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琅華腦子發懵:“我之前喝的那盞呢?”他記得還剩大半呢,這時候剛下的春茶價值不菲,倒了可惜。
男人指尖一動,卻是面色如常回:“那盞涼了,我讓人換了。春日乍暖還寒,吃涼茶,仔細冷了脾味。”神情沉穩如泰山不動,語氣更是平緩坦然,實際呢?剩下的那半盞茶早進了他腹。隻是他沒想到原是解渴滅火來的,卻讓他心火如烈火澆油。
男人内心腹诽謝琅華是不知道的,不疑有他捧了茶來,正待入口,卻見男人從手邊取過精美的大紅帖。“。。。咳!”
謝琅華直接嗆了茶,他要沒看錯那是原本放在書桌那的婚書!難道他無意動了位置被男人知道他看過了?!
陳清臣唇角微不可察一翹,明知顧問:“這是我寫的婚書,之前可看過了?”
謝琅華捂唇清嗓,頂着氤氲眼神:“沒有!”耳根子卻是紅透了。
“沒看,”男人不置可否遞了來:“那現在瞧瞧,如有不滿意的,我着手另改。”說得他這個先帝欽點狀元郞圖有虛表似的。
看着遞到面前的大紅婚書,謝琅華感覺那不是燙手,而是咬手!情急之下急的手都被到身後了,隻是他那點手段能玩得過男人去?不想看可以,不過手也行,他能念呀!
男人視線意味深長看向他,低沉着聲音念道:“‘喜今日赤繩系定,珠聯璧合。詩詠關睢,雅歌麟趾。。。。。。”
這跟當面貼臉念情書有什麼倆樣?!
顔色瑰麗的少年哥兒臉上紅雲密布,坐立難安好似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陳清臣看在眼裡笑在心裡,不無惡意想,在他地盤睡的那般安然無防備,不略為懲戒簡直對不起他的燎原心火。
誰家好哥兒能臉皮厚到聽人當面念婚書而面不改色?謝琅華羞憤欲絕。
好在下瞬有管家來了,男人停口,前者暗自松口氣心道謝天謝地,不曾想他高興的太早了。管家躬身進門,示意手上禮盒笑說:“六爺,謝夫人聽您回府了,便讓奴才把這幾枚香丸送了來。說是公子親手為您調制的,隻此獨一份。”
“是麼?”男人神情似笑非笑移了視線道。
謝琅華:“。。。。。。”親娘害我!
最後,謝琅華都不知道怎麼從書房出來的,謝母看他神情正待問,餘光瞥見他身後的陳清臣,随之而來的,還有一股清雅疏淡的冷香。
“這香。。。”要沒看錯,香味便是小閣老身上傳來的?
陳夫人抽了抽鼻子,笑道:“好雅緻的香,怎麼從來沒見你之前用過?”
回過神的謝母掩唇忍笑,這香她聞着熟悉,可不就是謝琅華調制,才剛剛送過去的麼?
香才送過去多久?沒一刻鐘吧?結果轉頭就用上了,得有多重視才這般迫不及待?想到這,眼神不無挪揄看眼謝琅華,欣尉這香調的對。
收到謝母眼神,想起剛才在書房裡羞憤欲死場面,謝琅華懷疑自己怕不是親生的。好懸得了便宜的男人還知道适可而止,沒當場點破是誰送的,回道:“才剛得的,娘沒聞過也是自然。娘覺着這香聞着如何?”
這話頓時又引得那廂母子倆移來視線,謝母是眼神帶笑,謝琅華目光灼灼,不知其中原顧的陳夫人笑回:“聞着雅緻,很适合你。”
“娘喜歡就好。兒子也很喜歡。”
聞聲,謝母差點笑出聲,謝琅華恨恨咬着腮幫子,他今兒就不該來!陳夫人後知後覺,目光微微睨眼兒子,神情探究:
說吧,你是不是又使了什麼壞?冷靜點,大婚就一個月了,這時候欺負過了火,把人惹惱了不嫁,豁,你哭都沒地兒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