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鐘在發過來一個問号。
陳霧圓描述:【他也是短頭發,比你的頭發長一點,鼻梁挺高的,皮膚比你黑,身高應該和你差不多。】
陳霧圓發完,才意識到有點不對,這說的太詳細的,顯得她格外關注鐘在。
她在鐘在面前好像總是犯這種小錯,陳霧圓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見消息,手指長摁對話框。
沒彈出标簽,智慧學沒有撤回功能。
那算了,發都發了。
鐘在過會甩過來一張截圖。
浏覽器界面。
第一行醒目大字“相思病—全科知識名詞解釋”
緊跟着“相思病?權威醫學專家專業解答!!
“相思病指對某個人過于癡迷造成的心理異常,典型症狀包括心緒起伏、食欲減退、失眠等。①
定義:因思慕某人而導緻的抑郁症狀,如茶飯不思,寝食難安……①
治療:可通過一定的認知糾正緩解病情。
預防:建議樹立正确戀愛觀,保證充足睡眠。
症狀:嚴重時有幻視,癫狂表現。①
……
陳霧圓的視線定在頁面上,白底黑字上“過度癡迷”“思而不得”以及緊随其後的“幻視”,直愣愣地沖擊着視網膜。
過會目光下移,低下還跟了條新聞:
“震驚!!相思病晚期也算絕症!!!單身過久了……”
陳霧圓:“……”
鐘在發過來消息:【有病可以吃藥】
陳霧圓:“……?!”
陳霧圓簡直無語到極點,敲着屏幕回複【我說的是真的,外表像你,但細看又不像。】
她沒說自己覺得韓黎長得沒鐘在帥,不能給這個人太多自信。
鐘在發了個【行。】
就這一個單音節的字,陳霧圓硬生生看出一種“行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反正你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還裝什麼?”的感覺。
她甚至都能想象的到鐘在說這話時的表情。
過會,鐘在發【盡量早點過來】
陳霧圓問【為什麼,你店裡今天很早關門?】
鐘在看消息的時候正在外面和陳迪文說話,陳迪文夾着煙,蹲在地上,說:“我過年不在蘇城,明天過來吃頓飯。過年你還是一個人?用不用給你叫幾個朋友?”
鐘在嗯了一聲,顯得心不在焉。
陳迪文問:“你有沒有聽我說話,你跟誰聊半天?”
他起身要看鐘在手機,鐘在側身,回了消息關上手機說:“我自己就行。”
但陳迪文已經看見了,順帶眼神好的連上面那張截圖也依稀看清内容了。
他聯系上下文,一秒猜到這句話的含義,比了個大拇指,誠心實意地說:“牛逼啊哥們,我以前也沒看出來你這麼會撩?跟誰啊,上次那女孩?”
鐘在單手插在外套口袋裡,掉頭回店裡,說:“我撩你大爺。”
陳霧圓從服務員手裡接了杯熱水,溫水接觸皮膚,身體緩緩回溫。
她低頭看消息,鐘在發過來。
【怕你病的無可救藥,早點讓你緩解病情。】
陳霧圓:“……?!”
那我真是謝謝你了。
*
生日宴會還是之前的流程,人來得多玩得也開,人來人往,身上的香水味混合在一起,刺激得陳霧圓頭又開始疼。
她沒參與活動,等宴會正式開始就在角落裡找了個位置坐着,旁邊放着酒杯,翻着手機看英語閱讀理解。
不一會,韓黎過來,微微俯身問:“你在看什麼?”
剛才這一會,陳霧圓也看出點苗頭了,衛怡可能是想撮合韓黎跟楚榆星,剛才一直在給楚榆星和韓黎制造機會。
楚榆星應該也有點意思?反正沒拒絕。
陳霧圓朝旁邊讓,說:“和同學聊天。”
“哪個同學,我聽何姐說你在市一中上學?”
“以前的一個男同學,”陳霧圓說:“人挺帥的。”
韓黎指了指她旁邊的位置,問:“介意嗎?”
“不介意,你坐,”陳霧圓起身客氣地說:“我剛好要去那邊給手機充電。”
韓黎:“……”
韓黎摸着鼻子又站起來了:“我手機也沒電了,我跟你一塊去。”
*
陳霧圓避開他去了趟衛生間,回來看到剛才的沙發旁邊楚榆星還有何淨秋,韓黎幾個人都在。
楚榆星坐在中間,邊上是韓黎,然後是衛怡,何淨秋坐在隔壁的沙發上,沖着陳霧圓揮手。
陳霧圓走過去,聽到他們在聊學校的事情,楚榆星說:“我下半年再出去,去北美或者澳洲,要不去你的學校?”
“你來,我那學校全是熟人,”韓黎說:“德威的,還有隔壁三中和附中,你們市區的去的人也不少。”
楚榆星說:“李仲明?市一中普高班過去的,你應該認識。”
韓黎回想片刻,說:“聽着耳熟,可能見過,怎麼忽然提起他?”
楚榆星還沒說話,衛怡先搶先說道:“李仲明以前和我表姐一個班,高一的時候大姨本來還想讓他們一起出國來着。”
話題扯到陳霧圓,韓黎的目光朝她看,問:“真的假的?李仲明有什麼好跟他一塊出國的,阿姨還不如找我,我肯定比他靠譜。”
楚榆星輕推了他一下,笑着反駁:“你行了,不知道是誰剛下飛機就被偷的一幹二淨。”
韓黎坐在沙發上,也沒在意楚榆星這一下,仍舊看着陳霧圓,等着她回答。
陳霧圓在楚榆星提到“李仲明”這個名字時,内心就隐約感覺不舒服了。
李仲明是陳霧圓高一時候的同學,他成績很好,中考的時候太緊張,數學沒考好,才沒上蘇高反而來了市一中。
進了高中以來,李仲明一直是年級的第二名,第一是鐘在,而且鐘在除了語文差勁,其餘的科目分數都比他高,特别是數學物理化學這些理科,分差拉得極大。
李仲明在原來的初中也是最好的那一批學生,結果沒進最好的蘇高就算了,來了市一中還沒當上第一,而且壓他一頭的人還是一個公認最差初中裡出來的混子,李仲明心裡就不太舒服了。
他出國之前和鐘在有過矛盾,兩人差點在班裡打起來。
那天鐘在不知道怎麼了,可能是前一天晚上喝多了,早上他來上學,陳霧圓坐在他旁邊甚至還能聞到他身上一股若有若無的酒氣和煙味。
一整天,鐘在似乎都沒什麼精力,他側坐着,臉枕着手臂,後頸上幾塊棘突明顯,像骨釘一樣釘在脊椎上,周身的氣氛壓抑低沉,連趙為都審時度勢沒敢問他什麼。
吃過晚飯,陳霧圓去廁所補噴了點香水,她随身帶着,但一般很少用。
剛走出來就聽門口幾個學生議論:“我艹,鐘在發火好吓人。”
“氣場三米八,果然十七中混出來的,沒慫的。”
“他今天喝酒了吧,我剛剛才聞到,李仲明傻逼惹他幹嗎?!”
“仗着他媽認識校長呗,擱鐘在面前狂起來了,靠!”
“……”
陳霧圓一愣,趕緊回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