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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3、辣手催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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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群臣入偏殿暫憩,朱厚照移駕乾清宮,隻叫了冬禾和巫大勇秘議。

“老師有什麼良策?”朱厚照摒退宮人,開門見山地問。

冬禾不慌不忙地攤開十指,“四王之中呢,反意最大的是鄭王,谷王其次,遼王韓王不過是扯虎皮吓唬人,不管誰得了天下,隻要承諾他們更多的好處,他們就跟着幹。可皇位隻有一個,他們四個心不齊,成事就很困難!”

“太傅言之有理!”巫大勇贊同,“隻是……遼王、韓王約七萬兵馬從西向北布陣,谷王帶四萬人馬從東安出兵。而鄭王親率五萬大軍駐在南面……若是我們分兵四處,怕會顧此失彼。”

“那就不要分兵了啊。”冬禾沉吟,笑意深深,“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她沒說下去,朱厚照也沒再問,不冬看似無稽的舉動卻總能做出好的結果,他應該相信她的能力。再不濟她玩脫了,天塌了還有他頂着。

巫大勇又道:“陛下,甯王的勤王軍也在城外。臣擔心,若是鄭王挾甯王以号令他的軍隊,隻怕更難對付了,陛下是否派人營救甯王?”

“這……”朱厚照遲疑了,甯王是不是被鄭王綁了他都不清楚,這時候派兵出去豈不是打草驚蛇?他看向冬禾,“老師,你覺得呢?”

“若是皇上信得過,臣可以等天黑了,帶一支宮中精衛摸到鄭王老巢,再想辦法救人。”救人是一方面,要是能趁機給鄭王放一把火就更好了。

“不行,太冒險了!”朱厚照堅決不允,“兵符在你手裡,你想怎麼用兵都行,就是不許孤軍深入。至于皇叔……希望老天保佑吧。”

冬禾“啊?”了一聲,前幾日還念叨着甯王舍身救駕呢,這會兒又放着皇叔不管了?話說回來,甯王隻是沒有消息,也未必落在鄭王手裡,那家夥八百個心眼子狡猾得很。

不過,他這一消失,倒真有幾分怪異,他會去哪裡呢?

昨日清晨。

“王爺,屬下無能……”拒馬河畔,吹花捂着肩膀來見甯王,血花灑了一路。她按萦玉的指示追蹤鄭王,不料被那老賊發現射中一箭,沒能完成任務,她懊喪極了。

甯王意識到不對,猛地回眸,隻見草叢中數張弓弩對準了他們,“嗖嗖——”箭聲如蝗,兩人側身翻躍閃避,甯王握住一支險些刺中他的箭,吹花又中一箭傷勢加重。

“哈哈哈……”鄭王發出譏諷的大笑,“利用女人做探子,這麼陰險,這麼沒用,也隻有殿下你才做得出來吧?”

吹花見不得甯王受辱,可别說反擊,她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無奈,她向甯王睇去一個剛烈且無悔的眼神,甯王面目陰沉,倏地拔劍出鞘,劃斷吹花的喉,指着血淋淋的屍體惡聲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把敵人引來了!”

鄭王閃過一絲訝異,像是捕獲了什麼令他得意的“真相”,不禁豎起拇指,“平日溫文爾雅的甯王終于出手了,果然夠狠,夠狠!”原來他們是同類呵。

“憑你們想抓到我?别忘了,我在城外還有幾萬的大軍呢。”甯王冷笑。

“是麼?可惜了……你剛剛手裡拿的箭,可是淬了毒藥的!”鄭王詭異莫測地獰笑。

甯王一陣惡寒,隻見掌紋冒着黑氣,看來他毒瘴已深,“鄭王,你真卑鄙!”

“你捷足先登讨好太子,又對太傅獻媚拉攏,彼此彼此!”話音方落,百名近衛圍攏而來,甯王微昂下颌不甘示弱,鄭王被激出好勝心,揮手接了童叟遞的寶刀,“你們都退下,世人傳聞甯王的武功至高無上,今天我倒想領教領教。”

鄭王舉刀出招,甯王忍着不适拔劍迎戰,毒氣開始遊走。

刀劍相斫,刃響铮铮,波光粼粼的河畔變為刀光劍影的決鬥場地,甯王劍法精深變幻飄逸,鄭王刀法狠辣刀刀緊逼,十幾招後,兩道身影同時拔身而起,淩空對攻,甯王撐不住了,越用内力毒發越快,手腕一抖露了破綻,手臂被鄭王踹了一腳。

“啊——”甯王捂着胸墜在石灘上,瑟瑟秋風吹亂他的額發。

鄭王甩袖落地,刀尖指着甯王下颚,“怎麼樣甯王殿下,認輸了吧?”

甯王蔑然哼笑,“認輸?你也配!朱佑枔,你最好現在殺了我,否則你會後悔的。”

“殺你?”鄭王挪刀回鞘,“素聞甯王手下忠心耿耿,沒有人能活捉你的密探,如果你死了,你的部下群龍無首,還會瘋狂地報複本王。現在本王有你在手,還怕号令不了他們麼?來人,把這位甯王殿下帶走,好生照看。”

甯王垂首擦去嘴角的烏血,一絲幽若寒潭的笑滑出唇角。

鄭王向北拔營,山腳的村莊因為士兵的闖入雞飛狗跳,村民們紛紛棄家逃散,一副亂世慘象。甯王毒發昏睡了兩個時辰,醒來除了手腳酸麻并無不适,他被丢在一座茅屋裡,看管的士兵扔了半塊涼饅頭給他,他閉目盤坐,士兵撿回饅頭,啐了一口:“還以為自己是尊貴的王爺呢?不吃的話,本大爺拿去喂狗!”

甯王忍到戌時,再次清醒時人已在鄭王大營,一間堆着廢棄辎重的營房。

不多時,他聽到門外響起一聲類似鹧鸪的暗哨,接着刮過一團不尋常的風聲,暗夜裡,八道黑影用繩索翻躍寨牆,以撕開營地突破口,來勢洶洶,非高手不能辨别方位。房門開啟,又是那個士兵,這回端了他們吃剩的米飯和雞骨,甯王依舊閉目不言,“不識好歹!”士兵喝了點酒剛要擡掌掴去,突然動作靜止了,嘔出一大口血倒了下去,徐淩狠狠拔出匕首,歉然跪地,“屬下來遲,王爺受苦了!”

甯王中毒加挨餓,此刻卻異常精力充沛,起身望向孤星點綴的夜空,眸森如豹,“是時候了。”

葉子帶了幾十名高手殺了進來,火把熊熊,呼嘯的刀聲刺入士兵大腿、削去胳膊,巡邏兵身手平平,有的甚至沒看清對手就被砍了頭顱。局勢逆轉,甯王直奔主帳,遊龍般穿梭于敵陣,鄭王從外面巡查回來,隻覺得營地的寂靜透着詭異,剛一掀簾進帳,忽然背後有一陣陰冷的風襲來,他偏身躲開,接着抽刀應戰,甯王持劍而來,步步殺招,銀芒飛濺,童叟立刻出招幫忙,伏在暗處的黑衣人也加入戰局,雙方屬下打到了帳外。鄭王見甯王面色無恙,容光熠熠,曠世風華照亮了黑暗,一股失算的涼意沁上心頭。

死,對他來說是不可想象的,可他現在感覺到了這個字,尤其是他和甯王隻能有一個人能活着,這個人很難是他,這種懼意令他手忙腳亂,“原來是你,為了擾亂視線,你把行蹤敗露給我,好接應你的殺手。為了讓我放下戒心,你連自己的手下都殺,你好狠!”

“為了成大事,不要說一個手下,連自己的妻兒都可以殺!”甯王脫口而出,他既沒想到婁語眉的在天之靈,也沒想過是否心口合一,隻覺得這樣的“狠”讓他有一種報複的舒心和暢快。

妻兒都能殺,何況是太傅?

鄭王聽了一呆,湧出自歎不如的佩服,“無毒不丈夫,這條路,本來用血走出來的。”

也許是被甯王滅絕人欲的話震了膽魄,鄭王很快敗下陣來,勝負已分,迎接他的是——身首異處。

寒風凄緊,烈火如刀,這一夜,血光彌漫了天際。

天大亮了,兵馬司傳令順天府衙,城中戒嚴,百姓禁行。冬禾和巫大勇走上永定門的箭樓,同幾名守将盯着城外的動靜。巫大勇不知不覺兩鬓沁了汗,觸上冬禾沉靜的目光,又握緊了刀柄。

聽到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冬禾揮袖示意守将開閘門,随即拉上巫大勇以輕功躍下箭樓,與此同時,谷王也嗅到異常,揮鞭警示部下不得輕舉妄動,前鋒部隊慢慢進了城門,隻見淡淡的煙霧中,太傅和兵部尚書在馬上等着他,兩人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人直發毛,谷王大聲來掩飾緊張,“又是你,你是來替皇上求饒的麼?

“讓皇上求饒?笑話!”冬禾笑得爽朗,卻又那麼陰、那麼寒,“你可真夠笨的,皇上早就知道你們要搞鬼,也知道罪魁禍首是鄭王,本太傅好心勸你一句,要是你識時務投降,皇上便不會跟你計較,要是不投降……”

“投降?你才是笑話!京中兵馬我了如指掌,其餘三王的兵馬馬上就到,到時候京城八萬守軍就是孤魂野鬼,你居然妄言勸降本王,真是可笑至極!”說着,谷王欲揮手下令進攻。

“慢着!”冬禾揚手一指,烽火台燃起青黑濃煙,築台上赫然立着一道紅袍身影,笑意詭秘,正是洛亦,他的腳下捆綁着兩個全副铠甲的階下囚,頭盔被除,長發覆面。巫大勇一揮旗牌,靜谧的街巷霎時快馬奔騰,刀槍林立,數不清的将士沖出來嚴陣以待,冬禾揚聲高喊:“遼王和韓王已經受降,谷王部衆,降者不殺!”

她逼視着谷王,定力十足,豈不知素袍覆蓋的褲管裡,雙股發軟,小腿打顫。

谷王倏地傻了,太傅真的将八萬守軍全部布在永定門?遼王、韓王果真投靠朝廷了!還有那個鄭王,平日嚣張跋扈,關鍵時刻就是個廢物!還說洛亦早就和太傅水火不容,結果人家背地裡聯盟,擺了他們一道!谷王身體像被攝住,身旁的副将也都臉色慘白,開始自亂陣腳。

早知如此,就不該被鄭王煽動,谷王歎了口氣,流露出“天要亡我”的絕望。

巫大勇喜出望外,忙着吩咐左右将軍接手俘兵,冬禾卻還定定坐在馬上,“咱們的大功臣,你還愣着做什麼呢?”他走到馬前,仰頭笑問,冬禾卻身子一歪墜了下去,巫大勇身手敏捷接住她,發覺太傅後背的衣衫濕透了,身子也柔弱,抱在手裡輕飄飄的,“太傅,醒醒啊,醒醒!”

冬禾在暈厥前擠出一絲笑,赢了,我賭赢了。皇帝老伯,我沒讓你失望吧?

永定城門一場硝煙化為無形,甯王在做什麼呢?他正騎着青骢駿馬在翠屏山腰靜候佳音,旌杆沿山路一字排開,繡着“甯”字的赤色大纛迎風獵響,間或有飛鳥在低空盤旋,衆人摩拳擦掌,都在等着最後的攻城指令,氣氛,愈發焦灼。

甯王舉起千裡鏡,遙瞰京城雄姿,山腳下蟠龍橫卧的粼粼黃瓦控着他的心,看了片刻又放下去,如此反複數次,徐淩的汗都下來了。仿佛是黎明前的黑暗,最險、最靜、最考驗人耐性的時刻,甯王從不願他的直覺失誤,但是不妙的感覺越發強烈,“傳令各營,不得擅動,不得尋釁鄭王俘兵,否則軍法處置!”

“是!”徐淩正要轉身,忽然急促的蹄踏聲響起。

“報——”一名探兵狂鞭快馬,踉跄着下了馬,“啟禀王爺,谷王、韓王、遼王三位王爺已經投降,正在太和殿等候皇上發落!”

“什麼?”徐淩愕然,卻又不敢深問,隻能退到甯王身後。

甯王鮮少在下屬面前失态,如同現在,哪怕怒火已經灌滿胸腔,仍是維持着火山表面的平靜,“十萬大軍不戰而降,是真的還是假的,究竟是何原因?”

“具體末将還未打探清楚,隻聽說太傅聯合洛尚書在永定門布下疑陣……”

“豈有此理!”甯王叱喝,“洛亦被貶到大興縣,視太傅為仇敵,他們怎麼會聯手?”

“這個末将就不清楚了……”探兵埋下頭。

甯王怔然,蠕動着下颌,怒氣竄來竄去如冰如火,最後化為一團煙燼。

徐淩不得不開口,“王爺,接下來我們……”

甯王勒緊缰繩調轉馬頭,猶有不甘地回望一眼險些被他蹂躏的皇城,“回宮!”

太和殿大殿。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新帝登基,禍起宗室,谷王、韓王、遼王謀逆犯上妄圖天下,念其昔日功勳,又及時反正,故免其死罪,收繳兵權,同家眷圈禁宗人府。太傅姚冬禾,大智大勇,才能卓越,挽救社稷于危難,功不可沒,特賜谷王藩地,食邑萬戶。”

谷用站在階上宣讀,三王除盔卸甲跪在丹陛下,衆臣的神情一一浮現,冬禾雲淡風輕地下跪接旨,“臣謝主隆恩。”朱正太懂她了,韓王、遼王的西北藩地還有兵用,谷王的藩地湖廣就是五谷豐登的腴美之地,隻要她退田還民,又能救活一大批人。

朱厚照忽地想起一事,“對了,這次四王作亂,鄭王怎麼不見了?”

巫大勇正要回禀,一名殿前太監連滾帶爬地進門禀報,“啟禀皇上,甯、甯王求見!”

甯王?朱厚照目色一沉,該出現時不出現,這會兒倒是求見了?

殿門高闊,日光強射,照得甯王的紅纓明盔流光璀璨,到了殿門,他循例上交佩劍,提着一方大木匣,戎裝入殿的他吸引了兩列臣工的視線,他臉膛冷冽,穩步如山,仿佛從屍山白骨中浴血而歸,與平日禮敬下士清逸随和的“俠王”判若兩人。

“臣護駕來遲,請皇上治罪。”甯王走到紅毯盡頭參拜,這個位置剛好挨着冬禾,察覺到她投來的疑惑目光,他斜睨回去,眼神寫着,本王沒死,你很失望是麼?

冬禾滿臉的莫名其妙,她又得罪他了?呃……好像是的,兵部光顧着收編三王,竟忘了城外鄭王和甯王還有狀況。

“叛亂已經平息,皇叔不必自責。”朱厚照不鹹不淡。

朱厚照的不滿甯王聽得出,于是再拜,“微臣料到鄭王陰謀作亂,率兵到翠屏山設伏,不慎落入鄭王圈套,被他生擒。幸好微臣有一班英勇手下拼死将微臣救出,臣才有幸回來面見陛下。”他撫胸、輕咳,顯露傷痛後的疲憊。冬禾扯了扯嘴角,沒能派兵到城外救他,的确是她考慮不周,但她在對陣谷王之後就被擡回宮裡了,實在顧不上他呀。

朱厚照松了口氣,為誤解甯王而羞愧,“那皇叔沒事吧?鄭王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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