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工作郵箱裡躺着一封郵件。
【登記官,戒指寄送還需要一天時間,我需要回去拿點東西。——澤遲】
廖筠言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忍不住罵了髒話。
還有什麼東西,到底還有什麼東西落在那個家裡!
澤遲說徹底搬離那個家還需要一天!
為什麼昨天不說、今天早上不說,偏偏現在到了晚上才說!
廖筠言深刻懷疑澤遲是早有預謀,他刻意把時間拖到了今天。
也就是說,現在……
廖筠言看了一眼時間。
現在澤遲那個家夥很有可能已經回去找聞謹了!
……
晚上,聞謹一個人待在屋裡整理案件線索。
她始終放不下那個案子,尤其想不通為什麼她會被攻擊,為什麼馮寇會主動讓絕獸出現在她面前攻擊她,難道馮寇那麼肯定她無法從絕獸的精神攻擊中緩過來嗎?
她正在電子紙上圈圈點點,忽然聽到了外面門被刷開的聲音。
聞謹愣了一下。
她的終端上剛好彈出了廖筠言的文字通訊:【澤遲會回來拿東西,讓他趕快滾(吐血),他已經違反合同了。——廖筠言】
她打字回複:【好,我知道了。】
聞謹才打完字就感覺到有人對面在注視着她,她擡起眼簾。
來人濃密微卷的黑發在燈光下被打出微微的光暈來,唇紅齒白的臉極具蠱惑力,他身上穿着普通的安全恢複局制服,在制服的包裹下身材顯得高大而精壯。
他看向她的視線極具存在感,像有小鈎子一樣緊緊抓着她。
半晌,他才開口:“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已經回來了。”
聞謹别過了頭,重新把注意力放回通訊上:“沒事,你要取回的東西,你拿走吧。”
兩人都沒有叫對方的名字。
屋裡的氣氛沉默又焦灼,空氣的流動開始滞緩,讓人喘不過氣來。
澤遲停在原地,他幾乎無法移動,他的目光也無法移動。
可他不能靠近她,也不能和她說多餘的話。
他隻是來取剩下的東西。
聞謹把注意力放回通訊上,但她卻忍不住想,澤遲和祁原之間眉眼居然有些相似。
好奇怪。
她微微甩動了一下腦袋,把腦中的思緒扔走,重新回到案件線索上。
精神攻擊系絕獸。
她無法對精神攻擊系絕獸免疫。
但她又不能每次去到其他地方都帶着祁原,那樣太不方便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可能需要考慮一下合态精神力晶體,以備不時之需。
然而合态精神力晶體的鍛造是相當私密的事。
她有些煩惱,決定聯系祁原商量一下有沒有什麼别的辦法。
發出語音通訊邀請後,祁原很快就接通了通訊。
“祁原,有件事想問你。”她說。
澤遲剛想挪動步子,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頓時又停在原地。
他的目光緊緊鎖着坐在距離他十幾米遠處的她。
“合态精神力晶體。”她說。
澤遲隐忍地吸了一口氣,他的臉上血色迅速褪去。
“我知道有點冒昧,但你有沒有其他辦法……我覺得我需要那個。”她用手指抵着眉心,對通訊那端的祁原道。
澤遲竭盡全力忍耐,他的手指不斷握緊,卻又松開。
通訊那端的祁原回答道:“我可以,我随時都可以。”
嘎嘣一聲。
有什麼東西斷掉了。
澤遲終于忍不住,他大步朝她走過去。
聞謹郁悶地回複祁原:“這種事你不該先和你的家長讨論嗎?”
正在說話間,她感覺到手腕上一涼。
他的手按住了她的手,手指收攏扣住了她的手腕,用力的。
他的身軀微微俯下來,陰影罩在她上方。
那雙幽黑的眼睛牢牢地注視着她。
“我可以給你,無論要多少。别去找别人。”他輕聲說。