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落他們一晚上,明天再澆!
溫聿瞥了眼顧忌明,他合理懷疑顧忌明失憶撞到腦子的時候是不是腦子傷到了,越來越幼稚了。
……
Eric明顯對溫聿有很強的好感,每天變着法地跟溫聿聊天。溫聿不喜歡也不排斥,遇到感興趣的話題就會跟他簡單聊兩句,不感興趣地就掃一眼,從“嗯”“好”“還行”裡面随機選一個回複。
久而久之,Eric也對溫聿喜歡的話題有了幾分了解,兩人也越聊越久。
喜歡是肯定沒有的。
撐死算個朋友。
顧忌明現在每天一看見溫聿拿手機聊天就心驚膽戰地跑過來,眼巴巴瞅着溫聿。
溫聿:“……”
溫聿指尖抵着顧忌明的肩膀把他推開,動作分不清是矜貴還是嫌棄:“你不用上班嗎?”
他要是沒記錯顧忌明可開着一家酒吧呢,不去酒吧當老闆,天天從他家窩着,溫聿去哪兒他去哪兒,簡直跟個住家保姆兼狗仔似的。
“啊,酒吧,”顧忌明自從和溫聿重逢之後滿腦子都是溫聿,後知後覺自己還有個酒吧,他道,“沒事,那兒的人能處理。”
溫聿圍完圍巾看了他一眼。
顧忌明說:“進賬什麼的他們把賬單在手機上發給我就行。也沒有那人鬧事,我去不去都行。”
果然很有暴發戶富二代的感覺。
溫聿微微颔首,圍住的尖瘦下巴便從毛絨絨的圍巾裡露了出來。
“你要去哪兒呀?”顧忌明看了眼外面的天,“都七八點了,我們晚上吃什麼?”
溫聿穿上了大衣,道:“你自己随便吃點吧。我出去吃。”
顧忌明一瞬間又警覺起來,他握住了溫聿的手,忐忑不安地問道:“跟誰?”
溫聿把手抽了出來,晃了晃手機,不欲多言。
顧忌明:“……”
又是那個外國佬!
顧忌明氣得肺疼,但溫聿已經把門關上了。
和顧忌明想象中的談情說愛感情升溫不一樣,溫聿此番前去赴約,是為了跟Eric說明自己暫時沒有戀愛的打算。溫聿剛剛結束一段戀情,加之事業還在上升期,他實在沒有那個經曆再去經營一段戀愛。
不過溫聿注定去不了了。
地下車庫裡,溫聿車前,溫聿腳步一頓。
“紀起?”
他不太确定。
因為紀起很狼狽,他胡子邋遢,衣服也沒有個正形,滿身都是難以遮掩的疲倦氣。
“小……”紀起頓了一下,不甚自然地開了口,“溫聿。”
突然的稱呼變化也讓溫聿愣了一下。
地下車庫很冷,上次兩人一起來還是牽着手,不過短短數月,已經變成了這般物是人非的模樣。
“能借一步說話嗎?”紀起輕聲問,眼睛裡不由自主地帶了幾分哀求。
溫聿抿了一下唇,打開了車門:“車裡說吧。”
車裡開了空調,一瞬間驅走了很多寒氣。
不過幾日沒見,他倆已經毫無話題。紀起坐在副駕駛座上,沉默了很久。
溫聿感覺今天和Eric的見面估計也因為紀起告吹了,所以給Eric發了個改日再約的消息。
他剛發出去,旁邊的紀起就開了口:“你之前跟我說的那個初戀,是顧忌明嗎?”
那是兩人在一起幾個月後,紀起第一次帶溫聿上床。
紀起很不好意思,他說:“我第一次,很多都不會。他們都說第一次會很疼。要是弄疼你你一定要給我說。”
不料溫聿隻是搖了搖頭,給他坦白了:“我不是第一次。我和初戀上過床。”
紀起愣住了。
溫聿以為他是介意這件事情,于是重新穿上了衣服:“你要是介意……”
“不不不,”紀起連忙抓住了他的手腕,他把溫聿抱進了懷裡,眼中有幾分打抱不平又有幾分心疼,“他既然要了你,為什麼沒有跟你繼續在一起?不負責任。”
溫聿把下巴墊在紀起的肩膀上,輕聲道:“不知道。我們做完的當天他就消失了,後來他約我出去,我在那裡等了他三天。最後等來了他的分手短信。可是在此之前,他對我挺好的。”
紀起聽完,勃然大怒:“他有病啊!”
溫聿扶着他的肩膀,勾唇笑了一下,他早已對顧忌明沒什麼感覺,他道:“無所謂了。還做嗎?”
紀起又不好意思起來,他紅了臉,聲若蚊呐:“做……”
曆曆在目的過往,溫聿看着手下的方向盤,不痛不癢,心如止水,他隻是微微點了一下頭:“對。”
紀起張了張口,眼眶似乎更紅了一些:“有人說,我和顧忌明長得很像。”
溫聿偏了下頭,微微垂眸:“是。”
他倆确實有幾分相似,不過按性格來看完全就是不同的兩個人。
車裡是良久的沉默,隻有空調吹風的呼呼聲。車前燈照亮了一方黑暗,在偌大的地下車庫孤零零地亮着。
許久,紀起才問溫聿:“那……我是他的替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