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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5、真相,萬箭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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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無诏不得離開藩地,他不能在外太久,不得不離開藥王村回到湖廣。

半年後,他帶了兩個随從故地重遊,卻在當日傍晚看到一隊百餘人的馬隊闖進村子,他們個個兇神惡煞,見人就砍,提刀便殺,婦孺老少也不放過,手無寸鐵的村民就這樣死在他們的刀槍之下。不到一個時辰,血肉模糊,屍橫遍地,濃郁的藥香夾雜着刺鼻的血腥味。

慘烈的殺戮中,沒有衛隊護身的他在回村的山路上遇到那個姑娘,姑娘采藥回來,他急忙拉着她藏在村口的大水缸中。

待外面徹底安靜下來,夜已降臨,他們爬出水缸,看到郎中一家倒在血泊中,村子着了大火,火光映紅了半邊夜空。

姑娘即将臨盆,大受刺激,幾度尋死。他好不容易将她勸回生死邊緣,請産婆幫她接生,幸運的是,孩子沒有讓母親受太多苦,折騰了半夜,母女平安。等她的精神好了一些,他向她表明,他雖家中已有王妃,但是願意照顧她一生一世,姑娘萬念俱灰,拒絕了他。

他尊重她的決定,等到姑娘身體恢複了,給了她一筆足夠她安穩餘生的銀子,送她母女遠離梅龍鎮這個傷心地。

說到這,興王深吸一口氣,幾乎說不下去。

盡管已經從無休口中得知當年事的大緻輪廓,這番話由興王叙述出來,冬禾還是覺得心魂大震,直覺這個故事不會就這樣結束,“那這個女人的下落呢?您還見過她嗎?”

“當然,一個閉月羞花的美女獨自帶着女嬰東躲西藏,我自是放心不下,便暗中派人盯着她的行蹤,保護她的安危。一開始的幾年,她從松江躲到杭州,後來又去紹興待了兩年,在她女兒四歲的時候,她們從揚州出發,沿着運河北上,經山東到了京城。屬下向我回禀,那個女人曾不止一次到皇宮門前轉悠,又失落魂魄地離開。”

瞬息之間,雷電隆隆翻滾,雨勢大了起來,瓢潑般砸向屋頂。

興王的話,就像一根棍棒,敲得冬禾眼冒金星,頭疼欲裂,松江、杭州、紹興、揚州……好熟悉的路線,完全吻合的歲月……她無力思考,頭有點暈,心很痛,顫聲問:“然後呢?”

“然後,女人就在京城住了下來,遁入空門,獨自撫養女兒長大。”

“然……後呢?”冬禾呼吸困難,有些坐不穩了。

說到這,興王平靜許多,以淡漠的口吻道:“沒想到十九年過去,她的女兒居然又兜兜轉轉到了梅龍鎮,并在魑魅林附近的書院當了老師。”

冬禾聽得驚心動魄,血液逆流,“你、你說的這個女兒,不、不會是……”

興王定定地看着她,“太傅冰雪聰明,怎麼還不明白,我說的那個藥王村郎中,他……姓姚。”

姓姚?怎麼會姓姚?不!這不可能!她唇瓣顫抖,毫無血色。

看着她震驚、不信的表情,興王加重語氣,“他隻有一個女兒,名字叫……姚、錦、年!”

“不是的!”冬禾驚叫着站起,拂了茶杯,碎片摔了一地,窗外的閃電一晃而過,仿佛将她整個人劈成兩半,她上前揪住興王的衣領,惡狠狠地瞪着他,“就算你救過我,我也不允許你這樣胡說八道!我娘是叫姚錦年,但是她和你說的這個女人,沒有半點關系!我爹早就死了,在我出世之前就病死了,你胡編亂造信口開河,到底是什麼居心?”

聽到動靜,興王屬下闖了進來,又在興王示意下默聲退出房門。

興王拍拍她的手腕,淡然道:“我問你,在你的右肩上,是否有一枚金色月牙形胎記?”

冬禾腦中“嗡——”地一響,松開他的衣領,心口被猛射了一箭,整個人後退兩步,鮮血直流。

這樣隐秘的胎記,除了母親和甯王,沒有第三人見過,能得知這件事的,就是見證過她出生的人!

萬箭穿心,肝腸寸斷,腦中隻有一個念頭——她、她竟是皇帝老伯的……

皇帝老伯苦苦尋找的故人,就是她的娘親……

朱厚照是她同父異母的親弟弟……

甯王和她同一個先祖,是她的血親,她的叔叔……

她竟然與她的親叔叔發生多次悖逆人倫的親密舉動,甯王和她是叔侄,卻早已有了夫妻之實!

老天……怎麼會這樣?

然而,還有更加沉重的真相等着她。

興王看着她痛到鑽心、不知所措的表情,興王浮現出一絲憐憫,“這個秘密,知道的人不多了。事實上,在皇兄回宮後的第二年,他就娶了皇嫂,三年後生下太子,千般呵護,萬般寵愛,也就是如今的陛下,而作為滄海遺珠的你,隻能隐姓埋名,躲躲藏藏,過着風餐露宿朝不保夕的生活。如果你是個男兒,那麼憑你的聰明才智,是極有可能被立為太子的,但是,别說坐擁江山,你從小在寺廟打雜幹活,過得連個平民百姓都不如!”

“别說了……我不想聽……”冬禾淚流滿面地捂着耳朵,不想重複印證讓她痛徹心扉的真相。

“也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你和先帝還真的重逢了,可是命運再次跟你開了個玩笑,他非但沒有認你,還讓你做了太傅,成為扶持太子的衆矢之的,以先帝的敏銳和觀察力,難道他當真感覺不到,你和他存在血緣之親嗎?”興王無視她的崩潰,兀自說着。

“不,不會是這樣的,他那麼喜歡我,不會這樣對我的……”冬禾嘶啞地呢喃,心理防線一點點崩塌。

為了太子,朕不能不自私一點。

朕是一個好皇帝,可是,朕不是一個好阿爹……

空握的手,愧疚的眼神,欲言又止的唇,現在想想,簡直就是一場處心積慮的謀劃和欺騙!

興王單手扣住她的肩,不讓她栽倒,“你的外祖父一生積德行善,行醫鄉裡,你的外曾祖父醫術高明,懸壺濟世,被當地人奉為‘保生神仙’,太後卻派人屠了藥王村,讓他們死得慘不忍睹,屍骨無存。太後做了如此傷天害理的事,卻沒有受到先帝半點指責,相反,你的母親帶你四處流浪,飽受流言蜚語,又把你教得這麼好,結果有朝一日他又讓你成為皇室的奴仆,說得好聽,是輔佐新帝,實話實說,不過是各路叛軍取皇帝性命之前,先把你踐踏成泥罷了!”

“夠了,别再說了!”冬禾崩潰地嘶吼,雷雨的噼啪聲不斷炸響,欲碎人心!

“騙我的,你是騙我的!”望着興王,她淚眼模糊,神魂遊離,瘋了似的拉開房門奔向雨幕。

望着她倉皇逃離的身影,興王隐去心底的那一絲恻隐,韬晦多年,當年的一點紅塵往事已是乏善可陳,朱厚熜才是他的兒子,他必須這麼做!

“咚咚咚——”

這麼大雨的天,是誰造訪?姚錦年撐了紙傘打開房門,隻見冬禾渾身濕透地站在門口,她驚訝道:“冬兒,你怎麼在外面淋雨啊?趕緊進屋來,我給你煮姜湯喝……”

冬禾杵在門邊不動,雨水順着面頰往下流,“我爹是誰?”

姚錦年愣了一下,掏出帕子為她擦臉,“怎麼突然問這個,你爹早就不在了呀。”

“我爹,是不是……姓朱?”

“啪——”地一聲,姚錦年左手上的珠钏掉在地磚上,清脆的聲響被雨聲淹沒,看着不冬臉白如紙,咬着牙,極力控制着發抖的身體,她終于察覺到不對勁了,萬般糾結下,隻能側過身子逃避這個問題。

看到母親這個反應,冬禾明白了,不再懷疑興王的話。

她想發瘋,想大叫,最後溢出一絲輕煙殘燼的笑,“是他抛棄了我們,默許太後殺了外公一家,還有藥王村的村民,是不是?”

姚錦年猛地擡眸,臉色煞白,“他的确沒盡到父親的責任,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什麼樣!”冬禾流着淚甩開姚錦年的手,憤怒讓她的血唰唰往上湧,第一次向母親大吼大叫,“他占有了你,沒給你名分,便甩手一走了之,也讓我成了沒爹的孩子。他回宮就娶了别的女人,把你忘得一幹二淨,非但如此,太後還要因為我的存在對我們一家趕盡殺絕,他們好可怕,好絕情……可是,娘明知道這一切,為什麼還讓我成為住持的弟子,讓我見到皇上,給他利用我的機會!他讓我做太傅,把天下兵馬大權交給我,讓我成為所有大臣的眼中釘!如果不是鄭王愚蠢,谷王好糊弄,我現在已經死了!”突然想到什麼,她凄冷一笑,心口插着一柄匕首,狠狠地攪,疼得血肉模糊,“為了完成對他的承諾,我一再拖延和楊瑾的婚期,以身入局,失去了我美好寶貴的東西,他先毀了你,又毀了我……”

前面的話,姚錦年算是默認,但是最後幾句,讓她覺得異樣,可是她還來不及問,冬禾就轉身跑出院門,厚重的雨簾隔開了她的視線,追也追不上。

冰冷的秋雨拍打着身體,冬禾一直跑,一直跑,淚水如洪水決堤,流個不停。

最後,她暈倒在家門附近的枯黃草叢,被管家擡回府裡。

診脈的大夫說,太傅是受了大的刺激和驚吓,心悸加劇,氣血不調,開幾副鎮靜安神的藥,歇幾日就能好。有潘秀和丫鬟盯着,甯王不好在床前守太久,再不放心,也隻能默默退出房門,眉頭皺成一座山。不冬是他見過的最堅強的人,别人朝她扔泥巴,她用泥巴種蓮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将她打擊成這個樣子?奈何他在太傅府,無法立即向屬下傳遞消息。

卧床三日,冬禾醒來後,仍然無法在絕望的真相中緩過神,神思恍惚,滿面病色,隻想一個人待着,把照顧她的人都趕了出去。興王的話,不斷在她耳邊回響,身世的真相,不斷齧咬着她的心,愛都是當下的,說沒就沒,恨才是貫穿過去和未來的,無法遺忘,她不想走出這道門,不想面對和先帝有關的一切,尤其是……朱厚照。

他是無辜的,不知情的,但是一看到他,就會想到先帝那雙眼睛,看似慈愛實則薄情的目光。

深秋的夜,濃沉墨染,月華如霜降,窗前的幾棵柏樹在窗棂上投下一團團黑影。夜,靜得隻能聽到風聲,冬禾蜷在塌邊,漆黑之中,手腕間的珊瑚舍利手钏閃着幽豔的紅光,刺得她又一次湧出熱淚。在她痛苦迷茫的時候,她總會想起他,他對她的信任和寵愛支撐着她,而今,最殘酷最醜陋的真相在她面前揭開,她的堅持成了最可笑的事情……

忽地,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一人走近她,一條帶着熟悉香味的絲帕拂過她的臉頰,小心翼翼地為她拭淚。一張熟悉的臉透過帳簾,冬禾就像抓住浮木一般扒着甯王的臂彎,放聲地哭,不去管對方是誰,也不去管對方也曾帶給她身心的傷害。

甯王擁住她,輕拍她的背,撫慰她,無需多言,讓她哭個夠。

環着甯王的腰,她感覺到一股奇異的力量,甯王對她的傷害,是直來直去的,她把他當成磨難來對抗卻從來不會被擊垮,她承認,她愈挫愈勇的底氣很大一部分就是來自他是真的喜歡她,是卑劣的情意,也是純粹的偏愛,不打着任何幌子的,她輕而易舉就能觸碰到他那顆冷血自負、俯視所有人的靈魂。諷刺的是,先帝最想整治的人,此刻正牢牢緊抱她,不讓她涼氣襲身。

半晌,她止了哭聲,安靜地伏靠在甯王胸前。

“為什麼難過,能告訴我嗎?遇到任何困難,我都會幫你解決。”甯王用拇指輕輕撫着她的淚痕,憐愛的情愫泛濫。

冬禾莫名被他逗笑,她先前的困難好像都是他造成的吧?她抱着膝蓋,低眉搖頭,“什麼都不要問,什麼都不要說。”涉及朝政層面,她高估不了一點甯王的品行。

甯王擔心的層面過于豐富,終是忍不住問:“是……和楊瑾有關嗎?”

冬禾一愣,再次搖頭,到了這個地步,甯王擔心的還是她是不是為楊瑾傷心,哎!他是真的喜歡她吧?

“哦……”甯王放心了,也更不放心了,“那你想說的時候,可以告訴我。”

她怔在那,不置可否,甯王見她披頭散發,眼睛腫得像核桃,歎了一聲,抱她倒在棉被下方,為她系緊腋窩下松散的寝衣帶子,接着,他脫下自己的綢衣綢褲扔到床尾,拉着她摟在懷裡,吹了燭火。

月光穿過幔帳,甯王見她睜着眼不睡覺,不帶一點粉飾的臉龐清純如蓮,脆弱得一折就斷,一念起情潮如花開,悄然颔首,輕柔的吻落向她的眼皮,輕舔她的淚珠,向下滑至鼻梁,嘗到鹹濕的味道,有點苦,稍作停留,滑向他心心念念的芳唇,舌尖鑽了進去,不放過她口齒中的每一個角落,吻得洶湧,吻得昏天暗地,逐漸糾纏的四肢,互相攬着脖頸,像是最冷的季節泡在溫泉裡,感受泉水漫過全身的快感……幹枯的月季迎來風雨的滋潤,蓮心輕輕顫抖,冬禾慢慢阖目,感覺自己飄在雲海,下面是草原,微風夾雜着花香。

如果放縱一次能夠緩解眼前血淋淋的痛苦,那麼她選擇妥協。

第一次面對不冬不加脅迫的順從,甯王無法形容内心的興奮,他忍了太久,等待太久,四處點火的手掌摸到她的亵褲邊緣,剛想扯開帶子,猛然間,冬禾的心髒再一次被真相敲擊,甯王……可是她的叔叔啊!她放縱的對象怎麼能是他呢?

被她把住手,甯王注意到她的變化,她眉心緊蹙,滿眼驚惶,像是在害怕什麼,他既不能問,又不能幫她的忙,隻能通過情欲來發洩這份憋悶,他強勢地撥開她的手,一把将她的亵褲褪至膝蓋。

“不,我不想這樣……”冬禾揪着褲子,使勁兒地推他,不讓他繼續。

“可是我想。”甯王不想加劇她的痛,但是他箭在弦上,嗓音都壓得變了調,“不冬,讓我來分散你的痛苦,你不必想那麼多,感受我給你的快樂就好。”他慢慢沉腰,隔着褲子在她的腿間厮磨,感受她的掙紮與渴望。

“不要……真的不要……”冬禾激烈地搖頭,起了哭腔。

“好好,不要了,不要了,睡吧。”甯王為她拉上被子,抱緊她,吻了吻她的眉心,心頭滿是疑惑,溢滿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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