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一個錯愕,揮刀而上,一陣密集的刀光淋漓盡緻。
終是蔣春技高一籌,打落對方的短刀,又卸了對方兩隻胳膊,拍了兩處穴位之後挑了他的腰帶給捆了起來 。
東方懷鶴樹上落下來,愉快地拍了拍手:“收工。”
“師父。”
蔣春側頭看了一眼自己徒弟,一雙靈動的眸子紅彤彤的,忍不住又踹了一腳被捆成粽子人洩憤。
“收拾收拾,回了。”
“嗯。”袁滿點了點頭,躍進屋子。
裡頭負責裝睡的衙役已經幫着把袁滿打出去的袖箭收拾好了,幾人把窗戶關好,又把淩亂的院子收拾了一下。
借着月光,一行人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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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了衙門都不知是何時了,月落早已過半。
袁滿紅着一雙眼睛也不好回家,直接在蔣春的屋子裡将就了一晚,洗漱一番腦袋一沾枕頭就睡了過去。似乎是沒過多久,外頭就傳來悉悉索索的說話聲。
“春爺早。”
“昨晚沒事吧?”
“還好,一切順利。”
正說着,又聽到了吱嘎的開門聲。緊接着是孟九安的聲音響起:“春爺,辛苦了。”
“大人言重。”
“人呢?”
“丢大牢裡呢,大人可以随時提審。”
“晚點再說。你讓満崽兒多休息會兒,少年人睡得少,容易長不高哦。”
袁滿迷迷糊糊間隻覺得聲音越來越遠,最後又睡了過去。再次睜眼,已是天色大亮,就見顧橋坐在床頭,手裡拿着一冊話本子看得津津有味。
聽了動靜,顧橋撇開話本子,探着腦袋看過去:“滿哥,醒啦。”
“你怎麼在這兒?”袁滿覺得眼皮子發緊,估計是腫了。
顧橋笑眯眯:“春爺說你昨天給沙子迷了眼睛,還挺嚴重,讓我過來看看。看你睡得那麼香,我哪裡舍得叫醒你啊。”
“我是不是睡晚了?”袁滿一個翻身,迅速穿好衣裳,套上鞋襪,拿了梳子梳理頭發用發帶系好。
“慢慢來,九哥說會等你。”
嗯?大概是剛睡醒,腦子還沒起床,袁滿有些呆萌。
顧橋清了清嗓子,道了孟九安的原話:“我們小袁捕快辛苦了,若是不等他就開審,一會兒他該傷心了呢。左右人都給逮到大牢裡了,那就讓他多待一會兒吧。”
這話聽得袁滿直樂呵,等到梳洗完畢,就見顧橋沖着他招了招手。
少年人帶着暖意的手摸上臉頰,翻開紅腫的眼皮仔細看了看:“沒什麼大事,沙石磨了眼睛,有些髒。”
“我給你拿些藥水洗洗,再敷一下,兩天就能好。”
袁滿一聽,整了整衣服打算出門。
顧橋直接給揪住了袖子,把人按到椅子上:“想去哪兒啊?不都說了九哥會等你,你先吃早點。”說着把桌上一個倒扣打盤子打開 ,裡頭是十來個小巧可愛的蒸餃。
“罐子裡有粥,你配着喝。可能有些涼了,反正你也不會介意的,對吧。”
對方都把話說完了,他還說什麼呢。袁滿不覺好笑,用手捏了一隻餃子丢進嘴裡。野菜夾雜着豬油渣的香味,皮子柔韌又勁道,盡管有些涼了,也十分的好吃。
袁滿趕忙又塞了一隻,伸手從一邊的瓦罐裡倒了一碗粥,居然還不是白米粥,是黃澄澄的小米粥,還沒有涼透,入口剛剛好。
見人吃得開心,顧橋轉身出了屋子,沒一會兒就拿了東西回來。打了一盆溫水,将藥汁融到水裡,立馬是綠油油一片。
袁滿吃東西不慢,沒一會兒就吃好了。
顧橋對着他說:“把臉泡到盆子裡,眼睛多眨一眨。泡半刻鐘的時間。”
袁滿依言,把上半張臉給泡進了藥水裡。水溫是溫熱的,落到眼睛裡的水卻是絲絲的沁涼,很是舒服。
等泡完藥水,顧橋又拿着一個碗進來,裡頭又是綠油油的一坨,散發着陣陣草藥味:“躺好我給你糊上。”
袁滿老老實實地往床上一躺。
草藥給糊在了眼睛上,開始是麻麻的感覺,然後是熱熱的,之後又變成涼涼的,有趣的很。
大概就一刻左右時間,顧橋就讓袁滿把草藥給洗了。眼睛的酸澀刺痛和腫脹感完全沒有了,感覺很清爽。
“知道你心裡急,這會兒還沒到時間就給你洗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再糊一次,用紗布纏着,第二天再洗掉。明天中午和晚上再洗兩次藥水,就可以了。”
“我們橋兒真能幹!”
顧橋端着水盆往外倒水:“别拿九哥的話糊弄我。”
“那給你買粽子糖。”袁滿笑着道:“算了還是買茶香杏鋪吧,糖吃多了牙不好,那我可就是恩将仇報了。”
顧橋洗了洗手,将水珠往袁滿臉上彈:“少貧,趕緊走吧。去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