然片刻,說:“老師,如果你真的想棒打鴛鴦,完全可以把我和笑笑分到教室對角線,而為什麼不這樣做的原因,你知道,我也知道。”
“嗯。”楚言楠看着岑澤端:“看來你心裡還是有點數的。”
“我一向心裡有數。”岑澤端垂下眸。
楚言楠看着他,“你們真要不想分,我還真拿你們沒辦法。”岑澤端剛松下一口氣,卻聽楚言楠繼續說:“但是。”
岑澤端:“但是?”
“但是你們要是敢幹出什麼不符合年齡的事情,”楚言楠假笑着湊近他:“我一定把你個小兔崽子扔給我哥操練——我哥如今一家三口都是警察。”
岑澤端:“……”
辦公室外,應如是靠牆,問一旁探頭探腦把耳朵貼門上的高笑笑:“怎麼樣,安心了?”
高笑笑嘻嘻笑着:“本來就沒有懷疑。”
“我不信,”應如是低頭看高笑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陳述句不帶‘主語’,其實是一種心虛的表現。”
高笑笑淡笑不語。
“如果他真的要跟你分手,你會怎麼做?”應如是問。
“我能怎麼做?”高笑笑玩笑:“找人做了他?”
應如是挑眉,笑問:“其實你真的會這樣做,對吧?”
高笑笑擡頭,一笑:“誰知道呢?”
“……”應如是:“走吧,等會兒人就出來了。”
“啊,那走吧。”
—
上午顧清的心情似乎一直不太好,直到下午高二30班的英語公開課,楚言楠才終于看到了一起聽課的顧清。
“Good afternoon, classmates.”
“Good afternoon——Ms Sunne——”
在學生們拖長了音調的問候聲中,他拖着椅子坐到顧清身邊,理所當然地伸出手:“顧老師,筆。”
顧清擡眸看了他一眼,垂眸從筆袋裡翻了翻,沒有黑筆了,隻拿出一支畫圖用的自動筆,放在楚言楠的手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