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翊死死盯着他,竟有些惱怒:“你說怎麼?”
雲玡愣了愣,想起太後說要給和翊找媳婦的事,蓦地笑了:“既然如此,殿下何不笑納了。“
“滾。”
他這樣生硬别扭,倒讓雲玡繃不住了,他笑道:“我的五殿下,您不會還是位初哥兒吧?”
和翊怼回來:“你不是?”
雲玡莞爾,不置可否。
和翊變了臉:“你當真的不是?”
不知為何,雲玡竟覺得害羞起來,他笑盈盈地向後坐,半邊身子隐在床簾的陰影裡,有些不甘地道:“我身子骨不行,您可是血氣方剛正當少年,這怎能相提并論?”
和翊明白他的意思,屏住的呼吸漸漸松懈,他被這暧.昧不清的雲玡蠱惑了,全身的肌肉繃緊,又像是要炸裂開一樣。
他聲音沉啞:“那你怎麼有臉笑我?”
雲玡摸摸鼻尖:“笑一笑又不會怎麼樣。”
貓兒蹭蹭蹭撞上了雲玡半跪着的身體,撞了個頭暈目眩。
雲玡好笑,随手将貓抱進懷裡:“我說和翊,你給它取個名字吧。”
和翊:“它是男的還是女的?”
雲玡:“女的。”
和翊:“叫大丫。”
雲玡:“!!!滾開,如此清秀嬌俏的女娃娃,你怎麼好意思取個如此粗鄙的名字,五殿下,書到用時方恨少,讓你讀書你不讀。”
和翊扯了扯嘴角:“那你說叫什麼。”
雲玡舉着貓左看右看,皓白的手腕分外惹眼:“它如此嬌小,白的像雲,黃的似桂,就叫雲桂。”
雲玡看貓,和翊看他。
心道,你不知道這種貓以後能吃成一頭豬。
還雲桂呢。
乘雲閣的詩會如期舉行,定在三月十九,城郊魏彥華家的别苑。
此次詩會來了不少人,打頭的魏彥華雲玡,薛山鳴和康偵仲并其他十幾位公子小姐,讓人意外的是和翊也來了。
魏家别苑名為逐香居,隐匿在青山深處百花林中,是個清幽雅緻的好地方。
雲家的馬車剛剛停在門口,魏彥華便親自來接:“長生,你可算來了。”說完看見跟在雲玡身後下車的和翊。咽了咽口水,含笑道:“五殿下。”
俊卿是體面人,待和翊素來還算客氣,和翊朝他點點頭,他居然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夭壽了,和翊理人了。
心中震驚一番,領着雲玡跟和翊進了正門,穿過穿堂和抱廈,拐個彎穿花拂柳進了正廳。
正廳中不少人到了,大家看見雲玡俱是一喜,看到和翊則是一僵,坐在交椅上的薛山鳴直接蹦起來了,如喪考妣地瞪着和翊,又露出那種要哭的表情,康偵仲摁住了他。
“長、長生……”薛山鳴瑟瑟地叫了一聲,飛快地掃了眼和翊又低下頭。
雲玡颔首:“虎威。”
雲玡跟和翊落了座,不少人都下意識打量和翊,見他神色淡然,也沒要搗亂的意思,便揣着七上八下的心看戲。
和翊鹹魚翻身入了宮還得了太後的賞。
這要是再打起來可就好玩了。
魏彥華是主事的,此時站出來鎮場子,說了幾句場面話:“諸位同窗,今日是咱們一年一度的春日詩會,長生驚才絕豔,小世子文思敏捷,虎威直率情真,獨在下不才,承蒙各位信得過,來主辦這場詩會,詩會隻為切磋交流,還請大家暢懷遊賞,不吝墨寶。”
所謂詩會,不過是遊山玩水之後寫兩句詩拽幾句文抒發胸臆,魏家簪纓世族,曆代在禮部為官,招待起客人自然是小菜一碟,大家爬了山,觀了水,尋了芳,吃了席,舒爽得不得了,每到一處以某處為題寫了詩文,最後評定了結果。
第一等是雲玡和康偵仲,第二等是魏彥華,第三等是陪宋觀語來玩的錢思濃。
最末等薛山鳴跟和翊争。
兩個人都挺講禮,紛紛推卻,最後薛山鳴憑借自己良好的人緣赢了和翊。
十五個人,薛山鳴得了十票,和翊得了一票。
和翊拎着屬于墊軍的狗尾巴草環,認為這都是一群傻.逼。
雲玡用自己的漂亮花環碰了碰他的:“信我,你寫得比他好。”
“好歹是我教出來的。”
和翊:“……”
一行人回了逐香居,洗漱完休息。
月上蒼穹,漫天星鬥。寂靜的居舍中忽地傳出一聲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
“嗷——”
雲玡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正要穿衣去查看情況,房門蓦地被人踹開,和翊走進來,見他無事,冷峻的面容緩和了些。
雲玡蹙眉:“出什麼事了?”
和翊道:“有狼進來了,你好生在屋裡待着,哪都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