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失憶了，而且這個失憶很可能和代碼條的出現有關。劉飛随口一說的猜想看起來有可能是真的。

餘魚的程序很可能真的出現了問題。

餘魚：“......你們該不會覺得我是在裝吧？”

蘇政嶽沒說話，他覺得這話他怎麼回沈淵和餘魚總有一個會不滿意。

目前這個情況......他可沒辦法得罪這兩個祖宗。

餘魚感覺自己很冤，他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更何況他還沒了一雙腳，再怎麼看自己也是個受害者，就算在副本裡沒幫到什麼大忙，總不能還拖後腿吧？

不......能吧？

餘魚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沈淵，但此時的沈淵似乎一掃之前的疑惑，反而換了個相當開心的表情，一邊開開心心的給餘魚吹涼熱粥，一邊舀了一勺遞到了餘魚嘴邊。

沈淵：“吃吧，是溫的。”

餘魚感覺脊背發涼，他總覺得沈淵這個狀态有點陰森森的，這粥該不會有點什麼問題吧？

然而沈淵心裡想的卻是：他不記得了，真好，他又有機會和他重頭開始了。

沈淵：“嗯？不喜歡嗎？那你想吃什麼，我讓他們再給你買？還是你想吃我做的？”

餘魚：“......”

大哥，你别笑了，你笑的我心裡發毛。

沈淵心情大好，搖身一變成為散财童子：“辛苦你們再跑一趟，除了買一些現成的吃的以外，可能還需要買一些食材，一會兒我列個清單發給你們。積分我也會補給你們。”

“你幹嘛！”餘魚趕忙制止了他大手大腳的行為，上次在塞壬小鎮已經花了不少了，他很擔心這些後續都要還，他沒有積分系統，還不起這麼些積分。

沈淵笑着拍了拍他的手，“不要你還，是我自願的。”

劉飛：“這才哪兒到哪兒，沈哥光買藥劑就花了不少了，積分早就掉到第三頁了。”

餘魚：“......”什麼？積分已經掉到第三頁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腳，忙和沈淵解釋：“我是人魚，不用藥也能好的，就是時間長一點，你完全不用給我花錢買藥的。”

沈淵：“你會疼。”

餘魚：“......還行吧，能忍的那種。”

沈淵：“人魚斷尾很可能會死。”

餘魚：“可我又不是真的人魚，你忘了嗎？我是副本BOSS啊，我死了還能再活過來的。”

沈淵這次不再理他，隻是低着頭開始寫起自己需要的食材遞給了劉飛。

餘魚：“......”

他不懷疑沈淵的好心，他能夠看得出沈淵的真誠，但是他也真的不想再欠沈淵人情了。

他和他們是不一樣的，他隻是因為系統BUG短暫的和他們走一段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離開，他實在是沒辦法欠太多，因為他還不起。

沈淵後背一僵，轉身過來的時候，餘魚清楚地看到了他眼裡的憤怒。

沈淵：“你不會離開。”

餘魚知道這是共腦在作妖，但他隻能硬着頭皮和沈淵勸他：“可我沒有玩家遊戲界面。”

沒有玩家遊戲界面，沒有積分系統，不會像玩家一樣死掉，他是和他們不一樣的副本BOSS，再直接一點，他不過是個副本怪物，他原本和他們應該是對立陣營的。

沈淵對他這段話十分不滿，但他沒法反駁，他沒法告訴餘魚一切，隻能重複着之前的話：“你不會離開，你會留下來，會和我在一起。”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餘魚問，雖然他不相信系統會做出一個和人類世界長相一模一樣的副本怪物，但沈淵的狀态真的很奇怪，奇怪到他幾乎以為他們之前是認識的。

餘魚：“你總不能把一個副本怪物當成白月光替身吧？”

沈淵看着他，沒再說話。

餘魚：“你們最終是要離開這裡的，我不确定你為什麼會一直對我說留在你身邊這樣的話，但我猜，你一定很喜歡他吧？”

餘魚：“可我不是他啊，我再像也不能是他，我是副本怪物，是NPC，是BOSS，我是這裡的代碼，你們是有血有肉的，我們不一樣。”

他不清楚沈淵為什麼會這樣，之前他總覺得沈淵想自己死，想給自己做成一碟子菜，但時間久了，他越發覺得沈淵對自己有種近似乎瘋狂的占有欲，這種瘋狂或許是從前的求而不得導緻的，但絕無可能是因為他。

他隻是一個副本怪物，他不會是任何人的某某，也不想成為任何人的替代品。

沈淵：“你不是替代品。”

餘魚對共腦很無奈，但他沒辦法阻攔這個共腦的發生，隻能看着沈淵一步步引導他：“那我是什麼？”

沈淵沒法回答。

餘魚笑了笑：“謝謝你對我這麼好，但我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