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軟軟的,是他喜歡的口味,好吃呢~
濟慈捋了捋自己胡須,道:“倒是不曾想孟大人竟會親自請來,早知如此,老衲該親自去寺外迎接的。”
孟九安淡聲道:“方丈客氣了。本官也不是什麼大人物,何須迎接呢。倒是泰安寺作為三朝古寺,護佑平川百姓多年。本官該早來拜訪的。”
濟慈擺了擺手:“來不來都不打緊。自在随心便可。”
“孟大人作為一方父母官,本就公務纏身,今日前來已然叫我們泰安寺蓬荜生輝了。”
兩人一來一回間互相恭維了幾句。
下去沏茶的行知捧回來一壺清茶,翻轉桌上的茶具為衆人都倒了一杯。
茶過三味,孟九安道:“不知方丈今日請我們來,所為何事?”
濟慈放下手中的茶盞,也不迂回,直言道:“不知大人在山下可聽到了關于我們泰安寺的流言?”
孟九安微微颔首:“今日方才聽說。聽聞是寺中遭到雷擊,有石佛和墳茔遭到了損壞。”
濟慈點頭,道:“是也不是。”
孟九安眉眼輕佻:“願聞其詳。”
“我們泰安寺居于山巅,偶有雷擊也算是平常之事。前殿廣場上那尊地藏菩薩像,确是雷擊損壞。但後山往生地的墳茔卻不見得。”濟慈拍了拍行知的手臂,“和官爺們說說你看到的。”
行知點點頭,開口道:“前日晚課時雷擊後,為了檢查寺中是否還有别處損壞,小僧曾帶着寺中弟子巡查過全寺。”
“當時雖是晚上,且還下着雨。但因為我們泰安寺的墓園就在西角門外的碑林後,那片碑林我們要巡查,後頭的往生地自然也一并看了一眼,當時是完好無損的。”
“檢查結束後,我們便各自散開回房了。”
“誰知昨日巳時,雨停的間隙,寺中負責灑掃的小沙彌在清掃落葉時,卻發現往生地有四座墳茔被損壞了,翻倒的墓碑和黃土揚了一地。”
行知說到此處蹙起眉頭,“當時雨停,寺中也有香客走動,西角門外那片碑林本就是寺中一景,因此看到後頭墳茔損壞的人自然也不止一個。”
“寺裡接到消息後,也是小僧親自去查看的。最初還未見到時,小僧曾以為這些墳茔也是雷擊損壞。但一則當時巡查時完好無損。二則寺中靜谧,當夜并不曾再聽到過炸裂聲。且那四座墳就算挨在一處,也是有些距離的。驚雷如何能一次劈到四座墳。”
行知神情嚴肅的繼續道:“待到現場查看後,種種迹象顯示,這事應當是人為。那些墳茔的墓碑雖然有些翻倒卻沒怎麼損壞,反倒是覆蓋的黃土被掘開了。”
“事情看起來有些蹊跷,師祖便想叫人下山請衙門的各位官爺過來瞧一瞧。”
“隻是昨日我們還未來得及派人下山,這天上的雷雨就又下了起來。雨天山道濕滑,再加上驚雷陣陣,便耽誤到了今天。”
“然後……”行知頓了頓,“便聽聞各種奇怪的流言已經傳到了城内。”
孟九安敏銳地抓住了一個點:“行知師傅是說,墳茔是昨日上午才被你們發現有損壞的?”
行知點點頭。
“那倒是挺厲害,上午出的事,下這麼大的雨,隻隔了一晚上居然已經傳遍了縣城。”
而且版本還挺全的?
顧橋眨巴了一下眼睛。靈光一閃突然也有點悟了。
下雨山路難行,再加上還是個驚雷天。連泰安寺都是今日才來請人。結果這流言倒是已經傳得滿城都是了。敢情大下雨天的還有人到處溜達傳八卦啊?
濟慈伸手倒了杯茶遞給徒孫潤喉,開口道:“事情尚不明朗卻無端起了風浪。今日讀作菩薩顯靈,明日又喚做天罰降世。我們小小的泰安寺,哪能擔得起這般名頭。”
“老衲若再不叫衙門上門,這世間紛擾,怕是要驚擾了我寺中香客。”
孟九安颔首:“方丈說得甚是。”
濟慈擡手拍拍行知:“老衲這徒孫也算是機靈,大人若有興趣查查此事,隻管使喚他帶路便是。”
“那便又要麻煩行知師傅了。”
行知雙手合十行禮:“大人客氣。”
孟九安擡起頭吩咐道:“春爺,滿崽兒。去看看吧。”
兩人領命:“是,大人。”
顧橋趕緊隐晦地戳了戳孟九安的後腰,指了指自己,那意思——我也要去。
他可不想留在這裡喝茶,好不容易爬上山,幹坐着有什麼意思。
孟九安給戳得一激靈,擺了擺手。
顧橋秒懂,趕緊自己屁颠屁颠地湊到蔣春和袁滿身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