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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王爺還是山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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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試榜單出來了,朱正得了榜首,可謂一鳴驚人,天班和黃班炸開了鍋。

“真的假的?朱正是第一?”冬禾聽到這個消息,正跟牧仁在校場學射箭,差點把箭射天上去。前兩次第一是楊瑾,傳聞楊廷和十二歲中舉,十九歲進士,少時入翰林,有其父必有其子,楊瑾四歲能文,五歲成詩,六歲作一篇《述民賦》從成都傳至京城,得弘治皇帝欽賜玉硯,刻着“楊氏極才,國之玉器”!朱正竟然考到楊瑾前面去了。

冬禾擠開看榜的人群,從身後抱住那個極為淡定的白袍少年,勒得他差點背過氣去,“咳、咳,不冬老師,你要勒死我了。”

“對不起,我太興奮了!今晚請你吃飯,叉燒油雞飯?不不,太寒酸了……”

朱正寵辱不驚,搖頭失笑,“其實你做的飯就很好吃啊,一個月我都沒吃膩……”

“對了!”冬禾欣喜若狂,壓根不理會他,“佛跳牆!”

“行,老師說了算。”朱正原本沒什麼感覺,但看着冬禾高興,也跟着笑了,先前不好的心情改變很多。

說是請朱正,黃班同學去了一半,吃喝玩樂到半夜,回到金閣寺天已經黑了,冬禾和朱正迎來無休一頓數落,“可惡啊你們,背着我出去解饞是吧?不冬,你不回來做飯,是要餓死我啊!”

“不是在廚房給你留了半隻燒雞嗎?”冬禾疑惑。

“雞?半隻?塞牙縫兒都不夠!”

“好好……我這就去做……”看在皇帝老伯的份上,她忍了。誰讓她神神氣氣,無所不能。

洗碗、刷鍋忙到半夜,冬禾剛躺下,外面又來敲門,“不冬啊,快過來,朱正發高燒了!”

朱正躺在木塌上捂着頭悶哼,額角冒汗,手腳抽筋,布衫都濕透了,貼在滾燙的肌肉上,金閣寺一直有備藥,無休也懂醫術,冬禾便沒急着請大夫,用涼帕子擦他的臉。無休卻束手無策,“他這是風寒夾滞,營衛不和,剛剛又吐了,單喝麻黃湯恐怕好不了,會把腦子燒壞的!”

“那怎麼辦?”冬禾一慌。

“得用剛拔下的野赤芍入藥,醫館都是去根莖、曬幹過的,除非到山裡去采,可是現在……”無休看了看窗外,鉛雲低垂,怕是要下雨。

“我去采!”冬禾毫不猶豫,轉身取下牆上的蓑衣,無休一臉震驚和擔心,“這都什麼時辰了,最近水匪鬧得厲害,山裡不安全,我跟你去。”

“不用,你記性那麼差,上山我還得照顧你,你還是留下照顧朱正。”看着朱正燒得痛苦,她心房猛揪,一刻無法耽擱,徑直出了房門。

冬禾雖在迦葉寺長大,卻也隻在山寺和庵堂之間往來,很少真的去深山老林,藥家一般去鎮子西郊的佘山采藥,佘山另一側挨着山湖,湖浪湍急。她一上山就開始飄雨,她顧不得樹枝劃她的臉,亦顧不得小傷口浸在雨水裡的痛,踩着泥濘濕滑的台階去往山腰。

終于,她尋到一片姹紫嫣紅的赤芍叢,拔下幾株扔進竹簍,雨水拍打着她的臉,像懸崖上一朵搖曳的小花。

下了山,馬匹竟然不見了!驿道霧氣蒸蒸,但危險已至,身後出現四個黑衣人,看樣子是劫匪。

“諸位好漢有何貴幹?”她冷靜地回頭。

“弟兄們走不動路,借你的馬用用,結果等來個妞兒啊?那我們不是賺大發了?”一個黑衣人掂着木棒,陰恻恻道。

“那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冬禾冷冷勾唇。

刀棒掠來的瞬間,她騰雲一躍,身姿如燕,反手用鐮刀劈砍交織的刀鋒,落地的同時雙腿一掃,“啪啪啪”踹向他們膝蓋,痛得他們嗷嗷叫,她跟衍正師叔學了那麼多年的羅漢拳、擒拿手、伏魔棍法,對付幾個宵小不在話下。一個力氣尚存的劫匪舉刀劈來,她餘光一瞥側身躲開,不料,胳膊蹭破了皮。

黑衣人自知不敵,互相使了個眼神,連滾帶爬地跑遠了。

劫匪被打跑,她也受了傷,隻能牽着馬慢慢往回走。忽然,身後黑壓壓的樹叢“嘩”地跳出一個人,絕世輕功落地無聲,上挑的眸子射出筆直的兇光,仿佛任何人在他面前掙紮都是困獸之鬥。

又來!冬禾高拔身軀連飛帶跑,一溜煙跑了二裡,踉跄着跑到一座破城隍廟,爬到神像後面氣喘籲籲地靠着,死死抱着懷裡的筐。從來沒想過,她會被人追得這麼狼狽而絕望,她确定,追她的男人是個絕頂高手。

追至門口,男人反而放緩步伐,肅殺的影子在地磚上越來越近,緻命而壓迫的氣息瞬間充斥了整座破廟,冬禾深吸一口氣,整個人被恐懼支配,任憑汗水滑落領口也不敢擦,拼了?還是等死?

眼前一道明光飛速閃過,冬禾舉起鐮刀格擋,“隆隆隆——”雷聲乍起,銀白的閃電一晃而過,她在倉皇中回了一下頭,隻隐約掃到一雙淺褐色的眸子,冷峻逼人,沒有溫度。軟劍壓着鐮刀的重量傳到她臂膀,硌得她撐不住了,顫抖着出了細聲,“别、别過來……”

“你是個女的?”對方愣住,看不清,聽也聽出來了,何況她露出的後背的确纖薄。

他真的停了腳步,這人還知道非禮勿近?她疲憊地苦笑,“當然……這位壯士,你是不是追錯了人啊?”

男人愣了愣,但是劍鋒依然在她的脖子附近閃爍着冰寒,他似有猶豫,嗓音低沉,“你不是跟蹤我的密探麼?”

“什麼?密探?呵呵……”冬禾哭笑不得,掏出一株沾着雨水的赤芍甩了過去,“大哥,我上有老下有小,還趕着救人,你饒了我吧。”

男人垂視着足邊的花骨朵,收劍轉身,似乎有些無可奈何,“你走吧,不要跟别人說起見過我。”

我知道你是誰啊?冬禾扯扯嘴角,确定他真的走了,才敢轉頭去看,雖然隻是背影。雙肩平闊,纖腰如柳,輪廓高昂峻挺,編織精美的絲帛發帶在他背上飄拂,消失于朦胧細雨竟有幾分潇灑随性。她搖了搖頭,好好的一個人怎麼當了山賊?

無休用野赤芍給朱正退了燒,與此同時,冬禾病倒了。

黃班的學生們圍在塌前,朱正自責得紅了眼圈。籽言表現出罕見的貼心,為冬禾換下髒衣服,在她的臉、肩膀、背部擦了藥,說是老師,也大不了他們兩歲,平時帶着他們上蹿下跳,讓他們忘了她是個姑娘,也會受傷也會痛。

兩天後的中午,冬禾緩緩睜眼,籽言正給她擦臉,她彎起唇,“籽言同學,你好賢惠啊,不是夢吧?”

“對,是夢,還有比我更賢惠的,這是朱正熬的桂枝湯和瘦肉粥,快趁熱喝了。”籽言把她扶起來,拿起小碗給她倒了水,又把餐盤端到她身旁的立桌。“這小子行啊。”冬禾舀起一口,差點吐出來,籽言忙拍她的背,“你沒事吧?”

“沒、沒事。就是這粥……朱正在飯館打雜那麼久,怎麼廚藝一點也不見長進啊?”

“不冬老師……”籽言拉長語調,忽閃着大眼睛,“朱正去龍鳳店,那是去打雜嗎?他整天跟那個鳳姐眉來眼去,可惜啊,鳳姐多的是人喜歡,怎麼會看上他呢?不過,他現在得了院試第一,将來說不定飛黃騰達,那就難說了。”

冬禾皺了皺眉,這事她倒不意外,有好幾次她在夜裡撞見朱正蹲在水井旁看紙條,就知道他有貓膩,鳳姐人美心善,處事玲珑果斷,剛好彌補了朱正的優柔寡斷。但李鳳對朱正時冷時熱,她也摸不準他們的關系,總而言之,她不希望朱正受傷。

這時,門外響起叩門聲,籽言去開門,笑得燦爛,“是楊同學啊,久等了吧?”

“不冬醒了嗎?”

“嗯!”籽言挑了挑眉,一臉看破不說破。

“謝謝你,籽言,多虧了你在。”

“你這謝……”籽言捂着嘴偷笑,跨出門去,“咳、老師嫌朱正做的飯不好吃,我去給她買咯!”

楊瑾耳朵一熱,繞過木屏風看到面容憔悴的冬禾,臉蛋上幾處淤傷還未消褪,他坐在床沿,忍不住朝她的傷痕伸手,即将觸上,冬禾尴尬地低頭躲避,這不是他們第一次獨處,或許她平時紮着男髻,上衣下褲,不露半點女兒風韻,但此刻大片青絲散落及腰,又穿着單薄睡裙,散發着微妙的嬌柔和吸引。意識到失态,楊瑾縮回手,失落道,“這才幾天沒見,你就把自己弄成這樣,為了朱正,你深更半夜上山采藥,你不知道這有多危險嗎?”

冬禾眨了眨眼,“他是我的學生啊,又是我把他收留在寺裡,他出事我怎麼能不管呢?”

“那、那你也不能不顧自己的安危啊!他成績好是沒錯,我心服口服甘拜下風,但是看着你無視旁人地照顧他,關心他,我就很不好受,實在不行,我也轉黃班去好了,我也去做你的學生……”

“喂!你腦子沒問題吧?”冬禾用手背貼了下他的額頭,這委屈的小眼神我見猶憐,她也不兜圈子了,“好啦……你不要想那麼多,我對朱正好,就是老師對學生的好,還有,他長得和我在乎的一個老伯很像,氣質溫暖又疏離,脆弱又強大……說不清,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

楊瑾聽得糊裡糊塗,冬禾觀察他白淨的下巴透出青色小胡茬,定是來不及收拾就來守着她了,她歎息,“要是你生了病,我一樣會這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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