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感覺!王好像就在我面前慈愛地撫摸我的頭頂!就好像讓我重新回到了溫暖的卵裡面!之後我一會兒就像泡在熱水裡面,一會兒又像長了警衛團的翅膀飛了起來,感到無比的快活!”
“王的雕像很大很大,比食堂三層加起來還大!身上都是金子,全世界的最精緻華麗的珠寶都在王的身上!王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最完美的,沒有之一!”
棵棵一股狂熱粉絲的派頭,眼裡的崇拜幾乎化為實質,把她能想到的有限的詞語都用上了。這樣還是覺得不夠,從房間裡爬出來站在地上手舞足蹈。
16号模仿他們的語言問她:“王叫什麼名字?”
“王的名字?王好像沒有名字,王就是王。王的名字我們沒有資格知道,或許有一頭能成為大祭司的時候,我就可以和王真正地對話了吧!”
棵棵帶有主觀情緒的話模糊了真實情況,16号又問:“那你們吞下的那顆珠子後感覺身體有什麼變化嗎?”
“你是說天賦珠嗎?當時我們育嬰員給了每個人一顆,讓我們含在嘴巴裡面,在我們朝拜的時候它就自己融化了。好像有一個小蟲子從裡面出來,爬到了我的牙齒裡面,或者順着我的口水進到肚子裡了?又或者全身都去了一遍,我也不知道。我現在狀态還挺好的,明天的洗禮,我就可以覺醒自己的天賦了。”
“我們當時所有人都坐在墊子上,閉眼冥想坐了一整天,雖然聽起來很久,但是閉上眼之後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朝拜結束之後就感覺不到小蟲子了,育嬰員說它隻是找了個喜歡的地方休息了,洗禮時會在聖水的催化下給予我們王的能力。”
“難道他們不害怕嗎?自己的身體變成蟲子的形态?”18号說。
“在他們的觀念裡是正常的,擁有昆蟲能力在他們看來是一種榮耀。”16号了解了想知道的信息,用蟲語和棵棵道謝,讓女孩回去休息了。
隻有四個小時的休息時間,選手們沒有等太久,手表時間下午五點,天花闆上的燈光打開了。
喀鴕将堵在門口的蛛絲全都清除,手裡拿着一袋天賦蛛開始了今天的工作。
“起床!過來排隊領天賦蛛!準備好去朝拜!”
選手們陸續從小房間走出來,在喀鴕指定的位置依次排隊。因為昨天有五個選手被抓去義務工作了,現在在場的選手隻有九十四位。
45号站在18号幾人的前面,喀鴕将天賦蛛發給45号,近距離一看,這顆珠子其實就是一個直徑一厘米的蜘蛛卵。外表有珍珠般的光華,在特定的角度下該能看出彩虹般的色彩。透過強光,可以清晰地看見裡面蜷成一團的小蜘蛛。
45号抓着天賦蛛還沒有動作,18号就弄出了一些小動作吸引他的注意力。當45号轉頭看向他時,18号用嘴唇做出了“不要吃”的唇語。
全部的天賦蛛都發放到選手手上時,喀鴕對着所有人說:“當着我的面含在嘴裡,打開嘴巴一個個讓我檢查!”
糟了!昨天那一批可沒有這個步驟!
或許是因為昨天的鬧劇,喀鴕對選手們的管教更加嚴格,開始一個個盯着選手将天賦蛛含在嘴裡。
不想配合的選手直接被喀鴕用蛛絲包裹整個頭部,被堵住口鼻的選手在地上狼狽地掙紮,直至瀕死前才被喀鴕拉開了一個小口子。選手大口呼吸空氣,喀鴕直接将他不願意的天賦蛛丢入了大開的嘴裡。不想和金發女人硬碰硬,考慮到天賦蛛的孵化還有一定時間,原本決定做樣子的選手隻能硬着頭皮先含在嘴裡。
确認好選手們都将天賦蛛含在嘴裡後,他們正式開始像朝拜點前進。
和他們一起離開的還有準備去洗禮的那一批新生兒,經過昨晚的交流,棵棵已經将18号幾人當做了朋友,對視時會熱情地對他們招手。
去往這次的朝拜點,路上會經過他們出生的育嬰室和洗禮池,棵棵那一批的新生兒和選手們在洗禮池分散。
從進入洗禮池的洞口處可以窺探到一些裡面的場景,裡面的空間很大,水流嘩嘩,裡面有一個巨大的瀑布從頂上奔流而下,不知道是自然形成的還是後天制作的。
沒有再停留,因為前方便是今天的目的地。
他們要去的,是整個教會最大的朝拜點。
所有的新生兒第一次朝拜都是在這裡,除了這個用途,隻有在教會舉行重大儀式時才能進入。平時教徒和使者的朝拜,都是在分散在教會裡面的小型朝拜點中進行。和洗禮池一樣,這裡同樣守衛森嚴。喀鴕和門口的守衛說明情況并且驗證了身份,他們才被允許進入。
正如棵棵所說的那樣,這裡非常大,最少有兩個能容納萬人的田徑賽場那麼大。中間的雕像金碧輝煌,能有三十米那麼高,左右至少十米寬。這麼大體積的雕塑很難去想象全身都是黃金做的。如果沒有猜錯,這個雕塑就是教會人人口中所說的王。
這個教會所謂的王,不是人。
全身上下,都是昆蟲的結構,而且這些結構不是同一隻昆蟲身上來的。在上面你可以看見蜘蛛的眼睛,甲蟲的口器,馬蜂的毒針,蝗蟲的翅膀,螞蟻的觸角,還有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肢體或裝飾。背上的翅膀都有不同的六雙,這個姆羅霍吉教會的王,就像意識人為拼接出來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