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場遊戲的幕後黑手到底是誰,沈淵毫不在意。他願意來到這裡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餘魚。
“你這是在自毀。”
沈淵出發前,曾有人對他這麼說過。
“人類是最卑劣的生物,他們低等,下賤,你去了也改變不了什麼。”
這是所有新人類的共識,沈淵對此也持認可态度。
但如果涉及餘魚,一切都另當别論。
沈淵望着天幕的方向,他知道那背後并非空無一人。他更知道那些人此時正聚在一起談笑風生,像是在看一場直播遊戲一樣,一邊吃着營養劑一邊觀賞着這場遊戲裡所有NPC的死亡。
“收起你的傲慢,沈淵,你赢不了的。”天幕後的那個人笑了笑,坐在轉椅上悠哉地捧起一杯綠色的補給喝了下去。
沈淵聽不到他的話,他對于這一點深信不疑。
直到他看着沈淵緩緩擡起手,對着天幕的方向比了個中指。
蘇政嶽愣了。
他費勁跑出二裡地才和劉飛彙合,一彙合便着急地搶過劉飛的望遠鏡,誰知道望遠鏡剛搭上眼睛,下一秒入境的就是沈淵對天比中指的身影。
搞毛啊?
在這個時候犯中二病?
蘇政嶽無語,身體卻很誠實地擡起望遠鏡對着天空望了過去。
碧空萬裡無雲,是個郊遊的好天氣。
蘇政嶽:......
劉飛有樣學樣,伸出手在眉骨搭了個棚,擡頭也朝着天空望了半晌,結果自然是失望的。
劉飛:“啥也沒有啊?看啥呢?”
蘇政嶽沉默了。
他并不知道沈淵的這個行為意味着什麼,但無論是賭還是釣魚,沈淵向來不做毫無意義的事情,所以......天上到底有什麼東西?
蘇政嶽想不到合理的答案,望遠鏡随即再度調轉至沈淵身上。
隻一眼,蘇政嶽兩腿都開始打顫。
幾厘米的鏡片裡,陡然出現了一群巨化貓,沈淵依舊站在那個深坑裡一動不動地保持着中指比天的姿勢,站在他面前的兩隻布偶也像是被他的行為搞蒙了,集體擡頭望天。
蘇政嶽默了又默,劉飛沒有望遠鏡,隻能站在蘇政嶽邊上幹着急,一邊看着沈淵的方向一邊問蘇政嶽:“老大,沈哥怎麼樣了?”
蘇政嶽:“......還活着。”
他實在很難形容沈淵那邊的戰況,更難推測沈淵接下來打算怎麼辦。目前這個情況,他唯一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就是他們三個人先集合,整合好信息以後再做選擇。
但很顯然,沈淵對此并沒有太多的想法。
他似乎隻想暴力拆本,不以一切代價盡可能快的找到餘魚。
當然了,把事情鬧大不失為一種方式,至少是一種餘魚能夠主動獲得他們幾人訊息的方法,但這方法要命,搞不好會團滅。
蘇政嶽求穩,他惜命,很難贊同沈淵這種捅破天的鬧騰方式。
劉飛:“沈哥過來了嗎?”
劉飛沒有望遠鏡,他看不清沈淵的身影,入眼處全是烏泱泱一片毛絨絨,看起來也不像是打起來的狀況,他隻能通過蘇政嶽了解沈淵的動态。
蘇政嶽端着望遠鏡又望了一會兒,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那些毛絨絨似乎不是本能靜止的。
巨化貓因為體型巨大,一舉一動都相當明顯,但自從沈淵與天對峙之後,這些毛絨絨似乎連呼吸都停止了,仿佛是出了什麼bug一般靜止在了原地。
望遠鏡的倍數不夠,蘇政嶽看不清沈淵臉上的表情,更無法辨别沈淵在說什麼,他唯一能夠确定的是,沈淵确實在同天幕對話。
蘇政嶽蹙眉。
對于沈淵,他們知之甚少。
他原本隻當對方是個實力強勁,社交能力極差的人,但長久的接觸下來,尤其是在遇到餘魚之後,他一度對沈淵發生了一些改觀。
至少在對待餘魚的态度上,沈淵像個人了。
但就在剛剛,被巨力甩到牆上的沈淵不僅毫發無傷,還能将鋼筋混凝土砸出一個巨坑。
這根本不是人類能夠做到的。
在以前,他們或許還能猜測沈淵用了什麼道具。但在這樣一個道具功能消失的副本裡,他很難在為沈淵的不合理找任何借口。
他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