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特沃斯站在警察局的門口,他的身後站着兩名監視他的警員。
戴倫家的人正在和警察們交涉,他們把僅存的五架無人機交給了警方。
瓦倫和凱特的屍體都被蓋上了白布,從戴倫家的裝甲車上擡了下來,由警察們接手。
這個警察局的名字叫“高塔”。
溫特沃斯看着大門上的花體字,輕輕地念出了這個單詞。
高塔,裡面住着長發公主嗎?
溫特沃斯心裡輕蔑一笑,又往大門裡頭看去。
先是一小片草地,草地被修得很齊整,溫特沃斯能聞到切割青草後的香味——看起來這裡的環衛工會在傍晚的時候修建草坪。
一旁的樹蔭下有一個小亭子,做專門的吸煙區,從大門口處望過去,能看到那裡有兩個發着紅光的火星,隐隐約約能看到兩個人影,他們正在一邊抽煙,一邊聊天。
在這個亭子的旁邊,就是高塔警察局的主體結構。
這是一棟老式的聯排别墅,共三層高。
門很小,是單扇單開的木門。
窗戶也十分窄,昏黃色的燈光從百葉窗裡透了出來,将黑色的剪影貼在窗戶上。
整個地方充滿了時代的氣息。
如果有人告訴他,現在是十九世紀末,這裡是貝克街221号B,警察經常與偵探合作,溫特沃斯也不會驚訝。
“你的名字?”有一位警員拿着平闆,站在了溫特沃斯的面前。
“溫特沃斯。”
“年齡,居住地址,家庭狀況?”警員繼續問。
“24歲,暫居荒原,沒有固定住所,沒有家人。”
警員的手頓了頓,他擡起頭看了一眼溫特沃斯,挑了挑眉,嘴裡嘟囔了一聲又低下頭去,繼續記錄了起來。
“你和戴倫家族的關系?”警員問。
溫特沃斯皺起了眉頭。
警員沒有等到溫特沃斯的回答,擡起頭看着他,問:“怎麼?”
“這個問題,我一定要回答嗎?”溫特沃斯不太确定。
警員輕輕地哼笑了一聲,他用手裡的電容筆,在空中,點了一下溫特沃斯的背後。
溫特沃斯回過頭去,看見了林客,他正在和一位警官相談甚歡,沒有注意溫特沃斯回頭的一瞥。
“你擁有保持沉默的權力,當然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也不是我們必須要問的。”警員皮笑肉不笑地說。
“什麼意思?”溫特沃斯問。
警員攤了攤拿着電容筆的手:“這隻是為了讓我們更加省事而已,要知道……如果戴倫先生想的話,不到二十四小時,就會有一大筆保證金彙到高塔的賬戶裡,你就可以走人了。”
如果是這樣,剛剛林客為什麼表現得那樣憂慮?他想不明白,就暫時放下了這個念頭。
隻不過,這筆保證金應該是沒有着落的,溫特沃斯滿不在乎地想。
戴倫和奧蘭多的友好關系,決定了他們在這件事中的立場,溫特沃斯不認為自己能夠重要到讓林客将他保釋出去。
即便如此,溫特沃斯大可以回答,自己是林客的男朋友,或者情人、伴侶,随便什麼,反正林客應該不會在乎。
溫特沃斯沒有這樣說,他選擇了保持沉默。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能夠和權貴沾上邊,應該能讓溫特沃斯受到一點優待。
但是他就是不想說,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心氣在和自己較勁。
事實上,溫特沃斯有一點自暴自棄,隻想見招拆招,不想透支腦力,去思考那麼多東西。
剛剛和埃爾在談判桌上的鬥法,已經讓他的精神走到了強弩之末的地步。
再加上他昨晚一夜沒睡,白天又在叢林裡跑了那麼久,還受了傷,鐵人也會倒下的。
“你們對我的詢問,會從什麼時候開始?”溫特沃斯問。
“不知道,這個得看接手這件事的警長,還有上面是怎麼想的了,喏,就是正在和戴倫先生談話的那個。”警員耐心地為溫特沃斯解釋道。
原來那是一位警長。
“你們當警察的,對嫌疑人都這麼耐心的嗎?”溫特沃斯問。
警員定定地看着溫特沃斯,他皺着眉頭問:“那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樣?保持冷漠,雷厲風行,把你丢進刑訊室,不讓你有說話的機會?又或者我們都大腹便便,每天啃着甜甜圈,看無聊的脫口秀,什麼正經事都不幹?”
溫特沃斯想了想,點了點頭,說:“是的,我對警察的印象基本都這樣。”
“哈!”警員扯了扯嘴角,對溫特沃斯的這套刻闆印象評價道,“你電視劇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