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她的光腦發來通訊申請,她看了眼來電人,接通了通訊。
“缪笙,你怎麼還沒來,不會真逃跑了吧?”戴納學院杜子強道。
“你們八區是馬蜂窩嗎,怎麼那麼多洞。”缪笙毫不客氣道。
“什麼意思?”杜子強被這突如其來的罵聲罵懵了。
“投訴信過一會兒會送到八區政府。”缪笙說,“作為八區的一員,我挺希望你能了解這件事。”
說完她挂斷了電話,留杜子強一個人風中淩亂。什麼亂七八糟的?八區怎麼就是馬蜂窩了?明明就是固若金湯——
總不能他們的秘密暴露了吧?這不可能,有人會一直關照着他們,他們又怎麼可能會暴露。思來想去還是放心不下,他看了眼在書房忙碌的母親。
“你問這個做什麼?”他媽道,“哦對你是讀軍校的,了解這些很正常。我們八區确實很亂,不過很多地方都解決了,好像就濕地公園那一塊還有非法收取不合理物業費的情況吧,不知道現在解決沒。”
“就這?”杜子強訝然道。
“不然呢?可能鬧出過幾條人命,很正常嘛,□□都是這樣的,那兒離我們這兒遠,不用擔心,你就好好讀你的書就行。”
鬧出過幾條人命……這幾個字眼對他而言是陌生的。他所知道的事情壓根不會和人命扯上關系,況且他就隻是一個編外成員,無論如何都和他沒關系。
缪笙不會就是為了這件事到他們八區來的吧?
這算什麼事兒,她一個九區的人拿了一個大賽冠軍就以為自己是聯邦幹部了嗎?
這件事情關她屁事!
“你又跑哪去?”
“去學校看書!”杜子強回複道。
——
缪笙和蕩蕩潛伏在那棟房子不遠處,這裡來來往往出現了形形色色的人,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是什麼網紅打卡地。
“就是他!”蕩蕩說,“他就是那個女孩的父親!”
那人從一輛價值不菲的飛車下來,帶着墨鏡,身邊的黑衣人将他一路護送着進入了别墅。
“我們不能輕舉妄動,你知道那個女孩一天的行動路線嗎,比如什麼時候會外出散步。”缪笙問。
蕩蕩思索道:“每天早上她會晨跑,傍晚她會遛狗!其餘時間要麼待在房間玩光腦,要麼看書寫字。”
要在這裡等到傍晚的話,浩浩指不定成了什麼樣。他們不能在這裡幹等着。
“她的房間在哪個方向?”
“她房間的陽台對着後院,在二樓,但他們後院養了條看門狗,嗅到陌生的氣味會叫,這樣肯定會引起那群人的注意。”蕩蕩道。
這個對缪笙而言倒算不上問題,剛好還能測試一下她在決賽訓練的成果。
“這裡出入了那麼多人為什麼都沒聽見狗叫?”缪笙問。
蕩蕩一噎,他回答不出,真奇怪,這裡來來往往那麼多人那條狗還真的沒叫過,這是為什麼?
“定位我已經發過去了,你就在這裡等汪望過來,我過去看看情況。”缪笙鄭重提醒道,“無論你看到什麼,或者聽到什麼,都不許動。”
他目不斜視,點頭答應。
不遠處有人過來,缪笙的身影從他們身邊快速掠過,就像一陣風。
“我感覺剛才有人從我們身後跑過。”
另外那人蹙眉道:“不要那麼敏感。”
缪笙掂了掂手中的荷包,上面縫了一個端正的數字“4”,冒着一種說不上來的奇怪味道。
她輕巧混入,跟着隊伍一起進了屋子,為了不暴露身份她将外套的拉鍊拉至最高,戴上了帽子,将大半張臉掩在衣服下。
這樣做的人不少,她并沒有因此吸引到别人的注意。
“好久不見啊趙總,這回打算換個什麼新寶貝?”
“哎喲錢總,我能換什麼寶貝,還不是之前那個玩壞了,送來修結果給我修死了,這次是來換個更結實的。”
錢總露出了猥瑣的笑,“趙總下手輕一點,現在市場不景氣,那些東西越玩越少。瞧咱們趙總這體格,再結實的都會給您玩壞,您就行行好留給兄弟們一些吧。”
人口販賣?缪笙坐在沙發上,低着頭像是睡着了一樣,隻有手指的微微敲擊代表着她現在意識還清醒着。
“叫到号碼的來賓請跟我走。”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口走來一位個頭矮小的……人?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兔子精,他的頭上那兩隻雪白的長耳朵異常顯眼,随着他的動作輕輕晃動,看上去像是随意夾上去的,并不是真實的耳朵。
事實證明她認為的沒有錯,真實長在人體身上的動物特征這一類是被這群人嚴格看管的,連觸碰都是另外的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