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聳了聳肩,把這個問題敷衍了過去:“這你得問問東京的罪犯們都是怎麼想,我倒是想休息,可惜完全沒有機會啊。”
他把問題丢了回去:“北島君最近店裡生意不錯?你之前說什麼來着……哦,小客人和怪談,是吧?”
卷發警官目光灼灼地看着對方:“介意和我聊聊這個話題嗎?”
“隻是女孩子們說的故事而已,不同尋常的傳聞和誇張的校園怪談,據說最近還挺流行的?我稍微有點感興趣。”北島千輝不動聲色地把鍋扣到了不在場的同期身上,“啊,說到這個,萩原君倒是對這些了如指掌呢……他沒和你說過嗎?”
“……”
沒有,萩原研二隻告訴他了關于邀請函和故事會的事情。至于故事會裡的怪談和故事?根本沒有告訴過他。
松田陣平朝着面露無辜的男人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皮:“哈哈,多謝提醒,我晚點問問他。”
極限拉扯的兩人随意地又聊了幾句,松田陣平也确實餓了,他沒管對面的男人到底吃沒吃晚餐,在飯菜端上來後便安靜開始用餐,專注地吃着自己的食物。
直到北島千輝忽然看似悠閑地說了些什麼。
“嗯?什麼?”餐廳裡的音樂聲有點大,松田陣平沒聽清。
“我說,松田君今晚有時間的話,想不想嘗試一下新體驗?”北島千輝撐着臉問道,他壓根就不餓,點的菜也基本上沒有動過。戴着眼鏡的男人溫柔地笑着,似乎并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糟糕,“和我?”
松田陣平嘴裡的湯汁差點直接貢獻給一旁的窗戶。
而北島千輝還在繼續,這個男人的語氣中居然還敢帶着無奈的意味:“其實我也有些猶豫,因為對松田君來說可能會過于刺激了……”
“不過很顯然松田君今天晚上不準備放過我吧?”他埋怨道,“每次蹲點都會跟着我回家,已經困擾很久了哦?”
松田陣平想讓他閉嘴,但是湯汁倒灌進了他的鼻腔裡,又鹹又澀,讓卷發男人猛地咳嗽了起來。而始作俑者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非常溫柔地遞給了他一些紙巾,還一邊說着什麼松田君太激動了吧這一類話語。
不要以為他沒聽見鄰桌的抽氣聲!這家夥就是故意說得這麼容易令人誤會的吧?!
想讓他知難而退?松田陣平面色扭曲地想到,絕無可能!!
事實上,北島千輝還真的不是故意的。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自從被他耍過一次後,每次蹲點都必定會跟着他回家,而假如他沒有要會公寓的意思,那麼他便會在接下來的路上“偶遇”這兩位同期。
真的困擾了他很久了,畢竟無論是甩掉行動派的松田陣平還是洞察力驚人的萩原研二,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但是今天晚上他需要夜探一次帝丹國中,甩掉松田陣平必然會讓對方在未來更加警惕,也會在他未來的行動上增加難度……而甩不掉的話,跟在他後面進入帝丹國中隻會讓松田陣平陷入更深的危險裡。
所以還不如正大光明地讓這個牛皮糖似的卷發混蛋跟在他身邊。
想知道他到底在策劃些什麼?那就親眼看看吧。
被盯梢到有些苦惱的北島千輝難得帶着一點兒孩子氣,決定小小地報複一下他的同期。
反正這次的風險非常小。北島千輝想,畢竟被那些膽大包天的國中生不小心召喚出來的隻是一隻史萊姆……除了比較難抓以外,危險性還沒有之前萊伊碰到的山羊幼崽的一根觸肢大。
至于他的同期們是否會有被污染的“風險”?關于這點,谷川春見早就得到過答案。
好消息。他們不會有被污染的風險。
每一個被谷川春見扭轉過命運的靈魂嚴格來說都産生了不同程度上的波動,賭約的烙印不僅僅是落在了谷川春見的身上,也同時落在了身為賭約的幾名人類身上,被扭曲的世界線和因果将他們的靈魂分離在不同的水平線裡,讓「這個世界線」裡的污染無法侵蝕他們。
壞消息?該san check的時候還是得check。
直面偉大存在的人類該瘋還是得瘋,而「■■■之聲」用多了會對大腦産生不可逆轉的傷害,将人類變成完全失去自我意志的傀儡。
所以什麼時候對倒黴同期們使用「■■■之聲」就顯得很重要了。
比如跟着他執行任務而被迫目睹了人類堕落現場的諸伏景光,弗洛特就曾經對他使用過。
“不想去的話不用勉強,松田君。”北島千輝勸道。
畢竟雖然他知道松田陣平不是意志薄弱的人,雖然那隻是一灘沒有形狀的史萊姆……但那并不代表一點危險都沒有,如果松田陣平能知難而退的話是最好的。
然而沒用的勝負欲往往總是在奇怪的地方占據男人的思維區域。
“……哈,你說什麼呢,我可是對你嘴裡的那個刺激的新體驗非·常·期·待啊!”
松田陣平咬牙切齒地表示這個牛皮糖他當定了,他倒要看看是什麼「刺激」的玩意兒能讓北島千輝不惜用這種方式試圖勸退他。
果然。
北島千輝了然地歎了一口氣:“好吧……好吧,不過我有個問題——”
他頓了頓:“松田君,你怕鬼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